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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大的孩子,明明都已經十九了。 魏姝同江一相視一笑,答應范傲道:“好,只要你不讓我去殺人放火,□□擄掠就好?!?/br> 魏姝回到了三樓,她有些累了,和那些大才們相處是件愉快的事,他們多游歷八方見多識廣。 這一頓饗宴不僅愉快,更是拉近了她與這些名士們的距離,比如惠施,申不害,智綏,再比如衛秧。 衛秧 魏姝一想起他來就有種很怪異的感覺,衛秧他非等閑,心計城府之深遠勝于申不害等人,同時他又是個極度好功名逐權利的人。 魏姝并不喜歡這樣的人,權利欲越高的同時,心就會變得越冷酷無情,這樣的人其實非??膳?,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直中她的心思,商人之害也好,重刑法也好,都恰對了她的想法。 其人既有管子的影子,又言辭犀利,能一言指出吳起變法之利害。 在如今這亂世里,文采斐然的高冠文臣也好,攻城墮縣的將軍也罷,亦或是折沖尊俎的口舌利士,這些人才都不難得,難得是能扶弱為強,以一己之力扭國之興衰的千古變革之士。 而衛秧,他就是這樣一個頗為難得的富國強民的變革之才,很難得,也很危險,至少此刻魏姝摸不透他的心思。 魏姝覺得累了,脫了鞋襪準備小憩一會兒,就聽趙丹在門外說:“姑娘,有人求見?!?/br> 魏姝嘆了口氣,不真的掌管起今朝樓來,是不會知道有多麻煩的。 她說:“何人找我?” 趙丹說:“他說自己名為衛秧?!?/br> 衛秧 衛秧 她只覺得頭如斗大,道:“這便下去” 魏姝進了衛秧的東五閣,充滿了nongnong的脂粉味,她笑了笑,道:“看來今朝樓的姑娘滿得你的意的?!?/br> 她不叫他君子,甚至剛剛在饗宴上還與他針鋒相對,敵意很大,現在這話里也是頗為譏諷,若是換做申不害那么高傲之人,怕早就怫然而去了。 衛秧笑道:“今朝樓的女子美,再美又哪里及的上這樓主呢,只可惜佳人無意,不然一夜露水倒也美哉?!?/br> 衛秧對她,對任何女人都沒有感情,他這種人其實很常見,一夜露水纏綿,過后了提了褲子便就不認人了,走到哪里就會留情到哪里。 魏姝笑道:“君子就不怕我把你舌頭給割下來?” 衛秧笑道:“美人的心腸果真都像是蛇蝎一般狠毒?!?/br> 魏姝道:“說吧,見我何事?” 衛秧沒說話,將一塊絹帛遞給他,魏姝接過,不用看也知道,是她母親白氏與公子昂做交易那塊,但她著實驚訝了,她還以為衛秧還會拖沓一陣子。 衛秧見她詫異,笑道:“怎么樣?這誠意夠嗎?” 誠意? 證明他不是與公子昂狼狽為jian的誠意? 還是證明與她合作的誠意? 魏姝突然間就不知如何應對了,這個衛秧,他是故意的,故意將絹帛直接交給她,故意說話擾亂她的心思。 魏姝笑道:“誠意?和誠意?我不記得與君子做過什么交易?又何來投誠一說?” 衛秧看了她一會兒,微笑著湊近了她幾分,覆在她耳側,用指尖輕挑了挑她腰上的細錦衣帶,道:“你想多了,我不過是想與佳人共度良辰” 魏姝如果信他的鬼話,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像他這種人,說話向來是半真半假的,勾起她的一點疑惑,轉而又開始說些調笑的話。 魏姝道:“君子還是好好照顧我的meimei吧,她若是有半點閃失,我不僅要把你的舌頭割了,還會把你的把兒給剁了?!?/br> 衛秧怔了怔,然后就笑了,是朗聲大笑,暢快極了,然后正襟退了幾步,像她躬身合袖行了一禮,依舊笑不止,道:“定不負樓主所托?!?/br> 魏姝出去了,不等上樓,就見兩人爭吵了起來,其中一個聲音是魏孌,衛秧就夠煩了,現在魏孌又同人吵了起來,魏姝一個頭八個大,一臉殺氣走了去。 男裝模樣的魏孌正和另一個少年吵架,那少年則是范傲, 魏姝心想:真是亂,真是煩。 她明面上不能幫魏孌,況且那人還是范傲,心想還不如早點走。 她剛要離開,就聽范傲道:“樓主!” 魏姝身子一個激靈,僵硬的笑道:“何事?” 范傲道:“這家伙碎了我了玉,狡辯不認,樓主不評評理?” 范傲根本就是逼她,言語里都透著一股得意勁。 是啊,他知道魏姝的身份,就光著一點,就夠他威脅她的了。 魏孌見是她jiejie,也得意道:“對!樓主,你來憑憑理?!?/br> 魏孌與范傲雖是吵架,但倆人那副掐腰梗脖,威逼魏姝的樣子可真是出人意料的相似。 魏姝長嘆了口氣。 她最后還是幫了范傲,沒辦法,她不能惹了范傲,況且這事本來就魏孌有錯在先。 此后魏孌同這范傲便是互相看不順眼,每每在二樓碰面都一幅咬牙切齒的模樣。 魏孌回到屋去,衛秧正在喝酒,見她笑道:“你那長姐可真是有意思,絕非池中物?!?/br> 魏孌本來因范傲一事心中就有怨氣,現下衛秧又夸別的女人,即便那是她長姐,她也覺得很酸,道:“是,這天下只要是漂亮的女子,就沒有你不感興趣的?!彼f著給自己到了杯水,怒氣沖沖的喝了。 衛秧看著她生氣的樣子,突然變得很溫柔,他摸了摸她毛乎乎的頭發,微笑道:“怎么如此愛生氣?!?/br> 魏孌脫口說:“我哪里是愛生氣,我是吃…”她突然的住嘴了,慶幸那個醋字沒有說出去。 衛秧笑說:“她不及你美,不及你可愛,不及你傻?!?/br> 魏孌聽著前兩句還很還很高興,聽到最后一句就皺眉了,但沒生氣,拿手打他胳膊,嗔道:“你才傻!” 衛秧伸手將她攬進了懷里,吻了吻她的唇,她就立刻的不吵了,不鬧了。 齊國一輛辒車停在了土路旁,這季節兩側都是遮天的綠樹,天也很是晴朗,樂野將食盒打開,給趙靈遞過木箸,道:“習慣聽那魏女吵鬧,這突然的一不在,倒有些不習慣了,覺得少點啥?!?/br> 趙靈沒有說話,看起來很虛弱,他實在是疲于奔波。 樂野說:“先生也不必擔心,公子因一定會繼位的,屆時齊國就不會再生內亂了,先生也不必再兩地奔走?!?/br> 老齊公也薨了,所以趙靈這是為了幫田吉所效忠的公子因□□而歸齊。 趙靈說:“齊國尚無大亂,我并未擔心?!?/br> 樂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