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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這一消息一同傳開的,還有唐泠良嬪得寵的消息。 這一兩個消息一傳開,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歡喜的是錦瑟宮的人,愁的是黎落三姐妹。 錦瑟宮的偏殿中,蔣芷瀾坐在書案前,一筆一劃地抄寫經書上的佛經。 “她總算是開竅了?!笔Y芷瀾淡淡一笑,手下的動作卻沒停止。 碧桃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低聲抱怨道:“依奴婢之間,怕是良嬪娘娘覺得主子您靠不住了,便趁著您被禁足的空當鉆了空子!” 蔣芷瀾撩住衣袖將毛筆擱在支筆石上抬頭望向碧桃:“以前本宮勸了她多少次,可就是不肯去太祥宮多走走,可她哪一次聽了進去?這次不過是見本宮身陷囹圄,想要助本宮一把罷了。真是難為她了?!?/br> 碧桃見自家主子說得這般肯定,便也沒再什么,只將一早便放在圓凳上的水盆端到蔣芷瀾跟前。 蔣芷瀾凈了手,捻著一串星月菩提子在手中數著:“本宮還聽說,瑯澤軒那位剛剛得寵的宛良人今日忽然被禁了足,怎么回事?” 碧桃一邊扶著她朝殿外走去,一邊回道:“今日午膳后奴婢去翎坤宮送佛經,聽幾個打掃的粗使丫頭說,好像是因為中秋宴上下毒一事?!?/br> 蔣芷瀾捏著佛珠的手驀地一緊,冷聲道:“是她下的毒?” 碧桃低頭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但若真的與宛良人有關的話,怕就不是禁足這么簡單了吧?” 蔣芷瀾點點頭狠聲道:“最近多留意些瑯澤軒那邊的情況,若要是這事真與她有關,本宮定不會輕饒!” 這些日子,她被關在錦瑟宮中思過,雖沒有像關雎鳩那般被削除妃位,可也離失寵不遠了。 而這一切,全是那個下毒的兇手害的。 想到這,蔣芷瀾一向平靜的眸子里漸漸涌起一抹恨意…… ——分界線—— 黎落和江溫爾兩人剛剛得到秦宛昀被禁足的消息后,便先后去了安清綰處。 現在她們四個中,屬安清綰最是得寵,她們所能依靠的,也只有她了。 凝玉軒中,安清綰在屋中來回走了幾圈之后,又重新坐回到黎落和江溫爾的身旁。 “你們說,我該如何向皇上求情?我們連宛昀為何被禁足都不清楚?!?/br> 一旁的黎落伸手抓住她的手道:“不能求情。如今宛昀被禁足,最可能的原因便是與皇后去世一事有牽連,安jiejie一求情,難保不引火燒身?!?/br> 江溫爾也滿眼擔心道:“黎兒說得對,你剛得寵沒多久,可不能這般冒險?!?/br> “那我們該怎么辦?” 安清綰面上雖依舊淡然,可是她的聲音中卻夾雜了些許無措。 黎落抿了抿唇,握著安清綰的手驀地一緊,道:“安jiejie,這些日子,你就如常伺候皇上,最好能弄清宛昀究竟是何原因被禁足。剩下的,就交給我吧?!?/br> “你?”江溫爾滿眼懷疑,“你能有什么辦法?” 黎落攤了攤手,吐舌道:“其實我也沒辦法?!?/br> 江溫爾朝她翻了翻白眼,抬手點了點她的腦門道:“沒辦法還逞強!” 黎落松開安清綰,鄭重道:“反正我現在已經被皇上賜給楚夜笙了,我再怎么得罪他,他也得顧全楚夜笙幾分薄面吧?你和安jiejie就不同了,這一輩子,若無恩寵傍身,在這后宮中的日子怕是不好過,所以,幫宛昀洗脫嫌疑這事,只能是我去做?!?/br> “可……” 安清綰和江溫爾依舊有些不放心。 黎落忙擺擺手,將她們兩人未來得及說下去的話打斷:“就這么說定了。你們誰也不準再和我爭什么了?!崩杪淠卮沽隧?,動情道:“因為……我想在離開之前,為你們做一件事情。自從入宮開始,從來都是你們幾個在照顧你,這一次,就讓我為你們做一件事,好嗎?” 長長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臉上留下一片剪影,江溫爾和安清綰雖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卻被她幾句話說得禁不住流了淚。 “誰說是最后一件事?”江溫爾揚起執著帕子的手輕輕敲了敲她的腦門,安清綰卻是拉住她的手,哽咽道:“好端端地,又提起離別?!?/br> 黎落故作平靜地扯起一抹笑容,反手拉住兩人的手搖了幾下用幾乎懇求的聲音道:“好不好?” 安清綰和江溫爾靜默許久,爾后緩緩地點了點頭。 從安清綰處離開,黎落直接回了伊人宮。 八月的天氣,秋風漸漸緊了些,那流動的空氣掃過落在地上的枯葉,夾雜著微微的涼意襲入脖頸中,黎落不由地握緊衣領,加快了腳步。 云錦和云棉也加快步子緊跟其后。 黎落正因為秦宛昀的事發愁,心思根本不在走路上,于是一不小心便撞入一個結實的懷抱里。 她揉著發疼的鼻尖抬頭望去,卻見面前男子正面無表情地望著她。幾天不見,他竟憔悴了許多,看來皇后去世這件事給他的打擊真不小。 黎落垂下眼瞼后退幾步,雙手在腰間一搭,屈膝行禮道:“臣妾給皇上請安?!?/br> 慕容璟燁盯著面前的女子,清冷的眼神中涌動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他本是被著琉璃的死和前日邑都的蝗災弄得心煩意亂,便擺脫了那些煩人的宮人一個人來未央宮門口走走,卻不料無意間撞了她。她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樣子,見到自己的時候,眼底有隱隱的防備。 看來,那天真的是沖動了。他將雙手背至身后道:“起來吧?!?/br> 淡漠的聲音仿佛在對一個形同陌路的人說話。 黎落心中涌起些許苦澀。 她究竟愛上了一個怎樣的人? 作為林暮琛的他,永遠是不慍不火寵辱不驚的樣子。 作為慕容璟燁的他,永遠對她都是冷眼相對。 她愛著的人,眼中從來都沒有她。 黎落嘴角掀起一個嘲諷的笑,繼而又淡了下去。 “若皇上沒什么吩咐的話,臣妾便告退了?!?/br> 說罷,黎落便領著云錦和云棉越過他朝前面走去。 只是她還未向前走幾步他又出聲喊住她:“站??!” 黎落身形一頓,轉過身去,低頭道:“請問皇上還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