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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拂起他的衣襟,身姿如冰雪般清洌。 一隊府兵早在沙州上等候著,見滕王上了岸,捧出一把劍來。 岑三娘立時明白了,因為空青藏在墻角的劍,讓滕王來到了這里。當時她只想著怎么在火中逃生,完全忘記了空青并沒帶走這把寶劍。 滕王接過了劍。劍鞘燒得漆黑,他按住吞口用力一拔,劍發出一聲輕吟,火把照耀下閃出一片雪亮的劍光:“好劍!” 劍已被擦試過了,滕王揮了揮劍,看到了劍柄上鑲嵌的寶石與字,瞳孔一縮,湊近了又仔細看了看,負手闔上了眼睛:“退兵?!?/br> 近侍不解:“這肯定是空青與岑三娘的藏身之處。留下這柄寶劍證明他們離開得倉促。王爺,沒準火起的時候,他們只是躲進了水里。只要仔細搜查,空青帶著個小姑娘絕對逃不了?!?/br> “收兵?;睾橹?。就當世上沒有空青與岑三娘二人吧。以后不準再提起這二人的名字?!彪跻宦晣@息,握著劍頭也不回的上了船。 隔著幾丈遠,岑三娘聽清楚了全部的對話。她滿心驚詫,對空青的身份更加好奇起來。 她看著幾條船簇擁著滕王離開?;饚缀鯚M了蘆葦灘,讓岑三娘的視線再無阻礙。船行至湖間,她吃驚的看到滕王將那柄劍遠遠的拋進了湖底。 人聲漸漸消失,燈光越行越遠,四周再度安靜下來。 回來 岑三娘爬上了岸,癱倒在地上。 上弦月升起來,天上晴空無云,投下一片朦朧的光影。水里泡著很長時間,衣裙濕透沾著污泥緊貼在身上極不舒服。晚風一吹,涼得沁人。 岑三娘不敢任由自己疲倦的睡過去。她爬起來,看到沙洲上的茅草屋被燒得只剩下墻基一圈石頭。歪脖子槐樹燒得只剩下一截光光的樹身。月光下顯得格外凄涼。 她四下張望,蘆葦灘燒得像癩疤頭,東一塊西一塊的參次不齊,隱隱有未燒燼的余燼在發著光。遠處湖對岸隱隱有著幾星光亮。四周安靜的……你吼破喉嚨都沒人能聽見。 岑三娘嘆了口氣,這樣孤寂的夜晚,她估計自己再累也睡不踏實。至于明天怎么辦,如何離開,她實在也沒有更多的心思去想,先對付眼下吧。 她打開油紙包,狼吞虎咽的吃著魚干。有了點力氣后,岑三娘搜尋著屋子四周沒燒盡的木柴堆在了墻基角落里,尋了些干枯的枝葉打燃了火。熱氣撲來,她瞬間有種想哭的感覺,幸福的想落淚。她麻利的*了身上的衣裳,搭在那段墻基上曬著。 岑三娘光著身子蹲在火堆旁,手抱著雙臂自嘲的想,萬一有人來,會不會認為她是個妖精。 才這樣想著,她便聽到了嘩啦的水聲。岑三娘嚇了一跳,迅速拿過衣裳披好,一面伸出頭去看?;鸲褜嵲跊]辦法滅掉,她認命的想,哪怕是滕王去而復返,也是她的命。 “三娘,三娘……”小小的烏蓬船撞上了岸,一個人影從船上沖了下來,帶著哭音與絕望。 “三娘!”上了岸,空青才看到墻基角落里的火光和探出頭來的岑三娘。他的聲音驀然變得喜悅,身上突然充滿了力氣。他不加思索的朝她跑了過去。 “你真的回來了?!贬镟f著,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意外的在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出現,岑三娘激動的喊了他一聲,喉間就哽住了??涨鄟砹?,她不用害怕會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片沙洲上呆著,不用害怕發現她的人是好是歹。 空青像股風奔到她身前,不管不顧的將她抱進了懷里:“你還活著,還活著……” 他抱得那樣緊,胸膛透出熱意,溫暖得讓岑三娘有了放聲大哭的力氣,她推搡著他,用拳揍著他滿腔委屈:“你去哪里了,我差點被燒死,你怎么能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 “我回來了?!笨涨嗄樕蠝I水洶涌奔泄,嘴角含著幸福的笑容:“上天待我不薄,我發誓除非砍斷我的四肢讓我無法跟隨,否則我絕不再離開你?!?/br> 烙印 岑三娘抽咽著,卟的笑了:“不用發這么毒的誓,起火的時候我冷靜的很,躲在水里就害怕了一點點,連根頭發都沒被燒到。對了,滕王找到了你的那柄劍。很奇怪,他看到劍之后就說撤兵,還說以后當你和我不存在。然后將你的劍扔進湖里去了??涨?,究竟怎么回事呀?” “寶劍?”空青愣了愣,看著岑三娘花貓似的臉,笑了,“這樣也好。王爺不再追究,你就自由了。以后你想去哪兒我都陪著你?!?/br> 岑三娘越聽越不對勁,她和他之間的關系突飛猛進的讓她有點不適應,她和他好像還沒那么曖昧吧? “空青,你有很多事情瞞著我。你為什么要背叛他,照顧我???” “因為……”空青嘶的吸了口涼氣,雙腿突然一軟坐在了地上。他苦笑道,“幫個忙好嗎?幫我拔出來……后背?!?/br> 岑三娘蹲下身往他身后看去。月光照耀下,空青背后有幾點光芒閃爍。她伸出手指碰了碰,yingying的。仔細一看,像是女人頭上插的花鈿,一共兩枚,插在他背心上。 受了傷,連拔個暗器的時間都沒有趕過來,他去哪里打探消息了?岑三娘心里想著,捏住一枚花鈿用力往外扯出。 空青的身體顫抖了下,疼的醒了:“好,就這樣,還有一枚?!?/br> 花鈿是銀制的,大概有七公分長,插在他背上只露出了釵頭。岑三娘想著就疼,忍不住問他:“你怎么不拔出來?!?/br> “著急趕回來,沒時間。還好沒有粹毒?!笨涨嘁е?,這時才覺得手足酸軟。連續整整兩天,他劃著船往返,力氣透支,卻沒有時間停下來。 當他劃船終于再次靠近湖水的時候,只看到星星點點的余燼與未散去的煙霧。他用盡最后的力氣將船劃到了這里,找到了她。 第二枚花鈿被拔了出來??涨嘣僖仓尾蛔?,指著岸邊飄蕩的船說:“船沒系,船上有藥?!?/br> 岑三娘一看,船已飄了出去,她匆匆說了聲:“你歇著?!?/br> 等她系好船,從船上拎出傷藥和衣物返回沙洲時,空青已緊閉著雙眼昏睡過去。 她費勁的脫掉他的衣裳,他懷里掉出一只匣子。岑三娘一眼就認出是自己那只首飾匣子。他回別苑了?她想到空青離開前說過的話。他是為了讓她放心,去救奶娘和百草了。 這時,她看到了他的手。掌心已經磨破了,紅腫滲著血絲。撐著船從這里趕到洪州別苑,再撐著船趕回來……就算是習武之人,又有多少體力能這樣消耗?他為了自己在拼命。 岑三娘眼睛頓時濕潤。 空青裸背的后背上兩個血洞汩汩流著血,肩胛處有一團模糊的印記。岑三娘拿起一只瓶子,認得金創二字,擰了蓋子悉數灑到了傷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