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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隱瞞,各笞十板,孟光野因為六品左寺丞,免此杖刑,官復原職。 湛蓮知道如若沒有皇帝哥哥示下,刑部定不會敢私自斷決。她迫不及待地出了殿門往泰來齋走去,一路笑容掛在臉上,走著走著竟小步跑了起來。 這回御書房沒人攔著,湛蓮快步走進內殿,像一只快活的蝴蝶似的翩然撲進哥哥的懷抱。 “三哥哥!”湛蓮抬頭,笑靨如花。 湛煊凝視著那璀璨笑容,復雜地勾起了唇角,“嗯?” “孟家的事兒,是哥哥指使刑部斷的案,是么?” “興許?!?/br> “我知道定是哥哥,三哥哥從來就是曠古未有的大明君,斷案最是公正不過了!” 湛煊刮刮她的小鼻子,“合了你的心意了,來拍朕的馬屁了?” 湛蓮嬌嬌一笑,又開心地埋進他的胸膛蹭了蹭。 “你這會兒高興了?還理不理哥哥?”湛煊輕撫她的秀發,低啞問道。 湛蓮沒皮沒臉地道:“我哪時不理哥哥了,哥哥冤枉人?!?/br> 湛煊沉沉笑了兩聲,他緊了緊懷中的嬌軀,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蓮花兒,只要你高興,哥哥就滿足了?!?/br> 即便她的快樂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他也甘之如飴。 湛蓮回抱湛煊,“哥哥最好不過了?!?/br> 即便嬌軀在懷,湛煊也已看見不久的將來,他的蓮花兒將投入另一男人的懷抱,在那人懷里軟語嬌笑。他的眼里閃過如深海似的痛苦波瀾。 罷了,罷了。 他的心肝寶貝快活便足夠了。 湛煊滿腔的情意幾乎要溢出體外,他克制不住地、又深深壓抑地親上她光潔的額頭。 湛蓮卻是如被火燙似的跳開,捂著額頭嬌嗔瞪眼,“哥哥又親我!” 湛煊咽下喉中苦澀,“好,不親?!?/br> *** 湛蓮在宮里頭安分兩天,再也按捺不住,對湛煊說是想出宮去看看自己的公主府打理得如何了。湛煊明知是謊話也不戳破,反正他現下別無所求,只要她歡喜,便由得她去。 湛蓮出了宮,先是在湛煊為她選中的公主府外轉了一圈,而后便讓馬車徑直往孟府而去。 到了孟府大門,湛蓮不想進去,便叫小廝去叫孟光野出來與之相見,誰知看門小廝卻說二爺替母被笞五十大板,如今還在床上躺著不能下床行走。 湛蓮吃驚不小,踩著馬凳下了車。 她如今再次貴為公主,卻也顧不得許多繁文縟節,跨過高檻直奔孟光野的院子而去。 行至院外,她就聽見熟悉的孟母哭嚎,她皺了皺眉,拐了個彎進了院中。 公主駕到,自是所有人都要跪地迎接,孟母自也不能例外。而事實上孟母見了湛蓮,不但沒有羞恥之感,反而對著她猛磕頭,請她看在往日情面,救救孟光濤,救救孟家。 湛蓮不理她,徑直入內探望孟光野。 此時的孟光野只著中衣蓋著薄被趴在床上,知她來了正探頭張望,見她進來,尷尬想要起身,被湛蓮叫人按住了。 刑部的五十大板不是鬧著玩的,孟母若是受了,非死即廢。 nongnong的藥湯苦味撞入鼻間,湛蓮走近,看著孟光野蒼白的臉色,擔憂問道:“你還好么?” 孟光野偏著腦袋注視著她,低低嗯了一聲,“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br> 孟光野揚了唇,“多謝?!?/br> 湛蓮搖了搖頭,眼神不由自主瞟向他的腰下,不知他究竟傷得多重…… “我們能這么快出來,應是托了你的福罷?” “是圣上開恩?!?/br> 孟光野點了點頭,“嗯?!?/br> 孟母又進來撲倒在湛蓮腳步,哭天搶地地求她救救秋后問斬的孟光濤,“一夜夫妻百日恩哪公主娘娘……” 湛蓮皺眉,讓人將孟母扶出院子。 屋里恢復平靜,孟光野咳了兩聲嗽,問道:“我大哥,真沒救了么?” 湛蓮不可思議,“你大哥那樣的人,把你傷得這么慘,你還想救他?” “再怎么說,他也是我大哥?!?/br> 湛蓮知他顧家,嘆氣搖了搖頭。在她看來,孟光濤死了,對孟光野只好不壞。即便能救,她也不救。 “這事兒讓圣上大為光火,孟家能逃過一劫,已是他法外開恩了?!?/br> 孟光野苦笑一聲。 湛蓮見狀柔聲勸道:“現下你別管這些,好好養傷,明兒我讓人給你送些宮里頭的藥膏來,早些好起來?!闭f罷,她還伸手手,輕輕在他背上安撫拍了拍。 孟光野只覺被帶著香氣的春風拂過,他凝視著湛蓮花仙之姿,心頭一陣情波蕩漾,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那纖細小手。 但他卻不能。 “多謝你的好意,我……不需要?!?/br> 湛蓮偏頭,頗為不解。 “我不日將迎娶苗云姑娘?!?/br> 第50章 湛蓮更加不解,她緩緩問:“為什么?” 孟光野不愿回答她。 孟家拖累苗云姑娘多年,她千里尋夫,豁出去告御狀也要信守當年約婚,孟家的確有愧于她,并且這件事情如今人盡皆知,倘若他不替兄娶了苗云姑娘,那他孟家興許百年也抬不起頭來。 于情于理,他都必須娶了她。 早在孟家還未出事前,他就已經有這想法,但他只要思及湛蓮,他就不愿站出來承擔這些。心底最深處的私心,是湛蓮與他大哥和離后,有朝一日他能娶了她。雖然知道這是一條荊棘路,他也滿懷希望地想闖過去。 就因他的自私猶豫,導致大哥如今身陷死牢,娘親與小妹同獲牢獄之災,孟家差點家破人亡,他身為一家之主,實為差勁之極。如若再不撥亂轉正,娘親將一輩子郁郁寡歡,小妹是否能嫁給好人家也不知而知,孟府的名聲大抵也將毀于一旦。九泉之下的爹與列祖列宗,恐怕都將氣得自祖墳里跳出來。 “苗云不是與孟光濤定的婚約么?如今孟光濤關在大牢里要死了,這婚約也就做罷了不是么?”湛蓮見他不回答,又繼續問。 “我必須娶她?!泵瞎庖俺脸恋?。 “為什么?”湛蓮不死心地問。她不知為何,非得想要從他嘴里聽到回答。 可孟光野仍是不作聲。 室內沉默久久,連小僮都看出二人之間有些古怪。 好半晌,湛蓮幽幽道:“你真要娶她?” 孟光野不再給自己退路,重重“嗯”了一聲。 “那便恭喜你了,”湛蓮微微一笑,“只是我讓人送藥膏來,與你娶苗云又有何相干?你早些好了,也能早些抱得美嬌娘哪?!?/br> 說罷湛蓮站起來,“那我便走了,你好好休養?!?/br> 孟光野驀地抓住了湛蓮的手。 湛蓮一驚,回過頭來。 孟光野回神,對上她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