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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的程度了。 “王爺?”房門被輕輕打開,程徽閃身進來,“可是有事煩憂?” 楚清音在外的身份是他的遠房堂妹,作為女方唯一的“親人”,長史今日自然是要看著新娘出嫁的。之前他正指揮著下人布置外面,好不容易忙完了一進屋,卻見映玉滿面愁容地站在門外。一問之下得知了情況,他便隨意找了個借口將映玉支開去外面看看;后者自打前次上屏江之行后便一直對程徽十分感激,因此也不疑有他,乖乖地去了,程徽這才得以進入新娘子的“閨房”之中。 “征明?!蹦曋R中的自己,秦景陽沉聲道:“等之后回到漠北,本王定要再辦一場轟動整個都護府的盛大婚事?!彼蛔忠蛔?,語氣莊嚴鄭重,“今日的種種省略與虧欠,本王必將十倍百倍地補償于她?!?/br> 程徽一怔,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是自然?!?/br> 比起襄王殿下的不甘與不平,其實對于婚禮一切從簡這件事,楚清音本人倒沒有多大的感覺,相反,能親自體驗正宗的古代婚禮流程,她還是感覺挺新鮮有趣的。 多值啊,她想,別的穿越女都只能作為新娘完成整個婚禮,我這現在是作為新郎,晚上還能再看一遍女方視角的回放,兩邊都齊活了。 走在隊伍當中的金嬤嬤看了坐在馬上,嘴角帶著微笑的前任攝政王,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她是宮中的女官,專門負責宗室婚禮的相關事務,這一次也是奉了皇帝的旨意,一方面過來擔任喜娘,引導楚二姑娘完成儀式,一方面也是來監督秦景陽的婚禮有沒有按照約定的那樣低調舉行。 雖說是肩負著這樣的使命,然而作為一名資深而忠實的新娘之友,金嬤嬤還是覺得,都讓姑娘家這么憋屈地嫁給自己了,作為男人居然還能笑得出來,素來廣受贊譽的襄王原來也有渣男的潛質,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自己在無意間讓秦景陽背了個大黑鍋,對此楚清音根本毫不知情。迎親的隊伍到了城西,因為之前秦煜陽已下令將沿路凈街封道,所以路邊也沒有圍觀的群眾?;ㄞI在院門外外停下,紅毯一路鋪到房屋外面,接下來就該迎新娘出門上轎了。 在場者本來就都是襄王府的仆從侍衛,唯一的“娘家人”程徽又知道新娘和新郎其實是互換了芯子的,自然表現得十分善解人意,并沒有去為難楚清音。省卻了許多繁瑣禮儀與為難新郎的環節,只讓她念了首事先背好的催妝詩,便算過了。隨后,只見屋中人影閃動,頂著紅蓋頭的新娘子便被自己的貼身婢女給背了出來。 按北周習俗,婚嫁當日新娘從出閣到入洞房,唯一能踩著的只有鋪在腳下的紅毯。因為迎親時一般紅毯只鋪在室外,所以從閨房到屋外的這一段,是需要娘家人來背著新娘走的。原本這活計該交給同父所出的兄長或是血緣最近的堂兄弟,但程徽需要在外面接待新郎,而且他那病怏怏的身體也不適合做這么沉重的體力勞動,所以就只能勉強由映玉代勞了。好在這丫頭原本在楚府做粗使活計時練了一把子力氣,雖然走得慢了些,卻還是挺穩當的。 然而,這場景落在了慈悲心腸的金嬤嬤眼里,她立刻又對這位新娘子多了三分同情憐惜。再回頭去看襄王,頓覺火冒三丈:看著新娘子和丫鬟這么吃力,這渣男居然不但沒有收斂,反倒笑得更加開懷了!于是又狠狠地給秦景陽記了一筆。 楚清音會覺得好笑,當然是因為在猜想此時蓋頭下的襄王殿下是何等的心情。雖然現在的身份是新郎,但她可沒像秦景陽一樣將自己代入對方的角度,進而產生“讓妻子如此委屈地下嫁我真沒用”的心理。眼見著秦景陽踩上紅毯,被金嬤嬤拉著手走到花轎前面,她便調轉馬頭,與娘家人的職責履行完畢、該回到王府充當司儀的長史大人一同,并轡離去了。 金嬤嬤與映玉分站兩側,扶著楚二姑娘上了花轎。她懷中揣了兩個蘋果,其中有一個原本是為了防止出現意外而備用的。此時同情心泛濫,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將兩個蘋果都塞進了新娘子手中,滿懷母愛地小聲道:“先在轎子中吃一個吧,別餓著!” 一手一個又大又圓紅蘋果的秦景陽:“……” 迎親隊伍又安安靜靜地返回襄王府。到了自家地盤好歹能放開些了,周圍住的都是王公貴族,對這件事也都是多少知情,雖說沒人敢頂煙上地到場祝賀,但起碼熱鬧點也在允許范圍之內。于是放了數掛鞭炮,又讓楚清音用她那臨時抱佛腳的半吊子箭術,在轎門頂上射了三箭,雖說是一次成功,但其水準明顯有負秦景陽無雙神射的赫赫威名。不過大家也很體諒,都覺得畢竟是娶媳婦,緊張之后發揮失常,也是在所難免……等等襄王殿下居然也有緊張的時候?當下又是嘻嘻哈哈了一通,這才撒了草,讓新娘子跨過火盆與馬鞍,踩著紅毯步入府中。 各執紅綢兩端,楚清音倒著走,秦景陽正著走,兩人一步步來到堂前,身兼數職的長史大人已經在此等候,準備讓一對新人拜天地。雖說雙方高堂都尚且在世,但一個有和沒有一樣,一個更是有還不如沒有,所以這第二步拜高堂也只是對著面前的空椅子象征性地磕了個頭便是。三拜后夫婦之名既成,金嬤嬤與映玉帶著秦景陽直接去新房,而楚清音則要留下來,先與眾人飲上三杯作為慶賀,隨后才能過去。 席間坐著的都是王府的侍衛,這些人隨著秦景陽走南闖北,既是他的親兵,又是他的戰友。漠北的漢子們看不上京中當下盛行的醇厚清酒,只愛烈如火的燒刀子。秦景陽雖然能喝卻稱不上海量,而楚清音上輩子更是滴酒不沾,此時三杯灌下肚,只覺得從口腔到胃部都是火辣辣地燒了起來,連腦袋也開始有些暈乎乎的。 “我……可以i進去了嗎?”她有些大著舌頭地問。 “……可以了?!背袒找矝]想到她的酒量如此之差,就算是用著秦景陽的身體都能喝醉。但是人家去新房他當然是不好跟著的,只能憂慮地目送楚清音離去。 而此時,在屋中,金嬤嬤正在對著秦景陽孜孜不倦地傳授“從少女變成新婦所應該知道的各種事情”。她現在是打心眼里憐惜這位楚二姑娘了,左相府中的情況她也聽說過些小道消息,知道新娘子在出閣前是沒機會從女性長輩那里得到指導的,跟前伺候著的也都是些黃花大閨女,于是便自告奮勇地擔起了這項給對方做科普的重任。時間緊急,她想著長話短說,講得便有些直白露骨,一旁的映玉聽著都覺得面紅耳赤,從兩人面前一直悄悄退到了角落里。 她能躲,秦景陽自然是躲不掉的,只能滿心尷尬地聽著金嬤嬤講著吹燈熄燭后男女在床上要做的那些事兒。好在蓋頭依舊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