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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所以楚沅音最終有沒有真的去尼姑庵,或者只是去了一兩個月做做樣子隨后便回到家中好吃好住,這些都是我們無從得知的?!?/br> “為父再不濟也是當朝丞相,難道還能出爾反爾不成?”被自己的女兒質疑,還是當著外人的面,楚敬宗的神情頓時變得極為難堪起來。 “父親息怒。我并非信不過您,只是我卻信不過楚沅音?!鼻鼐瓣枀s不為所動,“她上次不是說不會再對我使壞了么?這才過了多久,便又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不過想讓我信服,倒也有一個法子?!彼行毫拥匚⑿ζ饋?,“只要將帶發修行改為剃發受戒,遁入空門,我便信服了。如何?” 楚沅音最是愛美,聽著自家二姐說要讓她斬卻三千煩惱絲,徹底變成大光頭,頓時神情驚恐起來。一面恨恨地瞄著秦景陽,一面又畏懼哀求地盯著楚敬宗,生怕爹爹當真答應了這個可怕的條件。 卻不料這時,秦景陽再次開口了。 “不過,四妹一向以自己的容貌自傲,若是沒了頭發,只怕要萬念俱灰,自尋死路。她品行低劣謀害jiejie,我卻不想擔上一個殺meimei的罪名。只要父親能保證楚沅音會終生不踏入京城半步,永遠不出現在我的面前,那么她是在蒙城也好,別處也罷,修行也好,繼續做她的千金小姐也罷,我都不會去干涉?!鼻鼐瓣栒f著,突然話鋒一轉,“但是相應地,作為放寬長久行動限制的代價,我也想要一些現成的補償?!?/br> “你想要什么?”楚敬宗此時已完全不敢掉以經心,戒備地問。 “我記得咱們楚家的族規中有這樣一條:若有大不悌之行,如辱罵叔伯,毆打兄嫂,凌虐弟侄等者,合聚全族,開宗祠,請家法,當眾鞭五十,族譜中除名,死不得入族墓。父親,我記得可對?” “你難道要……”族規中確實有這么一條,聞言,楚敬宗,莊氏與楚沅音俱是臉色發白。 秦景陽不緊不慢道:“父親莫急,我還沒有說完。您是丞相,為我楚家光宗耀祖,作為女兒,我也是不希望您的名下有子女被從族中除名的,所以這一條便算了。至于那鞭打五十,楚沅音是女子,我也就憐香惜玉些,折個半,算作二十五好了。其余的開宗祠,請長輩做見證,當眾行刑等事,卻是半點都不能再少了。父親以為如何?” 說著,趁楚家三人心神不寧,他又向楚清音使了個眼色。楚清音會意,輕咳一聲開口道:“楚相,本王也覺得這樣可行。二十五鞭,終身不入京城,換我北周太子妃,你的另外一個女兒的半條性命,難道還要嫌罰得重了么?” 她又將皇家的名頭搬出來唬人,楚敬宗見狀,也只得咬牙應道:“王爺所言甚是。那么……便這樣辦吧!” 他話音一落,聽見判決的楚沅音便兩眼一翻,身子一軟,倒在了莊氏懷中。莊氏驚呼一聲,抱著昏過去的女兒便慌了神。楚清音事不關己地看著,不冷不熱地說了句:“再不多時,賢伉儷也要和愛女分別了。便再多陪陪她一段時間罷!” 這句話便是逐客的意思了。莊氏身體一僵,卻又不敢頂撞襄王,只得含淚起身,行禮后攙扶著剛才悠悠醒轉的楚沅音向外走去。經過秦景陽時,她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恨,向他投來了怨毒的目光。 見識短淺的婦人。秦景陽毫不畏懼地回視,心中冷冷諷道。若說楚敬宗在利益的驅使下還知道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那你便是徹頭徹尾的糊涂蟲了。楚沅音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不正是你這個做母親的所造成的? 莊氏和楚沅音離開了,可楚敬宗卻沒有走。他倒也稱得上是沉得住氣,剛剛還迫不得已地接受了秦景陽開出的條件,轉瞬便已經平靜了下來,朝著楚清音一拱手道:“襄王,請恕臣無禮。除了小女沅音之事以外,臣還有一事想與襄王商量一二?!?/br> 他還想說什么,楚清音用腳趾甲都能想得出來。她不禁暗笑,你不是想問清楚么?那我就再刺激刺激你好了。于是答道:“哦?楚相有話不妨直說?!眳s不等對方回答,便又看向秦景陽,眨眼間便換了一副關懷的表情,“昨日歇息的如何?早上可用了飯?” “多謝王爺關心。昨晚一夜安眠,早上我也是用過飯后才趕過來的?!鼻鼐瓣栆裁靼姿挠谜Z,心下莞爾,順著楚清音的話回答。 “如此便好?!背逡粜牢康攸c點頭,“郎中說你身體虛弱,不可一下子大補,要慢慢增益。待回到京城,本王要襄王府的廚子寫幾個藥膳的做法給你,不妨試試?!?/br> “那便先謝過王爺了?!?/br> 這倆人居然還當著自己的面秀起恩愛來了,楚敬宗又驚又氣,身體幾乎都要抖了起來。再顧不得什么氣度涵養,他急赤白臉地插言道:“王爺,恕臣多嘴,您對小女的關懷,已經過界了!” “過界?”聽見這兩個字,楚清音臉上和顏悅色的表情頓時消失了。她瞥了楚敬宗一眼,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霸趺?,平日楚相只知道圍著小女兒轉,這時倒是想起來你的二女兒了?”她頓了頓,擲地有聲道,“你們這些做家人的個個對他漠不關心,那么本王就來做那個關心他的人!” 此言一出,楚敬宗和秦景陽都愣住了。特別是后者,望向楚清音的目光頓時變得復雜起來,片刻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光彩微微暗了一暗。 “王爺!”這下子連豪言壯語都放出來了,楚敬宗更急,就差抓著襄王的肩膀搖晃了,“小女是太子妃,是您的侄媳婦!這樁親事,還是您在三年前親自指下的??!” “楚相不用提醒,本王也記得?!背逡粼频L輕地道,“可這不還是沒過門呢么?未曾昭告天下,未曾錄入宗室玉牒,連納征之禮都沒有舉行,那么現在……她便還不算是本王的侄媳吧?!?/br> 這話說出來,底下隱藏的意思就已經是到了昭然若揭的地步了。楚敬宗萬萬沒到她能把話講到這個份上,登時大駭;卻又因為對方的態度實在是太坦蕩蕩,意圖實在是太赤|裸|裸,倒叫他一時間再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了。 見他呆愣愣地站在那里,楚清音也懶得在啰嗦下去,裝作不耐的樣子道:“楚相還有事嗎?沒有便先請回吧!” 或許是受到的打擊太大了,聽見她這么說,楚敬宗居然真的就退下了。帶著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左丞相垂頭喪氣地離去,走之前甚至忘記留給秦景陽一個譴責的眼神。 早在眾人商議如何處置楚沅音的時候,程徽便以不適宜參與的理由回避了,此時楚敬宗一走,屋子里邊只剩下了秦景陽與楚清音二人。秦景陽向外面張望了一番,見四下暫時無人,便快速將門關上;一回頭,正看到楚清音悶悶不樂地用匙子攪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