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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命還很值錢,別死在那些不值當的地方?!?/br> 范傲沉默了一會兒,拿袖子抹掉臉上的血,轉身離開了。 魏姝轉頭對衛秧說:“我此來是為了告訴你,我已向君上提了,要讓你統兵攻打少梁?!?/br> 衛秧的身上也都是血,范傲的血,他的左臉上也青紫了一塊,反問道:“攻打少梁?” 魏姝說:“是,別跟我說你不會統兵?”又說:“這戰你若是敗了,以后恐怕都無緣兵權了?!?/br> 衛秧是個權利欲望極重的人,聽說能手握兵權,自然高興,但面上不顯露絲毫,說:“珮玖放心” 魏姝說:“我雖然在宮中如魚得水,但所倚的還是君上的信任和寵愛,所做所為也都是假借君上的權威,若是想給魏家,魏孌報仇,就不能先與秦公撕破臉?!?/br> 衛秧說:“你是想先秦公手中的權利都移出來?” 魏姝說:“是”若是想要從君主手中□□,就要先將君主的權利架空,她要將他手中的政權,兵權全都轉移出來,那么秦公就算在厲害,也是個空殼子。 衛秧說:“所以你才會向君上舉薦我統兵?” 魏姝說:“是,兵權絕不能再落回宗室的手里” 衛秧說:“此戰,秧必攻下少梁,不負珮玖所望?!庇终f:“取得了政權與軍權呢?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衛秧不懂,她說要給魏家報仇,可她到底要做什么,殺了秦公?還是滅了秦國? 魏姝笑了:“你怕我會弒君?或是怕我毀了你辛辛苦苦強大起來的秦國?讓你聲名掃地?” 衛秧坦誠的說:“是” 魏姝說:“誰殺我一子,來日我就奪他一子,秦公滅我滿門,來日當竊國以雪恥?!彼?,她其實是非常公平的,她不會將無關的人牽連進來,但她一定會讓相關的人付出該付的代價。 竊國 衛秧在心里慢慢的反復思忖,然后見天色不早,說:“時候不早了,秧送大人回去?!?/br> 魏姝推門離開,說:“不必了” 衛秧也就沒再勉強,他看著她逐漸消失的身影,遲遲沒有動身子關門。 他其實并不想替魏孌報仇,或許他真的喜歡過魏孌,但死了就死了,他雖然有時會心生難過和憐憫,也會感到心痛,然又何以因為一個小姑娘而同秦公作對呢? 況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大臣尚且如此,君上殺了一個小姑娘,又能如何? 哪一個國君的身上不背幾條人名?手上不染點鮮血? 真要怪,就怪命吧。 他裝作要為魏孌復仇,裝作傷心痛苦,他不辭辛勞的堅持要找到魏孌的尸體。 哦,對了,魏孌手里那塊書寫秦公的絹帛,還是他提前塞進去的呢,為的就是怕魏姝再心生動搖,怕她再在心里為秦公開脫。 他做這些的目的其實非常單純,他其實就是想借魏孌一事讓魏姝與秦公反目,因為一旦反目,魏姝就必然失勢,他也就可以順勢一舉拔除掉智姚等人。 智姚他們始終都是他在秦國最大的敵人,只有徹底的除掉了他們,他在秦國才能永無后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然而他卻沒想魏姝竟然想竊國,更沒想秦公會信任魏姝至如此地步,連國政要務都可以讓魏姝代為處理。 他覺得這一切正按照不可預計的方向發展,所以他現在倒不想輕舉妄動了。 他現在既不想幫魏姝,也不想幫秦公,他是個追名逐利之徒,既然是追名逐利,那就必須要看清時機,要懂得什么時候出手才會得最大的利益。 他現在已經聲名遠揚,但那還不夠,遠不夠,他要贏得最響名,建最偉的功,他要挽亂世狂瀾,要名垂千古。 第102章 一百零二 魏姝剛一會到華昭殿,子瑾就說:“剛剛君上派人來,說要大人去修居殿處理政務?!?/br> 魏姝看了看外面的天,說:“可這天色都暗了?!?/br> 子瑾說:“這奴才可不知,是剛剛修居殿那頭派人來傳的話” 魏姝說:“好,我知道了” 子瑾又取來了件披風,說:“夜深露重,大人披上點衣裳吧?!?/br> 修居殿里還亮著燈,魏姝進去先將身上的披風解了,說:“君上召姝兒來?” 嬴渠沒說話,拿著手中的竹簡示意一旁的矮案,魏姝便也拿起了一卷,問:“田夫人不在?” 嬴渠說:“已經回去了” 魏姝說:“君上應該留她侍候著?!庇终f:“君上膝下無子嗣,該是時候想想為秦國開枝散葉了?!?/br> 嬴渠展著手中的竹簡看,淡淡地恩了一聲。 魏姝笑說:“君上不愛聽?” 嬴渠說:“寡人沒想過你也會說出這種話?!?/br> 魏姝笑說:“這君上可怪不得我,要怪就要怪那些老臣,他們嘴里總是嚷嚷著要君上把我攆出去,然后廣納后妃?!?/br> 嬴渠說:“所以呢?” 魏姝執筆沾墨,笑說:“所以姝兒覺得應該時而順順他們的意,無傷大雅?!庇峙e了舉手中的竹簡說:“君上瞧,這卷諫的便是納后妃的事?!?/br> 嬴渠皺了皺眉頭,說:“是何人的奏折?” 魏姝說:“杜摯”又說:“他同姝兒還是舊識,想初來秦國時還是他送的姝兒,只是現下他避我不及,恐怕同我沾上關系?!?/br> 她覺得人生的機遇著實有趣,杜摯當年若是知道他送來秦國的小姑娘日后會像現在這般與他們勢如水火,會不會后悔當時沒有殺了她? 嬴渠看著她低垂著眼眸,淡淡地說:“別發愣了” 魏姝回過神,揚了揚手里的竹簡說:“君上打算批注?” 嬴渠語氣平淡,說:“不準” 魏姝沒再與他玩笑,況且她清楚,這時候送進宮來一堆女人不是好事,更何況是甘龍,杜摯他們送進來的。 她一連給嬴渠念了許多卷竹簡,覺得喉嚨有些干,喝了一口清水,想了想,說:“不過君上,姜衣那事,田夫人也受了責罰,現下,她也沒什么過錯,用頂著一個田良人的身份也不好看,畢竟是齊國的公主?!?/br> 嬴渠說:“你這是在替她求情?!?/br> 他總是把自己的心思藏的很深,魏姝有時就會分辯不出他的情緒,好比現在,她也聽不出他是喜是怒,他的語氣,神態都平平淡淡的,像是水,一點波瀾都沒有。 魏姝說:“算是,畢竟秦齊有盟約在,尊齊國公主為國后,也是鞏固兩國邦交?!?/br> 嬴渠垂眸看著手里的竹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