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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進展順利,與對方的配合也熟練了許多,一切都在朝著良好的方向發展,而秦景陽對楚清音,也已經有了進一步的改觀。 他并不覺得男人天生高女人一等,但是受當今社會的風俗所限,女人在眼界見地方面遠遠不如男人,這也是不爭的事實。秦景陽自詡也是閱人無數,但迄今為止他所見識過的女子當中,堪稱“女中豪杰”的也只不過是沐青蘅一人。那個美麗又強悍的女子,其氣魄膽色甚至能傲視無數男兒,就連他這個攝政王也要心悅誠服,甘拜下風,當真是舉世無雙。 雖然楚清音達不到那個程度,但是秦景陽必須承認,自己還是很欣賞對方的。這個女人頭腦靈活,能隨機應變,遇大事也稱得上沉穩,不會自亂陣腳;心性堅韌,有毅力,也有膽識,知道將來可能要踏入戰場,會自動自發地向程徽請教武藝,甚至在換回女兒身之后也不忘偷偷演練;更重要的是,兩人理念相合,許多地方多有默契,雙方之間不會產生——按照楚清音的話說叫做“三觀”——上的沖突。也多虧如此,他們才能如此成功地扮演對方,至今沒有露出致命的破綻。 此時再想起那天分別后,楚清音借與程徽說話的機會,拐彎抹角地向自己表露出關于自己人與外人的疑問,秦景陽不禁莞爾。若是那個女人光明正大的來問他的話,那么現在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回答對方,他已經將她劃入自己人的范圍之內了。 “篤篤——”輕輕的叩門聲喚回了秦景陽飄遠的思緒。他猛地回神,卻意識到自己剛剛因為蘇婧柔而煩惱憂慮的心情,不知何時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他清了清嗓子,問道:“什么事?” “剛剛暮雪齋傳回話來,說大姑娘今日與姑爺一同出門,晚上便不過來了?!遍T外的人是映玉,“婢子想問姑娘,晚膳要何時用?” 楚汐音自從回到家中,就一直孜孜不倦地致力于與meimei親近的活動中。每日必定帶著兩個孩子過來報到,發現秦景陽總是在下午睡覺之后,還以為他生了病,十萬火急地找來了郎中。至于午晚兩頓,更是非要和他一起吃,不是自己跑到拈花樓來,便是要叫他去暮雪齋去。秦景陽每次去暮雪齋,看到秦玉昭時,都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壓下自己向對方擺臉色的沖動,接連幾次下來,幾乎要憋出內傷。 今日郡王夫婦都要出席為南梁使臣舉辦的接風宴,這一點秦景陽是知道的。于是道:“便按照從前的時間吧?!毕肓艘幌?,又叫住映玉,“稍稍推遲些許,過了一更天后,再來喚我?!?/br> 映玉答應著去了。秦景陽也將思緒收回,集中到今晚的宴會上來。 不管怎么說,娶楚清音也好,不娶也罷,都要等到南梁的事情過去之后再做決定。那虞三公子是個厲害人物,也不知楚清音對上他會不會落了下風。若是當真被壓住了,那么便由他自己晚上親自上陣,來扳回一局吧。 這樣想著,襄王殿下走到桌前坐下,取出紙筆。有些事情,他還是需要向楚清音交代一番的。 一更天很快便到了。映玉看著攬月與臨星將飯菜布置妥當,便上了樓,去叫自家姑娘。剛走到門口,還沒等開口,卻聽見里面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嚇到的映玉:“……” 與此同時,禮賓館。 對于遠道而來的南梁使團,北周朝廷表現出了十二分的重視。今晚的接風宴上,除了右相鄭之棟年事已高之外,左相楚敬宗,太尉陳廷安,御史大夫徐元朗,三位重臣齊齊到場。九卿也到了大多半,下屬官員更是數不勝數。那位位低權重的司隸校尉倒是沒在出席名單之內,不過得知這個消息后,大多數人反倒是松了口氣——和那個壓迫力十足的棺材臉在一處吃飯,實在不是什么令人舒服的事情。 至于宗室這邊,除了做東的秦景陽之外,身為與南梁打交道最多的人,秦玉昭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與襄王府長史一同做攝政王的副手。因為襄王無妻,皇帝不缺席的情況下皇后更不可能露面,所以就由滎陽王妃楚汐音接過招待常寧長公主的重任,有十數個命婦作陪,在他處另擺一桌宴席。 北周的官員們在外面緊鑼密鼓地籌備著宴會的各項細節,南梁使臣們所居住的內院卻是悄無聲息。華服公子安靜地站在廊下,凝望著天邊懸掛的彎月出神,站了許久,才長長呼出一口氣,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向更深處的長公主所住的院落走去。 “虞三公子?!遍T口的侍女見了他,連忙行禮。 虞冕頷首:“帶我去公主那里?!?/br> 兩人穿過院子。侍女領著虞冕走入內室,行禮后退下。虞冕環顧四周,這屋子與他所住的那間結構相仿,臥房從中間以紗簾做了隔斷,分為內外兩室。 紗簾后面,可見到一個窈窕纖細的身影坐在床上。 “臣拜見公主?!庇菝峁笆值?。他垂眼盯著地面,面色平靜,語氣無波無瀾,“晚宴在即,請公主千萬謹慎行事?!闭f罷頓了一頓,“不過,也不要太勉強了自己才是?!?/br> “我定會小心留意,勞煩三公子費心了?!奔喓熀箜懫鹨粋€宛轉溫柔的聲音。 虞冕抿了抿唇,低聲道:“公主,請注意稱呼?!?/br> 女子沉默了。過了半晌,才終于再次開口。 “我知道了。虞侍中,請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實在是太忙了,各種兵荒馬亂,請大家見諒_(:з」∠)_ 【預告——秦景陽:三公子談(牙)吐(尖)不(齒)凡(利)。虞冕:彼此彼此?!?/br> ☆、口舌之爭 當晚,禮賓館。 為南梁使臣舉辦的接風宴已正式開始,侍女裊裊婷婷,穿梭如云,將美酒珍饈依次奉上。大堂兩側的影壁后面,教坊的樂師們奏起琴瑟笙簫之音,伶人舞伎翩翩起舞,衣袂翻飛,飄然若仙。 “好!”一曲終了,虞冕不禁擊節贊嘆,“此曲只應天上有,人家能得幾回聞!” 坐席的最上首,秦景陽居主位,左手邊第一是秦玉昭,右手邊第一便是虞冕。三人位于禮賓館正殿的陛階上層,與下面的眾官員隔開一段距離。聽到青年稱贊歌舞,秦景陽道:“為招待遠道而來的貴客,教坊近幾日還特地準備了一首南梁的琴曲。時間倉促,若有謬誤之處,還望虞三公子斧正?!?/br> 虞冕謙謝道:“教坊的樂師都是曲樂的方家,虞某豈敢班門弄斧?襄王太看得起在下了?!?/br> 襄王莞爾:“虞三公子不妨先聽了這曲子,再決定是否賜教不遲?!闭f著拍了拍手。 樂師們得了信,紛紛彈奏起來。南梁的曲調比之北周更為婉約靈動,如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