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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會與哥哥設宴共賞。 湛蓮賞著水華池的美景,心思卻游移起來。她真想再次回到菡萏宮去,每日與三哥哥在月牙池邊說笑對奕……只可惜她恐怕是再回不去了。 遺憾地嘆息一聲,湛蓮回過神,才發現周遭奴才神情怪異,個個都看著一處。她順著眾人視線望去,腦中一片空白。 迎面而來的是一位妙齡少女,她梳著垂鬟分肖髻,插著蓮花釵,額前貼著蓮花花鈿,穿著緋色對襟刺繡衫配絞云紗,身形雖瘦弱,卻有一番嬌柔之姿。 最為重要的是,她長得與“湛蓮”一模一樣! 湛蓮深吸一口氣,扔掉油傘快步走上前,冷凝著臉來到“湛蓮”面前,“湛蓮”略顯意外,也好奇地打量著她。 “你是誰?”湛蓮問。 “湛蓮”唇角微彎,微微一福盈盈一笑,“小女子……” “放肆!” “啪”地一聲,湛蓮將其狠狠打了一巴掌。 第42章 湛煊還不知大禍臨頭,揮退臣子后坐在書房里批閱奏折。前些時日留中的折子重新拿了出來,解決了蓮花兒穩固魂魄的頭等大事,余下問題便要一一處置了。 外頭傳來動靜,湛煊便知是那心肝小人來了。唇角上揚,他扔了狼毫便大步了出去。多日不見,前日的寥寥數語怎能填滿相思? 誰知一出書房,迎面卻對上一雙怒氣滿溢的水眸。 誰惹了他的寶貝珠子?湛煊擺手讓奴才們退下,跟進來的喜芳蕊兒等人個個心驚膽跳,臉有驚恐,只是湛煊一心在meimei身上,全然沒有在意。他正欲微笑開口,卻被湛蓮怒中帶刺的話語搶先。 “我原以為哥哥果真國事繁重,誰知竟是哄我的!這宮里頭又多了個‘meimei’,難怪三哥哥沒功夫搭理我!” 湛煊一聽便知要糟,聽這話定是與福陽宮的見上了。 “蓮花兒,你聽……” “誰是你的蓮花兒,那張臉才是你的蓮花兒!瞧瞧那樣貌作態,我都覺著像,三哥哥怕是也應覺著十分像罷?比起我這換了皮囊的陌生人,她是不是更像你的蓮花兒!” 湛蓮已經氣得失去了理性。原以為哥哥把她扔在孟府不聞不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豈料原來是宮里頭藏了一個“湛蓮”了!四五十日的冷淡,卻是與那該死的“湛蓮”朝夕相處,是否他一直還懷疑自己并非蓮花兒,那長著湛蓮樣貌的壞女子才是湛蓮! 一想到心愛哥哥對她的情份,有朝一日會被人瓜分,甚至極有可能被取而代之,湛蓮立即就紅了眼眶。 “蓮花兒,你別急,聽哥哥說,”湛煊見她委屈得連眼睛都濕了,焦急地解釋,“朕知道她不是你,朕留著她自有用意?!?/br> “既是知道她不是我,還留著她做甚,為什么不把她殺了!” “哥哥舍不得殺……” “就知道你是騙我的!”這話跟捅了馬蜂窩似的,湛蓮的金豆子頓時滾下來了,哥哥就是以為那人才是湛蓮,他舍不得殺她,就舍得將自己扔在孟府。反正宮里頭又有一個“湛蓮”了,何必還要她這個身份棘手的“湛蓮”?今兒他能冷淡她多日,明兒就能冷淡她多年! “哥哥是個騙子,大騙子,就知道拿東西來哄我,”湛蓮氣急敗壞地低頭扯出白玉璧,“這種什勞子的東西……” 眼看湛蓮就要將玉取下往地下扔,湛煊嚇得一個箭步上前,單手將她緊緊箍在懷中,“乖乖兒,你怎么鬧騰都成,這個東西可不能摔!” 一一道人逃跑,他已下了格殺令。萬一她將這玉摔壞了,他還找誰再去養出一塊玉來? 湛蓮被他箍緊,還不依地亂扭。 湛煊見她梨花帶雨的臉龐,一顆心都要化了。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在她眼角處深深印了一吻。 “別哭了,你一哭,哥哥就難受?!?/br> 湛蓮被他的舉止弄得愣住了,她呆呆地仰頭看向湛煊,還有淚珠子掛在長長的睫毛上,看上去煞是可憐可愛。湛煊極力忍住舔去她睫毛淚珠的沖動,聲音低了一分,“你要撒氣,扔什么不好,偏偏要摔這東西?” 他一手握住她的手,將白玉璧取來,重新為她戴上,大手捂熱了之后,將玉輕輕滑進她的抹胸中。 “朕前兒講的,你都忘記了?你要摔玉,是想要了哥哥的命?” 湛煊板著臉輕斥的模樣讓湛蓮心虛一瞬,原來三哥哥真的這么看重這塊玉,但是此情此景,湛蓮倔強地不肯道歉,只緊抿著唇兒扭頭不看他。 湛煊見狀,輕笑出聲,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在她頸邊嘆息地道:“蓮花兒哪……”他的心肝兒眼珠子,還要讓他怎么疼怎么愛才作數? 一如既往的寵愛語氣讓湛蓮翻江倒海的心漸漸平復,她無聲地摟住他的脖子,嬌軟地哼了一聲。 湛煊將她抱得更緊了。 他抱著她走到了西內殿坐下,為她擦干了眼淚,這才好聲好氣地解釋,“舍不得殺她,是因她長著跟你曾經一模一樣的臉蛋兒?!?/br> “她那臉是真的么?不是易容的么?” “臉是一張真臉,世間之大,與你有相像之人,雖稀罕,卻也并非毫無可能,”湛煊頓一頓,“她是平南王偶爾在樂坊遇上的一個舞娘?!?/br> “平南王遇上的舞娘?”湛蓮古怪重復一遍。 “正是,平南王見她長得像你,將她放在王府教養,猶豫多日,才將此人送進宮來?!?/br> 湛蓮皺眉,“相像也就罷了,世間還有這種巧合?” 湛煊一笑,“更巧合的還在后頭,朕暗中觀察這個舞娘,見她的行為舉止的確有你的作派,也是個愛齊整的,也愛穿你素喜的衣裳,也精于游藝,居然也會隔著屏風投壺三中!” 湛蓮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免抓了湛煊的衣裳。 湛煊拍拍她,“蓮花兒莫慌,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雖不吃百合湯豌豆黃,但朕賜她的紅參蛋羹,她吃得干干凈凈?!?/br> 湛蓮聽了卻不夸他做得好,“哥哥這般細細試探她作甚,莫非還存了懷疑的心思?” 湛煊立即道:“朕試探她,是想看看她究竟對你熟識幾分?!?/br> 湛蓮噘了噘嘴,“這般說來,應是十分熟識了?!?/br> “正是如此。她那舉手投足,哪里是民間舞娘,分明是皇室貴女風范,且其中還夾雜著你的作派,朕問她是何人所授,她卻說無人教她,兩年前一場大病醒來,一舉一動皆與旁人不同,究竟為何自己不知道。偶爾作夢,總是紅墻獸頭,長廊珠簾,隱隱一抹明黃身影,無論如何卻看不睛人,醒來總覺寂寥,簌簌淚下?!?/br> “她言下之意,是我轉世投胎了?”湛蓮冷笑。 “可不是?” 湛蓮雖憤懣,但理智已然回籠,一個民間女子,去哪里學來她這些言行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