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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啐了一句,但是面上卻說:“大王說笑了,咱們還是說正事吧?!?/br> 須卜笑笑,拿起火盆邊上煨著的酒壺,替她倒了杯酒,道:“屠姑娘是重信之人,本王敬佩?!闭f著虛敬一下,先喝了那杯酒。 屠嬌嬌看著面前的那杯酒,垂眸想了一下,道:“大王,正事要緊,我酒量不好,喝多了可就記不得正事了?!?/br> 她的臉上帶著笑容,看上去很是明媚,但是卻讓人覺得有些冷意,眼里隱隱閃過冷光,讓人背后有些涼。 傅長安回上京已經是十二月了,天已經很冷了,十天里面有八天都在下雪。一些老人坐在椅子上閑談,總會發出類似感嘆的聲音:“今年的天兒有些怪,只怕來年不太好?!?/br> 王舒見他一個人回來,江焱阿綺蘿也沒跟著回來,屠嬌嬌也沒回來,心下有些驚訝,卻也不敢多問,只是戰戰兢兢的做事。小小得知傅長安回來了,歡天喜地的跑來大院問王舒:“怎么不見夫人?” 王舒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拉著她到了廊下,小聲叮囑:“最近別提夫人,王爺這次回來時一個人,我估摸著是出了事,你還是待在后院,有事我會通知你的?!?/br> “可是,夫人她……”小小放心不下,心想她就算夫人沒有回來,但是總是要有一些消息吧,可是被王舒一瞪,便蔫蔫的回了后院。 看著小小走得沒影兒了,他才轉身回書房,一進門,就聽見傅長安在里間道:“王舒,你進來?!?/br> 他咽了口口水,低著頭進去了。 “祝垚最近有什么動向?”傅長安翻著這幾天積累下來的折子,幾乎是一目十行,頭也不抬的問。 “鎮遠侯最近沒有什么大的動作,只是去許太傅家看望女兒的次數多了些?!蓖跏婊叵胫敌l傳回來的消息,據實答了。心里卻是有些嗤之以鼻,鎮遠侯的威望已經大不如前了,現在只能靠著親家在朝庭里的聲勢勉勵支撐,真是不要臉。 “那就讓他忙碌起來,這個年總是不能讓他安生的過,免得讓人覺得王府好欺負?!备甸L安道,他這段日子的確是有些放松,讓那些人囂張了起來。 王舒眼里閃過一道光,心道王爺總算是想起來了,再不給那些人一點顏色瞧瞧,只怕就會讓人覺得這天要變了。 恭敬的應了一聲:“是?!彪S即就轉身出了門。 站在廊下,抬手打了個呼哨,一只信鴿就從遠處飛來,停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從衣袖里掏出一個小紙條,卷了放進它腳上的信筒里,一聳肩膀,信鴿就飛出去了。 他望著昏沉的天空,心道這天兒是要變了。 當晚,鎮遠侯府的密室就被盜了,無數機要秘密都被竊取一空。鎮遠侯連夜召集了舊部,商討此事,卻都沒有個結果。 “按理說,這賊應是為財,卻沒有盜取財物,而是竊取了機要,顯然這賊并不是為財?!币粋€中年男子說道。 坐在他對面的一個男人接口:“倘若不是為財,那必定是有人指使,指使人必然是想要對付侯爺,近來,侯爺可要小心了?!?/br> “是啊,現今上京的局勢并不安穩,咱們只怕都要小心些才是?!?/br> “就是啊,這次侯爺密室被盜,必然不會就這么算了,這段時間還是要好好的謀劃一番才是?!?/br> 祝垚坐在高位,陰沉著臉聽著他們的話,猛然一拍桌子道:“好了,不要再說了?!鳖D了一會兒才說:“對方在暗,我們在明,對我們極為不利,最近你們都小心些,別露了什么馬腳?!?/br> 他雖然已經五十二歲了,但是勝在一生戎馬,鍛煉得當,身材并不走樣,一張臉是標準的戰場上的臉,飽經風霜。戰場上下來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戾氣,現在陰沉著臉,更是陰沉得嚇人。 那幾個說話的人,立馬就閉了嘴,連忙稱是,但是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舒坦。往年他們跟著他征戰四方,現在是天平年間,他們都已經不想去糾結這些事情,以他們的功勛,足夠安穩的過完這輩子了。 現在出了這個事情,他們本就不高興,那些東西都是極重要的,侯爺這般不小心,顯然是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當初他們就說過,那些東西由他們自己收著,可是侯爺要拿捏他們,哪里會這么輕易的把東西給他們。 眼下東西被偷了,還不曉得對方是誰,他們都是妻兒滿堂,哪里安得下心? 祝垚卻沒有細想他們的心思,只是叮囑了他們,讓他們留意四周,便讓他們回去了。剩下他一個人坐在高位,很是煩躁,這賊什么都不偷偏偏偷了他的密室,可見是受了指使的。 可是在上京還有誰會與他為敵呢?漸漸的,他的眸子就涼了,他知道是誰了,心里驀然生起了一股恐懼,那是從心底里升騰而起,沒有緣由,莫名的就覺得膽寒。 他就知道,上次沒有解決掉,他的日子就不會太好過了,所以最近他才會一次一次的往語嫣夫家去,就是想著要是出了什么事,許太傅能夠保他一保。 他惶恐的過了幾日,上朝時也是戰戰兢兢的,可是并沒有傅長安有沈異樣,朝堂也沒有大臣參他,他也就慢慢的放下心來,看來,是他想多了。 要過年了,他幫著夫人準備了些年貨,準備過個好年。今年比往年要冷許多,銀霜碳似乎有些脫銷,好在他早有后路,并沒有擔憂這些。 可是沒過幾天,他在府里查看今年的賬本,外面突然一陣嘈雜,他放下賬本朝外道:“什么事這么吵?都嫌皮子松了嗎?” 一個小廝慌慌張張的沖進來,抖著道:“老,老爺,外面,外面來了好多官兵,說,說……”小廝說到半截就說不出來了,渾身止不住的抖。 他看著心急,吼道:“急什么急?好好說!” 那小廝一個激靈,想起老爺的手段,立馬說道:“說是要來抓老爺入大獄!”說完,腿一軟,就跪了下來。 祝垚臉色一變,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戎裝的男人站在門口,那人他見過,好像是虎頭軍的將軍袁玨。 他冷著臉看著院子里三層外三層的虎頭軍,看樣子他們是早就做了準備的。 “不知袁將軍這是什么意思?將我府上圍成這樣,是怕我的仇人來尋仇嗎?” 袁玨抱拳一禮道:“下官奉旨前來請侯爺去一趟大理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