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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帶云錦一起離開?!闭f罷,她屈膝跪在黎落面前。 “你這是做什么?”黎落忙伸手去扶她,奈何云錦就是不愿起來:“主子入宮著大半年里來所遭受的一切奴婢都看在眼里,您萌生離去之心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奴婢求您帶奴婢一起離開?!?/br> 黎落聞言,臉上現出一抹笑來:“我當是什么事呢。你先站起來?!彼焓謱⒃棋\從地上扶起來,又輕輕握住她的手:“你和云棉自小就跟著我了,沒了你們,我還真的有些不習慣?!?/br> 云錦見黎落這般說,一雙精致的眉眼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主子,云錦今生愿一直陪在您身邊?!?/br> 黎落拍拍她的手背,讀詩書的男子也不見得能寫出這么一套作戰策略。他本以為那不受寵的穆充衣跟這后宮仰慕帝王的三千佳麗一樣,只會整天想方設法地算計著如何得寵,卻沒想到她竟是這么一位中諸葛。 若是皇上知道穆充衣寫出這么一套作戰策略,不知會是怎樣的一個表情。 蘇玄影甚至能夠想象到他滿臉不可置信的場景。 蘇玄影將紙軸重新卷起來收好,這一次,他收起剛才那一副玩笑嘴臉,鄭重其事地望著云棉,十分篤定道:“我想這一次你家主子定會立下大功?!?/br> 云棉自是不懂打仗作戰那些事,主子這些天寫得這些東西她更是看不懂,可蘇玄影這般說,想必是主子寫的這東西十分重要了。 蘇玄影握著那紙軸,仿若手中握了至寶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它呈到慕容璟燁面前。 云棉見他轉身朝宮中走去,又想起什么似的追上他的腳步擋在他的跟前。 蘇玄影不解地望著她:“還有事?” 云棉沉思了片刻,攥了纂自己繡著碎花的袖口道:“你雖然說我家主子憑著這紙軸定會立大功,但是我家主子交代了,斷不能讓皇上知道這是她寫得?!?/br> 說罷,未等蘇玄影開口便轉身跑了。 蘇玄影望了一眼手中的紙軸,又抬頭望了望她離去的背影,輕輕搖著頭朝太祥殿走去。 殿中,慕容璟燁正被宇文冉八百里加急的急報弄得焦頭爛額。聽見推門聲,他心中無端涌起一股煩躁,伸手握起手邊的斗彩龍紋茶杯扔了出去:“朕不是說了嗎,誰都不準進來打擾?滾出去!” 蘇玄影剛踏進門來,一只茶杯便迎面飛來,他頭一偏,那茶杯便撞上門框,應聲而落。 蘇玄影越過地上的茶杯碎片,走到慕容璟燁書案前單膝跪下,將手中的紙軸舉過頭頂:“皇上,請您看看這份作戰策略?!?/br> “都是一堆沒用的東西!” 慕容璟燁不耐煩地伸出手去將他手中的紙軸打落,又將書案上的東西掃到了地上。 被打翻的硯臺扣在他的腳下,染黑了他明黃色的靴子緞面。 “都沒用!” 許是發泄一通后,心中的怒氣與煩躁稍稍退了些,慕容璟燁滿臉疲態地將手撐到書案上,一下一下地揉著眉心道:“今早,宇文冉的急報傳了回來。如今我寧朝已失十余座城池,三十萬大軍死傷過半,要求朝廷支援??墒乾F在除了守衛皇宮的羽林衛,朕現在已是無兵可派。玄影,朕真的已經無計可施了?!?/br> 他的聲音中透露著深深的無可奈何與失望。自大寧建國起至今,蘇玄影從未見過如此頹敗的慕容璟燁。 蘇玄影沉默著從地上撿起地上的急報,看了起來。他怎么也不相信,如今的戰況已如此慘烈。 寧國雖然初建,但基于前朝雄厚的實力,再怎么不濟也不至于節節敗退,連失十余座城池啊。 可是急報中正如慕容璟燁所言,寧朝大軍連連敗仗,宇文將軍已抵御不住。 他忙從地上撿起被打落的紙軸,展開鋪到慕容璟燁面前:“皇上不妨可以看看這卷作戰策略。微臣覺得可以一試?!?/br> 慕容璟燁見狀,伸手拿過紙軸,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時間在殿中漏壺的“滴答”聲中漸漸消失。 約摸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慕容璟燁才將那紙軸完完全全地看完。 他滿臉驚喜地望向蘇玄影:“堅壁固守,分而攻之!妙哉!妙哉!玄影啊,你為何不早早把這份作戰策略呈上來?” “回皇上……其實這紙軸并不是……” 第八十二章、見紅了…… 慕容璟燁抬起頭來望著他:“并不是什么?” 蘇玄影本想說這并不是他所寫,但他又忽然想起云棉臨離開前的叮囑,遂又改了口道:“微臣是說,這戰略并不是最完善的……” 慕容璟燁之前籠在心頭的烏云早已在看過那卷紙軸后煙消云散。他將紙軸卷起來,重新交到蘇玄影手中:“你現在就回去,將這份策略加以完善,寫成折子,明日早朝呈上來?!?/br> “是!” 蘇玄影從地上站起身來,拿著紙軸退出了太和殿。 夏末初晨,陽光依舊如往日一般刺眼。蘇玄影伸手去擋射在臉上的陽光,卻還是有細細密密的光線自他的手指縫中溢出。 順著手指縫,他看見一個面生的華服女子正立在殿前的臺階下,面色淡然的望著殿門。 他叫過吳廣祥低聲聞道:“這是哪個宮的娘娘?” “回蘇大人,是華清宮中的慎嬪娘娘。?!?/br> 蘇玄影聞言詫異了一下。 若他沒有記錯的話,這位便是南安國的槿安公主了。 那年寧朝初立,他護送長公主去了鐘離山祭拜。在山中聽聞南安國送來一位和親公主,名為南槿安。 只是不知為何,自他從鐘離山回來之后,宮中便再沒有了與這位和親公主有關的消息,只知那公主被封為慎嬪,居在華清宮中。 這慎嬪自那以后再未踏出過華清宮一步,今日卻…… 蘇玄影轉念一想,又瞬間明了,南安國與寧國的戰事正是如火如荼的時候,作為南安國嫡親公主和寧國的慎嬪娘娘,她又怎會不為難? 吳廣祥像是看穿他心中所想一般,湊到蘇玄影耳邊道:“這慎嬪娘娘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前些日子,她派身邊的宮人送了一封書信過來,說是希望皇上將她綁了押到戰場上逼著南安國的君主退兵。許是一直未得到皇上的回信,今兒便親自過來了。依雜家看啊,這慎嬪娘娘怕是在華清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