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1
兒?!?/br> 蔣芷瀾又將目光轉到春兒身上:“可否將你看見的情形再講一遍?” 春兒恭恭敬敬地朝著殿上的兩人拜了三拜才緩緩開口道:“今日傍晚時分,喬月jiejie讓奴婢去廚房取藥,可是奴婢到了廚房,卻不見香月和藥。以為是雪兒將藥端給了主子,便回去稟了喬月jiejie,奈何喬月jiejie卻說香月根本沒有端藥過去??墒遣淮笠粫?,香月卻又端了藥進來……奴婢細思極恐,就懷疑……就懷疑……”春兒說到最后,便起來。 “懷疑什么?”一直默不作聲的慕容璟燁忽然冷聲開口。 春兒身子不由一抖,又稍稍斜眸瞥了身旁的雪兒一眼道:“奴婢懷疑是香月在主子的藥中放了斷腸草?!?/br> 香月一聽春兒將矛頭指向自己,頓時激動了起來:“春兒!你別信口雌黃,我出去的時候那藥明明還在灶上呢!”奈何她話剛一開口,便將剛剛瞞了下去的事抖了出來。 慕容璟燁一雙星眸瞪起,連眼角上都掛著風雨欲來的怒氣。他伸手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下,香月和春兒皆是渾身一抖。 他站起身來走到香月跟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你想謀害慎嬪?” 香月一聽這話瞬間慌亂了起來。她顫抖著俯下身去,將剛才瞞在心里的話盡數說了出來,只是因著害怕,那些話說得語無倫次,在慕容璟燁聽來,更是覺得她心虛。 他將長衫下擺狠狠一甩,復又重新在殿前落座:“來人!將這個賤婢關到懲戒司嚴刑拷問,直到招供為止!” 香月只覺那繡在明黃色衣擺下角的祥云在自己眼前一晃,緊接著便有兩個侍衛進來一左一右拖著香月朝殿外走去。 香月不停地掙扎著,嘴上一聲接一聲地喊著:“奴婢冤枉,皇上饒命——” 可是那殿上的男子卻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一般,冷冷地望著她被拉下去的方向。 蔣芷瀾不動聲色地執起帕子掩了掩嘴唇又放下,她輕輕地咳了一聲道:“皇上,怕是此事沒有那么簡單,單憑香月一人,就是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謀害宮妃,怕只怕這幕后另有其人?!?/br> 慕容璟燁聞言望向她,一雙深邃的眸子里是望不見底的漆黑:“以淑妃之見,這幕后之人會是誰?” 蔣芷瀾微微福了福身子:“臣妾不敢妄自揣測?!?/br> 慕容璟燁卻是冷冷一笑:“若說這后宮之中有人想要慎嬪的命的話,那也只怕是只有淑妃你了?!?/br> 蔣芷瀾聞言心中一驚,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雙顧盼美目里盡是不可置信:“皇上,您竟是這樣想臣妾的?若臣妾真心想置慎嬪于死地,早在五年前就不會為她求情了,臣妾又何必等到現在?” 慕容璟燁泠然一笑,眼中卻是凝了一層清冷的霜花:“是與不是,朕自會查個明白!” 說罷,慕容璟燁便起身朝著殿外走去…… 蔣芷瀾立在那里依舊保持著剛才背對著宮人們的姿勢,她那雙倔強的眸子里似有晶瑩在閃動,不一會兒,那晶瑩又瞬間凝成水珠,一滴一滴地從眼中溢了出來。 碧桃看著自家主子這般委屈,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她朝著跪在地上的宮人道:“你們都退下吧?!?/br> 早在那里提心吊膽的宮人們聽得碧桃這么一說,自是滿心歡喜地領命退出殿中。 碧桃走到蔣芷瀾身旁心疼道:“難為主子一片慈心卻這般被皇上冤枉了去?!?/br> 蔣芷瀾卻是伸出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碧桃,我累了,想回宮歇著去了?!?/br> 碧桃一聽,便扶住她的手,同她一齊朝著殿外走去…… 第八十八章、是穆充衣! 慕容璟燁回到太祥宮時早已過了子時,寬大的龍,楚落衣蜷縮在最里面,抱成小小的一團。她輕微的呼吸聲伴著角落里漏壺連成串兒的“滴答”聲,倒也顯得分外安詳。慕容璟燁合衣躺在床的外側,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去了。窗外不知是從哪里傳來的聲響,一陣兒一陣兒的,更為這個夜添了幾分寧靜。月亮透過層層云朵探出半張臉來不動聲色地望著這大寧宮。不一會兒,那月亮似乎也是累了,又悄悄地鉆回云層中歇著去了。 翌日,慕容璟燁一早便起了床,更衣洗漱之后簡單地用了幾口早膳便去早朝了。 楚落衣悠悠轉醒之后,身側的床榻早已沒了溫度。守在床邊的司寢嬤嬤便笑盈盈地迎了上來:“楚良人,可要更衣?” 楚落衣低頭輕輕地“嗯”了一聲,司寢嬤嬤便推門出去了。不一會兒便有幾個宮女捧了一套新的衣裳進來。 司寢嬤嬤將她扶下床,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卻是朝她身后鋪在的白帕子上瞥去,卻沒有如預料那般在帕子上看見落紅。司寢嬤嬤的面色不由一僵,看向楚落衣的目光已然沒有了之前的恭敬,為她整理衣裳的手也不由得微微加重了些許力度。 待楚落衣穿戴整齊之后便離開了太祥宮。司寢嬤嬤盯著潔白的帕子思量片刻,便俯身將那帕子拿起面色匆匆地出了太祥宮 錦瑟宮中,將芷瀾擁著一床錦緞棉里的被子坐在,因著未眠,眼睛下方泛著淡淡的烏青。 碧桃端了銅盆進來擱在床邊的凳子上,又走到窗邊將閉著的窗戶打開,便有千絲萬縷的陽光爭先恐后地落進屋中。 經歷了漫長的黑夜,將芷瀾似是有些不適應屋子里的亮堂,她伸手在眼前一擋啞聲道:“碧桃,幾時了?” 碧桃一邊將漱口水送到她手中,一邊道:“已經過了寅時?!?/br> 將芷瀾漱了口,又接過碧桃遞過來的濕手帕擦了把臉才將被子掀到一邊下了床:“慎嬪那邊怎么樣了?” 碧桃卻是不答,反而替將芷瀾叫起不平來:“主子,您何必關心她?要奴婢說啊,她當初那般害您,活該今日遭了報應!” 將芷瀾在梳妝臺前坐下,銅鏡中那張模糊的面容晃了一晃,仿佛瞬間裂成兩張臉似的,她稍一恍惚,思緒便被拉向了很遠很遠。 她仿佛看見了兩個美貌女子,一個在鏡前坐著,另一個便執了木梳子為她梳頭。 “南jiejie,你看鏡中這兩張臉,想不想是一對姐妹?” “分明就是,怎么能說像呢?芷瀾,你就是我在這寧宮之中唯一的親人?!?/br> 忽地,畫面一轉,眼前是一眼望不見盡頭的紅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