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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手將她甩到一邊:“若皇后和朕的皇兒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朕非滅你滿門!” 那穩婆一聽,當即嚇得腿,她只好道了聲“奴婢盡力”,便跌跌撞撞地返回了寢殿。 那穩婆剛進去不久,程秋硯便推門出來了。 他朝著慕容璟燁拱了拱手,滿臉嚴肅道:“身子本就虛,加上這次又中了毒……以臣的醫術也僅僅只能保一個”程秋硯略略一頓繼續道,“保大人還是保孩子,還望皇上盡早做出決斷?!?/br> 慕容璟燁連連后退幾步,直到身子撞上墻邊的雙扶椅子上才頓住腳步:“以先生之力,也無法回天嗎?” 程秋硯哀嘆一聲,低頭道:“保大人還是保孩子,請皇上早做決斷?!?/br> 慕容璟燁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一種巨大的無力感將他重重包圍起來,他感覺自己就要窒息了。 作為一個男人,他卻無法護自己妻子周全,作為一個父親,他又無法守著他平安降生。 世界上,還有什么事比這些讓人更加絕望呢? 就在慕容璟燁六神無主之時,翎坤宮外殿的門“哐當”一聲猛地被人推開。 “保大人!” 慕容瑾妍頂著屋外的風雨走進來,就連身上那件彈花暗紋錦服被雨水打也不自知。 她抬腳邁進殿中,走到程秋硯面前:“本宮命你,務必保住皇后?!?/br> 程秋硯得了令,朝著慕容璟燁和慕容瑾妍拱手一拜,又轉身回到了寢殿中。 只是程秋硯前腳剛踏進寢殿,滿臉淚水的浣春又出來了。 她剛踏出寢殿,便“撲通”一聲跪在了慕容璟燁和慕容瑾妍的腳下。 “浣春,怎么了?……是不是你家主子她……” 剩下的話,慕容瑾妍沒敢說出口,她一雙擔憂的眸子緊緊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人,生怕她一開口便會說出琉璃不好了的話。 浣春抬起一雙淚眼望向慕容瑾妍和慕容璟燁,悲聲道:“我家主子說……說她若有什么不測……請皇上和長公主一定要保住主子肚子里的孩子……主子說,這是她和皇上的孩子……她希望他們的孩子好好的來到這個世界上……” 浣春說到最后已是泣不成聲了。 慕容璟燁閉了眼睛,明黃色衣袖下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難道這就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嗎?滅了安國的人是他!血洗安宮的人也是他! 為何要將這一切罪孽都報應在不相干的人頭上! 慕容璟燁許久才緩緩開了口:“?;屎??!?/br> 浣春聞言,眼中的淚更甚:“說,若是皇上執意保大人,那她決不會獨活?!?/br> 慕容璟燁心中一痛,抬腳就要進寢殿,卻被寢殿門口的一眾人給攔住。 “皇上,您九五至尊,萬萬不能進這血房?!?/br> “滾開!” 慕容璟燁甩開抱住他胳膊的蔣芷瀾和慕子衿,卻被身后的慕容瑾妍給攔?。骸澳阍谶@等著,本宮進去看看她?!?/br> 說罷,她便越過慕容璟燁進了寢殿。 殿中,幾個宮女舉著一塊大紅色的棉布擋住她的身子,程秋硯背對著床坐在桌邊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穩婆和宮女們接生。 的琉璃顯然已經沒了力氣,她面色蒼白地躺在紅布之下,密密麻麻的汗水將她額前的頭發全部浸濕。 慕容瑾妍走到床邊,拉住她有些冰涼的手輕聲道:“琉璃,好孩子,這一胎保不住,咱們還可以再要下一胎?!?/br> 琉璃聽見聲音,緩緩轉過頭去望向來人,見是慕容瑾妍,她勉強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來:“皇姐……您來了?!?/br> 慕容瑾妍俯身為她理了理額前濕漉漉的頭發,輕聲道:“你一向最聽皇姐的話了,這孩子,咱不要了?!?/br> 琉璃聞言一雙眼睛猛地瞪大,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搖搖頭:“這是我跟皇上的孩子,我一定要保住他。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了?!?/br> 說罷,她一副心意已決的樣子側過臉去不再看慕容瑾妍。 看見她這副模樣,慕容瑾妍忍不住地掉下淚來:“我苦命的孩子……” 第九十九章、原來,她都知道…… 殿外,大雨傾盆。一道接著一道的閃電幾乎要將整個天空照成白晝,轟隆隆的悶雷聲,像是鼓槌一般,和著寢殿內女子痛苦的呼聲,一下連著一下地擊打著眾人的心頭。 慕容璟燁面色焦急地在殿外踱來踱去,偶爾里面呼聲小了些,他便停下腳步,隔著一層門朝里面張望幾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三更的梆子聲響過,就在殿外眾妃昏昏欲睡之時,一陣嘹亮的啼哭聲從寢殿內傳了出來。 靠在門邊上的慕容璟燁一個機靈,瞬間站直身子望向寢殿的大門。 伴隨著孩子的哭聲,寢殿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慕容瑾妍抱著明黃色的襁褓一步一步地邁出殿中。 她那張沾滿淚痕的臉上滿是悲色,絲毫沒有得了侄兒的喜悅。 她抱著孩子走到慕容璟燁跟前悲聲道:“去見她最后一面吧?!?/br> 慕容璟燁連孩子也未來得及看一眼,便匆匆跑進了寢殿。 整個大殿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風窗邊的大紅色綾幔,將桌上的紅燭吹得頻頻搖曳,他忽地想起,她嫁給她已經五年了,可是卻竟然沒給過她一個像樣的婚禮。 他封她為后的那日,正是挽歌從城樓上跳下去的日子。封后禮還未來得及行完,他便匆匆奔向挽歌。第二天本是他們大婚的日子,他卻下令為挽歌舉辦葬禮。 她做了他五年的皇后,可他真正把她當成妻子的時光卻不足半年。 慕容璟燁伸出手去擋在眼前,企圖去遮那搖曳的燭光。奈何那燭光卻偏要順著著他的手指縫照進去,晃得他的眼睛生疼生疼的。 “皇上……” 無比虛弱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慕容璟燁忙走到床邊俯身握住琉璃伸出來的手:“你這是何苦……” 琉璃望著他悲痛的面容,勉強扯起一抹笑來:“臣妾知道,你從來都不喜歡我……”話說了一半,她又捂住嘴輕輕地咳了起來,那殷紅的血順著她的手指縫溢出來,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有些觸目驚心。待咳嗽停了,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