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說，“我要回去?！?/br>
伊塔寧靜靜地看著他，應了一聲。

“回去之后，我想先……試試看?！钡吕酥挥X得一塊鉛塞進胃里。雖然恐懼可以因為伊塔寧消失，但沉重感還是壓得他一陣陣不舒服。

“嗯?！币了幚^續應得平靜自然。

“我重要，”德拉克不知想起什么，陡然抬起眼，連語速也快了很多，“你自己就更重要。不要輕易挑釁伏地魔和鄧布利多，更加不要再走到陽光里去?！?/br>
“好?！币了帨\綠色的眼睛里泛起一股暖意。

“然后，還有一件事。在回去之前，那個……”德拉克突然有點心慌，“你有沒有什么小飾品之類的？”

“飾品？”伊塔寧完全聽不懂。

“要……成對的?！钡吕颂蛄颂蜃齑?，連眼神都開始漂移，“比如，戒指什么的……”

這一回，伊塔寧的表情只剩下純然的驚訝。白頭發的吸血鬼，竟然就這么微張了嘴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好長時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伊塔寧的反應顯然超出了德拉克的預計，半天等不來回應的他不由得漸漸惱羞成怒，他一邊站起來一邊說：“沒有就算——”

“有，當然有，怎么會沒有?！币了幫蝗簧焓职阉貋?，然后摟住，眉眼間全是溫柔的笑意，“如果馬爾福先生不嫌棄我的手藝，我現在就去做?！?/br>
“你做？”德拉克挑起眉，企圖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傲慢樣子，只是臉上，卻漫起一陣淡淡的粉色。

“好吧?！?/br>
卷五：終卷

第65章通牒

霍格沃茲，校長室。

白胡子老校長安穩地坐在椅子上。他目光平靜還微微笑著，看上去再尋常不過。相反，坐在他對面的斯內普卻呼吸急促。他惡狠狠地瞪著他的現任雇主，仿佛隨時會站起來大吼大叫一樣。

“要是你不怕死，”斯內普暴躁地說，“干嗎不讓德拉科下手呢？你知道他現在的任務就是……”

“那個孩子的靈魂還沒墮落到那個地步?！编嚥祭嘁琅f神情安詳平和，仿佛他自己的死亡根本無關緊要。

“那我的靈魂呢？”斯內普的聲音低了下去，雖然其中壓抑的憤怒越來越厚重，仿佛即將噴發的火山，“我就墮落到那個地步了，對吧，鄧布——”

就在斯內普的聲音即將變成低吼時，校長室的門突然打開。兩人都是一陣錯愕，斯內普用力抿緊嘴唇，雖然那幾乎讓他表情扭曲起來。

“對不起，打擾兩位的談話了嗎？”從門口走進來的，卻是失蹤了月余的魔法史教授。他依舊是一身襯衫長褲的簡單打扮，只是雖然說著道歉的話，雖然語調足夠輕軟柔和，他的嘴角卻微微勾起，帶出了點若有似無的嘲諷。

斯內普滿眼陰沉地看了鄧布利多，繼續不說話。

“伊塔寧，”老巫師雖然眼神開始嚴厲，語調卻還能算進親切的范疇里，“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才到一會?！币了幾呦蜞嚥祭嗟霓k公桌，然后不請自坐，“有些話要對阿不思說?！?/br>
斯內普站了起來，“我先回魔藥教室去?！?/br>
伊塔寧的行為當然無禮，但鑒于他特殊的身份和種族，唯二知道的兩位顯然誰都不介意給他一點優先權。

“西弗勒斯，請不要走，這個話題與你也有點關系?！币了幹挥靡痪湓?，就輕易制止了已經起身的斯內普。

斯內普看了眼鄧布利多，見他點頭后，重又回到座位上。

“對于是否該介入巫師界的事務，我一直相當猶豫?！币了幷f道，“雖然我的確姓斯萊特林，但我在千年之前就已經不是人類了?！?/br>
“如果你這還能算是不介入的話?！彼箖绕詹挥傻美溧鸵宦?。

“迄今為止，我還什么都沒有做不是嗎？”伊塔寧彎起唇角，眉眼之間一片如沐春風，雖然他言下之意卻沒有那么溫暖。

鄧布利多正色道：“那么，你現在有決定了？”

“阿不思，你的存在沒有好處?！币了幷Z聲繼續輕暖柔和。

房間里突然一靜。鄧布利多還沒有太大的反應，倒是斯內普瞪大了眼睛，幾乎反應不過來似的看著伊塔寧。

“你如果可以停下正在計劃的一切，我可以保證鳳凰社所有成員平安無事?！币了庯@然并不打算顧及聽眾的感受，“反之，我或許可以先從波特男孩開始？”

斯內普臉色一沉，幾乎立刻就將手伸向魔杖。

然而伊塔寧卻比他更快。斯內普才舉起魔杖甚至還沒對準，空氣中劃過一道無形的利刃，他的魔杖“咔”一聲斷成兩截。

“別這么著急，西弗勒斯?！笨瓷先ゲ胖挥惺邭q的白發少年，唇邊的微笑滑向冰涼與譏諷，“至少別在我才說過保證鳳凰社安全的時候?！?/br>
“你是什么意思？”鄧布利多前所未有地嚴肅起來。

伊塔寧顯然沒有回答問題的興趣。

“還有一件事，關于我走進來之前你們正在討論的，德拉克說他想試試?！彼m然看向斯內普，也不知道想起誰，一時間竟然笑得無比溫柔，“所以不要妨礙他好嗎？”

他一邊說，一邊用右手轉了轉戴在左手中指上，一枚刻印著某個星座星象圖的素面戒指，然后不等兩人有所反應，就“啪”一聲幻影移形消失了。

第66章塔樓

德拉克瞪著通向鐘樓塔頂的石質臺階，卻遲遲不敢走上去。

今天稍早的時候他已經使用了連通消失柜的魔法，再過不久他的姨媽貝拉特里克斯就會帶著食死徒一起涌進學校。而在那之前，他應該先找到鄧布利多的位置。無論他是如何弱小，至少得讓食死徒們看到他用魔杖指著鄧布利多的畫面。

計劃應該是這樣的。而德拉克也十分確定，只要他走上幾步，就能在鐘樓塔頂看見鄧布利多。但他的腿再度背叛了他的意志，就像伏地魔折磨他父親那時一樣，他只能死死地瞪著臺階，然后僵立在那里。

其實他知道的，他的父母，所有的食死徒，甚至包括伊塔寧在內，沒有人期待他可以成功。在伊塔寧城堡度過的一個月里，他也曾經不止一次想過，是不是該讓伊塔寧去做這件事。

但每一次，話到了嘴邊他都無法說出來。

德拉克以為，伏地魔只不過是想要繼續懲罰他父親而已。上一次當著眾人面前施行的鉆心剜骨根本還沒有讓他過足癮，于是黑魔王的處心積慮，不過是再為他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就算伊塔寧可以順利殺死鄧布利多，難道伏地魔能對連續兩次阻止他施刑的伊塔寧毫無芥蒂，然后高高興興地點頭道謝？更何況德拉克完全不知道，伊塔寧對上鄧布利多會是一種怎樣的結果。

而且只要他面對這次任務，伏地魔就完全沒有責罰馬爾福的理由。即便他就像所有人預想的那樣失敗了，至少處罰不會落在盧修斯身上。每每回想起旁觀父親受刑的過程，德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