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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雖然差不多,但其中的意思可千差萬別,魏姝忽就慌了一下子,有種被他看破的恐懼感,但下一刻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想多了,說:“君上,您怎么就不能為您自己的身子想想,您之前昏睡,因為什么?還不是因為亂服那白苓丸!”她說著,眼睛有些發紅,語氣也很急。 嬴渠嘆了口氣,說:“不會的” 魏姝也就不能再說什么。 藥煎來時已是傍晚,隨藥一起來的還有秦軍行到咸陽城西十里的消息,嬴渠本是不喜歡喝苦藥的,卻在得到這消息后將藥湯一飲而盡,接著便迫不及待的要親自去咸陽城西迎接凱旋大軍。 嬴渠對坐在矮案前的魏姝說:“同寡人一起?!?/br> 魏姝笑了,裝作很高興的諾了一聲。 咸陽城西的高臺是先君秦獻公設立的,當年老秦公就是在這里迎接石門一戰凱旋的兩位秦公子,而如今嬴渠也在這里,迎接少梁凱旋的大良造衛秧。 衛秧坐著青銅軺車穿著一身長袂翩翩的白衣,絲毫不像是個武將。 魏姝在高臺上站著,聽著百姓震耳的歡呼,沒看衛秧,反倒是先在秦軍里尋找范傲,范傲就在秦軍的前列,看樣子不僅沒受傷還立了大功,這才松口氣。 范傲也看見了她,就一眼,然后將頭轉到了一旁,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嬴渠不僅封賞了衛秧,也封賞了將士們,只要梟首有功的,紛紛有賞,將士們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回宮后已是深夜,嬴渠翻看將士們的功績,大秦多勇士,尤其是這個范傲,真乃虎將。 嬴渠說:“這個范傲要授予什么官職好?”他問的隨意,語氣有些微微苦惱,又說:“這名字寡人倒覺得耳熟?!?/br> 魏姝正在添油燈,心下一緊,沒出聲。 嬴渠說:“以前嬴虔好似與寡人提過他,讓寡人多加提拔他”又笑了笑說:“寡人沒想到真是個厲害的人物?!?/br> 魏姝松口氣,她生怕嬴渠會發現范傲是魏孌的夫君,好在嬴渠日理萬機,根本記不得那些瑣碎的事,于是說:“嬴虔以前向君上舉薦過此人?” 嬴渠微微頷首。 魏姝跪坐在矮案旁,說:“既然是嬴虔舉薦過的,左更長如何?” 左更長可管秦宮部分守衛,官不算大,但待遇好,畢竟在皇城里,吃的是秦國俸祿,不必耕種,可置良田家仆,這等好差事別人削尖了腦袋都想進。 嬴渠說:“這位置以前是嬴伯的人,空了有段時日,倒也可以?!?/br> 魏姝說:“到底是個不出名的小卒,好賞,不過衛秧就麻煩了,總不能再加官爵?!?/br> 嬴渠說:“就把兵權留給他”又說:“你當年看人不錯,文能變法安萬民,武能出兵奪疆土,是個大才。若有招一日有了別的能征善戰的虎將,再將這兵權分出去?!?/br> 魏姝說:“君上真的想把兵權放在這么一個外臣手里?” 嬴渠笑了,說:“怎么如今你也跟寡人講起外臣來了,嬴瑨,嬴伯還有他們手下一甘人,那個不是秦國宗室,那個不是三朝重臣,不還都是想要了寡人的命,外臣危險,那是宗室們的托詞,想殺寡人,是不分外臣內臣的?!?/br> 外臣也好,宗室也好,他們手里的權勢在大,那也是君主授予他們的,既然是授予,那就隨時可以再收回來,他們永遠是沒有辦以此法桎梏君主的。 除非,君主病重,重到無法治理朝政,重到無法拿捏大權,那一切就要另當別論了。 第105章 一百零五 一月十九日魏國意圖起兵攻打宋國,秦國之內,智姚上奏請求派遣特使出使楚國,秦公準奏。 下朝之后,韓刑疾步匆匆意圖攔下正在往宮門去的智姚,嘴上急呼說:“智大人留步!留步!” 智姚合袖,禮了一禮說:“韓大人” 韓刑面染愁色,說:“智大人,可否過府一敘” 智姚頷首。 兩人這便一同去了韓刑的府邸。 韓刑是個清廉的人,府中陳設簡樸,此刻韓刑屏退掉妻兒,關嚴屋門,說:“智大人可記得旬月前,大人同我提及君上不太對勁?!?/br> 智姚知道了韓刑的用意,面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韓刑身子向他微微傾去,愁眉不展地說:“這段時日來君上可是越發的不對勁,上朝之時竟然昏昏欲睡不說,聽聞在宮中更是噩夢連連,甚至出現幻象,已經許久都不能理政了?!?/br> 智姚反倒平淡了起來,說:“君上身子不好,這幾年來cao勞國政,實屬正常?!?/br> 韓刑說:“大人!我們身為人臣,當為君分憂,擔國之興亡,眼下秦國正蒸蒸日上,君上萬不能有事??!” 智姚看著韓刑哀慟的神情,半響抿了抿唇說:“你我又能作何?你我不過是個外臣?!?/br> 韓刑身子往矮案邊上傾,說:“大人,這無關于外臣內臣,我聽人說,君上病重與宮中的珮…” 智姚沒待他說完,手中的青銅爵哐的一聲放在了矮案上,臉色也變了。 韓刑是個死心眼,哀慟地說:“大人!” 智姚沒看他,不想看,他只是看著矮案上的酒爵,沉默了好一陣子,才說:“宮里那人與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道理大人要懂?!彼恼Z速非常的慢,字字清晰。 韓刑嘴唇翕動,嘆了一聲,說:“衛秧近來也不再與我們針鋒相對,宮里的風浪不是我們這些為人臣的能阻止的了的,罷了,聽天由命吧” 華昭殿 燕宛在給魏姝梳頭發,魏姝有一頭柔順如錦緞的烏發,攏在手里也是軟軟滑滑的。 魏姝說:“君上呢?” 燕宛說:“在修居殿呢,今早又沒能上早朝,聽說昨夜里又做了噩夢,再就一宿都未合眼” 魏姝說:“一會兒去修居殿看看” 燕宛諾了一聲。 魏姝又命人備了碗豆羹一同帶著。 進到修居殿時就連嬴渠在處理政務,臉色很不好,蒼白的很,執著筆的手抑制不住的顫抖,落下來,字也是扭曲的。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覺得自己突然間像是個廢人。 他一向要強,這對他來說無疑是種折磨,比死還要痛苦。 他聽寺人說魏姝來,也沒有反應,仍是執著筆固執的書著字,直到她走到他身邊,直到他聞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 魏姝跪坐在他身側,說:“君上用著吃食吧”又說:“這是新煮的豆羹?!?/br> 他將筆放下,將竹簡卷好,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