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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br> “陛下……” “康樂,”明德帝轉向湛蓮正經道,“下回再遇這種事兒,派人去與皇后說一聲?!?/br> 全皇后聞言,差點兒氣暈過去。這事兒就這么過了?居然還有下次? “陛下……” “皇后,我看你氣色不佳,還是趕緊回宮休息去罷,為這事兒又躺上個十天半月,那才是得不償失,不是么?” 全皇后氣得臉上的血色連鉛粉都遮不住了。她怎能看不出來,天家處處包庇這小蹄子,連她這皇后的顏面也不愿顧了。 不過不打緊,只要不是永樂,誰人她也不放在眼里。就容這小蹄子再囂張一日。 全皇后強忍住了怒火,她仍端莊地向皇帝行了禮,雙手疊在胸前,高傲而去。 “哥哥想做什么,明兒全夫人一來,我可就露餡兒了?!?/br> “放心,乖兒,全夫人怕是連全雅憐長什么樣兒都記不全了,哪里還能露什么餡兒?!闭快痈蕉^去,與湛蓮低低說幾句,湛蓮聽著,掩唇而笑。 湛煊說罷,在她耳上小啄一口。 湛蓮耳根子最不經折騰,一被挨著就渾身酥麻,她嬌嗔地看哥哥一眼。 折騰了一上午,湛蓮也乏了,去了湛煊為她留著暫住的宮殿里睡了一覺,起來后便出宮去了,臨走時還交待順安,叫三哥哥今夜斷不可到她那兒去。 湛煊聽了仰天長嘆。 隔日,全家大夫人全金氏奉旨進宮。 全金氏是全御按恩師、太子太傅之女,雖出身在書香門第,但其父嚴循女子無才便是德,只讓她習刺繡女紅,竟是一字不識。她在家是大家閨秀,嫁到了全家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全金氏從沒有什么大志向,只求家中和睦,平平安安過日子。 全金氏不想自己竟出了個皇后女兒,一時真真欣喜若狂,只道祖上燒了高香,福分竟惠及家中婦人。因此對待小女兒全雅憐與往時不同,大伙都說她生下的女娃都是富貴命,只不知這四小姐往后嫁給什么樣的巨胄之家。她不免飄飄然,對小女兒愈發嬌寵,全家上下也都幺女另眼相待,因此才造就了全雅憐那嬌蠻任性惟我獨尊的性子,以至得罪了天底下最為珍貴的金枝玉葉。 出事之后,她一直活在提心吊膽中,害怕小女兒被處死,也怕宮中的長女與全家都受牽連,好容易九死一生逃過了一場大難,幺女卻被天家貼上了“張揚跋扈,包藏禍心”的讖語,全家再也不像先前那般待幺女好了,起先她還護著她,但全家又將矛頭指向了她,她不堪指責,老爺甚而對她失望透頂,留宿在幾個妾室屋里,再不踏進她房里一步。終于,她也漸漸地遠離了自己的女兒,老爺這才重回了她的屋子…… 久而久之,全金氏刻意遺忘自己還有這么一個女兒,只日日活在女兒是皇后的喜悅中。全雅憐出嫁時,她只長長吁了一口氣,連一滴淚也沒流下。 原以為日子總算得以回了正道,大女兒依然做她高高在上的皇后,肚懷著興許是未來皇帝的麒麟兒;小女兒嫁給小官吏沖喜,若是那孟官人死了,她便做個寡婦,平息了天家的怒氣,也好讓她的皇后jiejie好過些。 誰知嫁去孟府的幺女安靜了幾日,竟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停地大出風頭,每每以為她又引火上身之時,她竟一再出人意表,最后天家不僅將他親賜的“楣”婚斬斷,甚而將幺女賜封為康樂公主。 正當她為這如從天上掉下來的恩賜砸得暈頭轉向時,大女又來信說那人并非她的女兒,要老爺派人將幺女殺死…… 今日來了圣旨,老爺卻再三交待,叫她定保幺女莫顧皇后長女,否則全家不?!?/br> 身著命婦朝服的全金氏走在后宮巷道上,每一步都如走在針刀火山中,腦子轟隆隆地作響,頭皮都繃得極緊,就像有人在她腦里抓著她的頭骨一般。她幾近窒息,卻恨不能昏倒。 就像走過了這一輩子最為漫長的道路,她踏進了大梁最為尊貴的婦人居所——昭華宮。 長女進宮十余載,她只來過這宮殿寥寥幾回,每回來,都被里頭的紫氣明黃懾了心神,半晌無法回神。 全金氏低頭進了正殿,余光瞄見兩方寶座下都有一雙明黃長靴,頓時心跳如鼓捶。 近在咫尺的,除了長女,竟還有她從未近處仰視的女婿,這普天下的主人,明德皇帝。 “臣婦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叩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br> “平身罷?!蹦瞧降瓍s令人倍感壓力的低沉嗓音穿透耳朵,竟是那般讓人心驚膽顫。 全金氏顫顫巍巍地謝恩,站了起來,她不敢看向天子,只偷瞄面無表情的長女一眼,這才發現左側太師椅上還坐著一個妙齡女子,她有著令人驚艷的外貌,穿著皇宮才有的錦緞裙。 這大抵就是……她的幺女罷。 仿佛感覺到了她的視線,那女子側目淡淡一瞟,無悲也無喜。 全金氏心頭一震。 “全夫人,朕今日宣你進宮,是有一件事要你幫忙?!?/br> 全金氏忙收回心神,緊巴巴地道:“臣婦不敢,不知陛下要臣婦做什么事?” 明德帝輕嘆一聲,似是無奈,“說來這也是件家事,想來只有全夫人你能證明一二?!?/br> 全皇后道:“母親,本宮懷疑此人假裝本宮四妹,混進宮廷之中來蒙騙陛下,你且仔細瞧瞧,此人是否本宮四妹全雅憐?” 全金氏不想果然是叫她進宮來做著天底下最難斷的案子,一時冷汗涔涔。 湛蓮雙手交疊于膝上端坐著,淡淡看著她叫了一聲“娘親”。 全金氏只覺眼里都花了,好似隔著一層霧,連眼前的人也看不清了。 “全夫人,這人可是你的女兒全雅憐?”明德帝也問出了聲。 全金氏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指甲蓋全都泛了白色。她訥訥地看著眼前似熟悉似陌生的女子,腦子里卻浮現著長女與全家諸人的臉龐。 “母親?!比屎笠娙鹗暇惯t遲不作回應,不免皺眉喚了一聲。不知怎地,她的心頭泛起淡淡的不安。 全金氏一生沒決定過一件大事兒,她不敢擔起這份幾乎壓死她的事情,她選擇了逃避。 “回稟陛下,回稟娘娘,臣婦看這女子與我兒雅憐極為相似,也拿不準她究竟是不是臣婦的女兒?!?/br> “母親?”全皇后意外喊道。 明德帝好笑,“全夫人,天底下哪里有認不出女兒的親娘?” 全金氏一咬牙,重重下跪,“臣婦該死,請陛下降罪?!?/br> “母親,你怎地這等糊涂!”若不是皇帝在場,全皇后便要沖上去質問親娘了。她說不是,她卻說拿不準,她這是要害死她么! 明德帝臉色一變,“朕看你著實糊涂,普天之大,朕還從未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