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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有錯,便錯在不該讓長玹去護送她,但除了長玹也沒有別的人選。 嬴渠看著她,看了許久,然后用手掃開她額前的碎發,說:“別再哭了,不會逼你了?!?/br> 第59章 五十九 天亮將,魏姝醒了,這夜她沒有再做噩夢,覺得很輕松,一切都說出來心里也好受了,她不知道嬴渠什么時候離開的,但是她知道嬴渠是不會再來看她了。 燕宛被調來照顧她,她的眼睛哭腫了,燕宛就用冰來給她敷著。 朝議上,嬴渠的狀態并不好,他的心里很亂,頭又開始疼,臉色也很難看。 他聽著朝臣們的話,只覺得什么都聽不進去,他需要安靜,需要休息,身體頭腦都非常疲倦,他吩咐道:“嬴虔” 嬴虔看出來他的不對勁,立刻道:“臣在” 嬴渠說:“依舊陳兵武城” 嬴虔說:“諾!”又道:“君上,五國聯軍是由秦發起,當由秦主事?!?/br> 嬴渠說:“交由楚國”這個時候秦不能主事,秦國要韜光養晦,而非逞強斗狠,如果秦主事定會成為眾矢之的,楚王既然愿意攬事那就交由楚國。 嬴渠又道:“命智堯為卿,今日起主管秦國邦交要務” 智堯躬身行禮,道:“諾” …… 下了朝,嬴渠便往內殿去,還有積壓的許多政事未處理,絕不能留到次日,否則便會當誤大事。 他的頭很疼,像是要被斧子鑿裂,步子也是軟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他走著,走著便聽寺人叫他,君上,君上的,一聲聲,他聽不太清,神智也異常的混亂,眼前的景象也非常的模糊,他強撐著自己走了一會兒,手支著墻壁,然而終是挺不住了,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與此同時,魏姝正在寫著給趙靈的回信,眼睛還有些紅腫,燕宛快步的進來,異常焦急的說:“姑娘,君上昏倒了?!?/br> 魏姝執著筆的手一抖,字也寫花了,問:“醫師說了是生什么???” 燕宛搖頭,說:“還不知,君上身旁只有幾個寺人照顧,姑娘莫不去看看” 魏姝扶著木案起身了,可是她剛站起來便又開始猶豫了,她該去嗎?以什么理由去?嬴渠他愿意見到她嗎?昨夜還那般爭吵?她心里又退卻了。 燕宛說:“姑娘這是怎么了?君上需要人照顧,姑娘去吧” 魏姝看了一眼燕宛,最終還是去了。 她進到修居殿時,醫師正在收拾東西,嬴渠還沒有醒來。 魏姝問:“君上這是怎么了?” 醫師頗為驚訝,因為從未聽過宮里來了夫人,道:“君上這是積勞成疾引發風涎,不過不礙事,多休息幾日就好了?!?/br> 魏姝心里很愧疚,他每日要處理那么多的政事,消耗著身體,她不能替他分擔也就罷了,還要讓他憂心難過。 魏姝說:“可有湯藥緩解?” 醫師說:“已經去熬了,過會兒便會送來,夫人不必著急?!彼盐烘敵汕貙m夫人了。 魏姝沒說什么,走到了嬴渠的床榻前,看著他沉睡的樣子。 修居殿里只剩他們兩個人了,魏姝用指尖觸了觸了他冰涼的手,然后輕輕握住了,她說:“你別出事,要好好活著,你若是出事了,秦國的天就塌了,是我不好,我討人厭?!彼f著眼睛又開始紅,然后便開始數落起他,她說:“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更討人厭,全都是因為你,你當初不把我送出秦宮,就不會有這么多煩人的事發生,本來就是你的錯,你還污蔑我移情趙靈,那樣對我!” 嬴渠笑了,他本來是睡著的,被她這么吵醒了,醒了卻仍閉著眼睛,想聽她這張嘴還能說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話,聽道這里,終于是忍不住笑了,睜開眼睛,看著她,說:“對,是寡人的錯” 魏姝怔了下,立刻的要把手抽出來,卻被他緊緊的握住了。 魏姝說:“你是醒著的!”她很羞,她以為他是昏睡的,所以才說那些話,她現在有一種被人扯下的遮羞布的窘迫。 嬴渠笑道:“寡人是睡著的,被你吵醒了?!?/br> 魏姝說:“我錯了” 嬴渠仍是笑,道:“你哪里有錯,寡人哪敢讓你認錯?!?/br> 魏姝道:“昨夜那……” 嬴渠松開了她的手,淡淡的道:“過去了便過去,還提昨夜的事做什么?” 魏姝恍然的問:“不提了?” 嬴渠又笑了,說:“不提了?!庇值溃骸澳慊厝バ菹?,寡人還要處理政務”說些便要掀開被子。 他在同她保持距離,雖然他說不提了,說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但是昨夜她還是傷了他的心,他不說破,只是不愿意以此再去傷害她罷了。 他討厭兩相折磨,因為魏姝是個女子,是他喜歡的女子,他做不到惡毒的去對待她。 魏姝把他按到床榻上,把被子壓回去,說:“不行,今日別處理政務了,醫師說你要休息?!?/br> 嬴渠笑道:“你這是要逼寡人當不理朝政的昏君?!?/br> 魏姝說:“不會,誰要是罵君上昏君,我就替君上把他的嘴巴縫上?!?/br> 嬴渠說:“你這不止是逼寡人當昏君,更是逼寡人當暴君”這下子恐怕天下人都會指秦公之暴。 魏姝聽出他是在開玩笑,笑道:“不敢” 話落,醫師將藥碗端了進來,謹慎的遞給魏姝,說:“夫人,小心燙” 魏姝說:“大人辛苦了?!庇忠娰谛?,問:“君上笑什么?” 嬴渠說:“看來寡人要佳賞那醫師了” 魏姝說:“佳賞?為什么佳賞?” 嬴渠說:“因為他會說話?!闭f著將藥碗從她手里接過,一飲而盡。 他實在是怕藥苦,從小就怕,長痛不如短痛。 藥汁進胃,從舌頭到胃都苦的擰緊似的,他此刻其實很想皺眉頭,或者要一塊甘糖,哪怕是一口清水也好,但是魏姝在這里,他就更在意自己的面子。 喝罷,平淡的道:“智堯確實是難得人才,三晉之內人才濟濟,然魏王剛愎自用,實在是可惜了不少的大才?!?/br> 魏姝說:“君上想要招攬到秦國?” 嬴渠說:“魏王不能用,不防就盡歸我秦國,你此前與寡人提及過想引薦之人,其名為什么?” 魏姝說:“衛秧”又說:“君上想要讓他赴秦?” 嬴渠笑道:“不急,馬上便到歲末了,等改元后再議?!?/br> 秦國的歲末與中原不同,是在十月,天氣初寒的時候,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