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給你留的功課,可都完成了?” “???”趙桑榆苦笑,“太翁,我現在都這樣了,什么也看不見,你讓我每日背書也就算了,這字,我真沒辦法寫啊?!?/br> “還有規矩,一個人看不見,學什么規矩也沒用啊?!?/br> 章荀之不語,走到趙桑榆身邊坐下,“不過是失明,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不止規矩,就連功課也全忘了,看看這字,寫的什么樣子?!?/br> “當年韶華為了練字,日日筆耕不輟,從不敢懈怠,到了你母親,也是日日練習,從未抱怨過,怎到了你這里,就生出這般多的問題?!?/br> “常言道字如其人,現如今你生了一場病,竟是連這些最基礎的東西都忘了,以后又如何敢說是我章荀之和韶華的后輩?!?/br> 趙桑榆不敢回話,低著頭苦笑。 她一個現代人,哪里懂得古代的生活習性,就連上課的文言文都是簡體字,她又如何會寫這些繁復的繁體字。 現在能做成這樣,便已是她日日告誡自己的效果,若非身體原因和擔心自己的小命不保,她怎么可能會是現在這般老實的樣子。 “太翁~”她摸索著拉著章荀之的衣袖甩了甩,“太翁,顰兒什么都不記得了,現在也看不見,就算練字,那也沒有辦法啊?!?/br> “有辦法,”章荀之端起茶盞喝了口茶,“你幼時頑皮,纏著我給你制了貼,如今正好用的上?!?/br> “什么貼?字帖?” “是永字貼?!闭萝髦畔虏璞K,“這永字帖看似簡單,卻包含了所有的用筆習慣,你幼時曾練過幾年,如今重新開始,定不會難?!?/br> 頓了一下,章荀之又說:“明日是邀夏,你自去出門玩樂,待到后日,我會日日檢查功課?!?/br> “日日檢查功課?!壁w桑榆忍不住苦臉。 她知道所謂的永字八法,自小也練過,但是她練的是硬筆書法,和軟趴趴的毛筆沒半毛錢關系。 “太翁,”她昂著下巴,“顰兒以前的字寫的好看嗎?” 章荀之自然點頭,想到趙桑榆看不見,略帶嫌棄地開口,“你那字,我雖看不上,但是那手簪花小楷還是能拿得出手的?!?/br> “此事莫要再提,你今日早點休息,明日節后,必須將功課撿起來?!?/br> “哦,好吧?!壁w桑榆抿唇,泄氣地趴在桌子上,不情不愿地答應了。 —— 第二日一早,翠羽歡快地叫醒了趙桑榆,細細為她上了妝,又挑了衣裳,見趙桑榆一臉的懵然,她笑著道:“小姐,今兒邀夏,大家伙都出去玩呢,這東西兩市也早就開了,外面可熱鬧了?!?/br> 趙桑榆自來了古代就一直是早睡晚起,難得起了個大早,竟一時間不適應,腦袋里昏昏沉沉的。 她掩著唇打了個哈欠,“那也不用這么早吧?!?/br> “不早呢?!奔t袖字門外走進來,放下手中的餐盒,“今兒長樂坊的慈善堂開門,所有人都等著布施,希望今年能消災免禍,順順利利的?!?/br> “對啊?!贝溆鸾釉?,“小姐現在起都已經有些晚了,有好些人家都早早起了,現在就等在坊市門口等著善堂開門呢?!?/br> “那我們也要去嗎?”趙桑榆托著腮,語調漫不經心。 她知道布施就是施粥,但是她是純粹的唯物主義者。雖然這次奇奇怪怪地穿越讓她摸不著頭腦,但是相比較布施消災,她寧愿去寺廟拜拜,說不定還能再穿回去。 紅袖上前拿起梳子仔細為趙桑榆梳發,“夫人今兒一早就去善堂了,她托青檀姑姑帶話過來,說今年要等著第一個布施,希望能讓小姐一年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br> “夫人還說,”紅袖停了一下,放下梳子,在趙桑榆的腦后挽了個髻,“夫人還說讓奴婢們務必在這個時辰叫您起床,等會兒要趕去慈善堂布施呢?!?/br> 趙桑榆了然,任由紅袖和翠羽兩人在她身上比比劃劃,直到兩人滿意,她才終于得空松了口氣。 聞著屋內的飯香,趙桑榆抽抽鼻子,“好香啊,今天早上做的什么?” “是花露粥,取得是今年春天的花露和五谷,云嬤嬤親自熬的,說要供到善堂給菩薩的,用來保佑小姐這一年都平平安安的?!?/br> “所以……”趙桑榆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等著兩人接下來的話。 “布施前是不可以吃飯的,所以這粥不是給小姐的,小姐暫且先忍忍,待到布施結束,小姐再用膳可好?!?/br> 果然。 趙桑榆哭笑不得,她揮揮手,“翠羽你趕緊提著這給善堂的東西出去,我聞著鬧心?!?/br> “不是說要去布施嗎,那我們趕緊去吧?!彼终f。 翠羽捂嘴偷笑,那這食盒走在前面,“小姐,那奴婢就先出去了?!?/br> “去去去?!壁w桑榆嫌棄地揮手,捂著空蕩蕩的胃哀嚎,“那是不是今天一上午就沒有辦法吃飯了?!?/br> “小姐暫且先忍忍?!奔t袖也抿唇笑了一下,拿起一個帷帽戴在趙桑榆的頭上,“今兒人多,小姐先戴上帷帽,萬不可摘下來?!?/br> 到了長樂坊,那里早就開了門,門口排了長長的隊伍,熙熙攘攘的,人聲嘈雜鼎沸。 翠羽掀開簾子往外面看了一眼,門口那堆穿著甲胄的士兵中間夾著一個綠衣小丫鬟,正踮著腳來回走著。 翠羽放下簾子看著趙桑榆,“小姐,馬上就到了,夫人派了玉竹在坊市門口等著我們?!?/br> “那讓她上來吧?!?/br> “是?!贝溆饝?,指揮這趕車的把式在在坊市門口停下,她探出頭朝玉竹招招手,拿出寧國侯府的腰牌在守門的幾人面前晃了晃,“玉竹,快點上來?!?/br> 玉竹面上一喜,上車后匆匆行了一禮,看著趙桑榆忙道:“小姐可是來了,夫人現在已經在善堂里等著了?!?/br> “聽說母親來很久了?”趙桑榆開口詢問。 “是啊,夫人一大早就趕過來了,早早等在第一個,生怕趕不上今年的布施?!?/br> “那快點走吧?!?/br> 幕布遮蓋著的馬車咕嚕嚕前行,路邊等待著的行人眼含羨慕,偶有零落的幾聲感嘆也漸漸淹沒在嘈雜的人聲中消失不見。 韓奕背著手,手里拿了一柄扇子,不時地輕扇著。 他身邊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正是那日和他一起自城門策馬走過的七弟—— 韓嶺。 “五哥在看什么,怎么不走了?” 韓奕收回目光,“沒什么,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大概是聽錯了?!?/br> 韓嶺不以為意,拿在手里的玉簫轉了幾轉,“今兒這長樂坊最是熱鬧,你看看這坊中百姓,一個個拼了命地往慈善堂去,五哥可也愿意一起?!?/br> 韓奕搖頭,“此事我就不湊熱鬧了?!?/br> “那正巧了,弟弟也不打算湊這趟熱鬧了,”韓嶺拿著玉簫不時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