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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端地,陛下為何就冷淡她了? 德妃的宮女見德妃不愿挪步,擠眉弄眼地無聲哀求,陛下今兒心氣與平日不同,娘娘可別在這節骨眼上還與陛下置氣啊。 德妃終究還知進退,低頭用力眨眨眼,與其他人一同退了出去。 全皇后心境大起大落,皇帝在眾妃面前扶她起身的舉止讓她稍稍松了口氣。 待眾人退去,皇后讓人迅速收拾了一地狼藉,讓人上了一杯新茶,親自送至明德帝面前,溫柔說道:“陛下,請喝口茶罷?!?/br> 誰知明德帝不接,他抬眼看她一眼,摩挲手心的玉佩讓皇后坐下。 全皇后垂眸遮下異光,心又提了起來。 殿內沉默許久,饒是皇后耐心好,也被這等安靜弄得坐立難安。 幸而皇帝終是將目光移向她開了口,“皇后可還記得當年你四妹推永樂下水華池之事?” 皇后怎能忘記?這如夢魘般的事兒想忘也忘不了。 “皇后進宮多年,自是知道朕對蓮花兒疼之入骨,你meimei將她推下水,非雷霆震怒不足以昭示朕當時心境?!?/br> “是……”全皇后苦澀應道。 明德帝輕嘆,“但朕即便再怒火滔天,也沒想過遷怒你和全家……雖然朕在這事兒上對你沒好臉色,但你憑心而論,朕可曾在別處虧待過你?” 全皇后看向皇帝,動容搖頭。 “你可知朕的心思?” “臣妾不敢揣測圣意?!?/br> 明德帝一笑,“你不敢猜,朕便告訴你。朕當初就是看在你盡力為你meimei向朕、向蓮花兒求情的份上,才保了你的皇后之位?!?/br> 全皇后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自己真與廢后之名擦肩而過。 雖說古往今來,皇后的廢立是朝中大事,但終究是皇帝家事,即使她無過無錯,不過多費些周章,天子仍然能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朕選你做了皇后,自是朕看中你的過人之處,但你今兒的作為,朕與你說一句實話,朕很失望?!?/br> 全皇后一聽臉色煞白,直直跪了下去,“陛下,臣妾知錯了?!碧旒疫@是在怪她獨善其身,連親妹也不顧? 昭華宮奴婢個個隨著主子直直跪下。 明德帝垂眸冷睇皇后,并不說話。 一時內殿森森,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 全皇后額冒冷汗,好一會兒才道:“臣妾定當竭盡全力調查此事,還后宮清靜?!?/br> 明德帝勾了勾唇,這不是心里清透得很?他緩緩起身將她扶起,“將后宮交給皇后打理,朕很放心……若是這后宮也還要朕來管,著實太累了些?!?/br> 全皇后惶恐道:“臣妾定當盡力為陛下打理后宮,讓陛下無后顧之憂?!贝实塾H自插手后宮之日,恐怕她這皇后也做到頭了。 明德帝幽深的黑眸浮出滿意的笑意,“那就好?!?/br> 第29章 湛蓮回到寧安宮,原以為要餓著肚子向太妃解釋一遍,誰知淑靜太妃此時正在接待客人。 太妃一年到頭只接待兩次外客,來客從來只是她的母親黃趙氏與弟媳黃嚴氏,只為每年湛蓮的外祖父母生辰,太妃送去賀禮后的進宮謝恩。 湛蓮的外祖家是世代的木匠,為了兒子,將淑靜太妃黃小娃賣到端敬貴妃府上去做丫頭,卻從來沒想到自己的賠錢貨閨女被皇帝老爺看中,還生下了個公主,并且就憑著這個公主,女兒一路坐上了貴太妃的位置,連帶著黃家也雞犬升天,新任的皇帝老爺將太妃的爹老黃頭策封成了保寧老侯爺,太妃的大弟黃寶貴成了小侯爺,還得了一座御賜的侯爺府。同鄉的人都說老黃家是祖上燒了八輩子的高香了。 湛蓮并不常見外祖母與大舅母。自己原有心親近,無奈外祖母與大舅母見她總是戰戰兢兢,動不動便跪,說話也小心翼翼,湛蓮無奈,又想著外祖母好不容易進宮一趟,還不如讓她與母妃自在說會兒話,因此每回外祖母進宮來,她只過來見一面便走。 太妃難得見上親娘,有再大的事兒也暫且扔至一旁,自是沒功夫去問湛蓮為何這么久才走回寧安宮,只交待她下去用了早飯再過來。 湛蓮應了一聲,對著外祖母與大舅母福了一福,趙氏與嚴氏不知她是哪位貴人,忙站立起來見禮。 太妃無奈地讓母親坐了,并說湛蓮是六品外官妻子,不需見禮,黃郭氏這才放心地坐了。 湛蓮折騰了一早上,肚子已餓得咕咕叫了,但她仍不失優雅地迅速吃完。許久沒見外祖母,能看上幾眼知她老人家身子安康也是好的。 湛蓮回了偏殿,立在太妃身后,聽母妃與外祖母閑話家常。而他們說來說去,主角就只有一人,黃家的獨子、湛蓮的親娘舅黃寶貴。 老黃家共有一子五女,除了行四的兒子,其他的都是女娃,為了養好這個獨苗苗,老黃頭將五個女兒都賣出去當丫鬟,供兒子吃穿上學。淑靜太妃尋回爹娘,也對家中傳宗接代的弟弟十分上心,常常去信關照他的學業。無奈黃寶貴天資稍欠,總是進不了仕途,為此還大病過一場。太妃與黃家二老不敢再逼他,由他當個小侯爺自在。黃寶貴自感愧疚,常常來信與jiejie,說自己壯志難酬心緒難平,意欲棄文從武去云云,嚇得太妃急忙休書一封,讓他莫要多想,安心當他的小侯爺安穩度日。 “寶貴這孩子,雖沒有讀書才能,但是個好孩子,他在家一切都好,與媳婦兒和氣,對娘和爹都孝順,幾房妾室也懂事,這不,他屋里的四姨娘又懷上了,來年太妃您又能做姑母了?!碧哪镉H郭氏道。 嚴氏在一旁微笑點頭稱是。 淑靜太妃聞言,很是高興。湛蓮站在身后,卻不以為然。她自幼跟在皇帝身邊,認為男兒理應志在四方,有所建樹,舅舅這天天的窩在家中游手好閑,與婦人廝混倒成了正經大事。 “侯爺近來發奮了,聽說陛下設置水利局,自認對水工有所鉆研,也毛遂自薦修書一封,想進那水利局為圣上和梁朝排憂解難,吏部的文書都已經下來了?!眹朗系?。 “是么?”太妃笑瞇了眼,“寶貴這是長進了,什么時候鉆研了水工哀家竟是不知道,若是能干成一番事業,那便是大好了?!?/br> 趙氏與嚴氏待了一個時辰便要回了,太妃不舍,與娘親執淚相對,黃趙氏道:“娘娘既舍不得家里人,不如叫你堂侄女進宮來陪娘娘,你看如何?” 淑靜太妃搖搖頭,“宮里頭規矩多,哀家這里更是清苦,別難為了小女孩兒?!?/br> 婆媳倆互相看了一眼,趙氏又看看太妃身后的湛蓮。 太妃道:“哀家這兩日也是要送她回去了?!?/br> 湛蓮聞言神情不變,并不奇怪。 待二人離去,太妃想要午睡了,洪姑姑上前,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幾句,太妃驚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