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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丹華:你…… 丹華的手按在了他嘴唇上,柔聲道:別喊,我有事給你說。 杜燕綏急促的呼吸著:你下了軟筋散? 丹華收回手,有點無奈:少夫人想要捉弄你,我不過是順水推舟……她自嘲的笑了笑,如果我放進茶水里,你無論如何都不會上當的。少夫人放的,哪怕你知道,也許你也會喝下去由她折騰著玩。 杜燕綏冷冷說道:你哄著她設計我,究竟想做什么? 丹華低下了頭:我不會害你。只是怕你不同意才出此下策。 她從腰間取出一只竹筒,低聲說道:西突厥阿史那賀魯封自己為沙缽羅可汗。在千泉建了牙帳,頻頻sao擾邊疆各城。昭儀遞了消息來,皇上想借著江南平叛的余威繼續用你。朝中雖剪除了柳相和王相,只有韋相。崔皇后最大的倚仗是在軍中。先朝老臣文官無數,可一一擊破。尉遲老國公早已解甲致仕不問朝政??墒怯羁兊孟鹊圪n姓,對皇后忠心耿耿。英國公老了,他舉薦自己的親信為行軍大總管。主子的意思是讓你病一場。吐蕃會配合西突厥可汗起兵。等戰事不利,再讓你領兵。 杜燕綏譏道:就為了能扳倒皇后……會死多少人他們想過嗎? 丹華咬著唇道:在我眼里,我只希望你永遠不要上戰場,活得好好的就行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王爺怎么突然就和昭儀和好了。真的只是因為王爺對她情深一片?跟在王爺身邊多年。你可知道原因?杜燕綏話峰一轉,語氣緩和了下來,我之所以幫武昭儀,幫王爺,是因為杜家和崔家勢不兩立。丹華,咱倆也算是同門師兄妹,自幼一起長大。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等哪天祖母走了,我也會學尉遲老國公,做個閑散公爺,不擔差事,也不會過問政事的。王爺要用我,總要讓我明白。 丹華輕聲說道:你跟在王爺身邊**年,也猜不透他的心思,我更猜不著。我只知道,晚一天讓你上戰場,叫我做什么我都肯。 杜燕綏看似吃力的望向睡熟的岑三娘,輕聲說道:在船上,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丹華拔開了竹塞,伸手扶起他,垂下了眼眸:我和少夫人也說的很清楚,我知道今生與你無緣,我只求你能好好的,能常常瞧著你就行了。這藥飲下去,會發麻疹,養月余就好了。你就當好好得了空閑多陪陪少夫人吧。 身側岑三娘睡得像貓一樣,蜷在床上。杜燕綏眼里漸漸浮起一絲憐意。這盤棋走到今天,有時候他都分不清楚自己是棋子,還是下棋的人了。 少夫人也不愿意讓你涉險領兵的??涨?,你就瞧在她的份上好不好?丹華可以直接把藥灌進他嘴里。她卻求著他。 杜燕綏暗暗嘆息:我還能拒絕嗎? 丹華輕聲說道:我不想你恨著我。 你肯明白告訴我。我很感激。杜燕綏張開嘴,任由丹華把藥喂進嘴里。 丹華扶他躺下,手指輕輕揩去他嘴角的藥汁,怔怔的瞧了他一會兒道:我走了。 她低著頭離開,從后窗躍了出去。 杜燕綏了無睡意,望著頭頂的承塵默默的想著心事。 他和黑七說了一晚上,就是在說皇帝準備對西突厥用兵的事。他資歷淺,征西行軍大總管輪不到他?;实蹨蕚渥屗鱿蠕h,只要打贏了,軍中威望就一點點升起來了。 他不想去。 西突厥從大唐建國起,就一直不太平。這仗要打多少年,誰都不知道。 他走了,府里又只有祖母和三娘兩個女人。萬一崔家趁他走后再對杜家下手呢?眼下君臣角力正處在緩和期,皇帝并沒有下定決心廢后。他實在放心不下。 但是皇帝賞賜爵位,委以信任。他找不到理由拒絕,心里犯著愁。 身上漸漸燙了起來。杜燕綏微微一笑,武昭儀和滕王要使陰招,正中下懷不是?他又想起了滕王。猜不透他心中所想,隱隱只覺得將來會有大事發生。 藥已經飲下去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杜燕綏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岑三娘的生物鐘準時叫醒了她。她伸了個懶腰,翻個身抱住了杜燕綏。一觸之下,杜燕綏渾身guntang,岑三娘睜開了眼睛,嚇得尖叫了起來:來人!快來人! 丫頭們早已起了身,在起居室時侯著,聽到岑三娘驚慌的叫聲疾步走了進來。 不等她們拿衣裳,岑三娘已掀了帳子趿著鞋起來,驚惶的喊道:快去叫大夫來! 帳子掀開,露出杜燕綏燒得通紅的臉,脖頸上起了密密的紅痘子,嚇得阿秋和夏初呆若木雞。 岑三娘看到了桌上的茶壺和茶杯,厲聲叫道:去把丹華叫來!快去! 丫頭們奔了出去。 方mama聞聲趕了來,只看了一眼就拍腿叫道:姑爺這是怎么了?昨晚還好好的! 岑三娘六神無主,解了杜燕綏的中衣一看,身上也起了大塊大塊的紅斑。她急的喊他:九哥,九哥你聽得見嗎? 杜燕綏被她的尖叫聲吵醒了。他的腦袋有點暈,渾身像被架在火上烤似的,嗓子干得冒煙:別怕,麻疹,不過人的。給我水。 聽到他開口說話,神智尚還清楚,岑三娘松了口氣。轉頭看到方mama從暖壺套里拎出茶來。岑三娘尖叫一聲:換新的來! 方mama哎了聲:奴婢糊涂了,隔夜的茶水也喝不得。端著茶壺出去,喊了逢春和暖冬重新砌茶。 杜燕綏看著她,微微一笑:忘記告訴你了,我一吃軟筋散就這樣。瞧著可怕,其實也沒什么事。你若內疚就好好侍候我。 軟,軟什么筋散……你說什么呀。岑三娘驚得牙齒差點咬著了自己的舌頭。(還有一章) ☆、露餡 露餡 岑三娘心虛的躲避著杜燕綏的眼神,欲哭無淚的想,他怎么知道的? 居然不承認?杜燕綏有點佩服起岑三娘的厚臉皮了,好心提醒她:就是你放進茶水里那種藥。你不是叫人喊丹華去了么?她給你的吧! 岑三娘半張著嘴,這人證物證這么明顯就被他找著了?她的腦袋都快垂到胸口了,嘟囔著:明明事先喂過雞的,雞只是軟了手腳,沒別的事。你晚上回來我都睡了,居然把這事給忘了。你怎么就自己就喝下去了?這可不怪我,我只是放進茶里,又沒讓你喝…… 這意思是不是她的錯,是自己手賤倒了茶來喝?如果不是想瞞著丹華自己沒喝軟筋散,杜燕綏真想跳起來打她的屁股。他眨了眨眼睛:怎么想著在茶里放軟筋散來著?你想做什么? 我……我就是好奇……岑三娘吞吞吐吐的。 她好奇,想著放翻了杜燕綏,上下其手,讓他沒力氣反抗,想怎么捉弄就怎么捉弄。沒想到她忘了茶水里有料,還沒勸,杜燕綏就自個兒喝了。沒讓她得逞,反而嚇得半死。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