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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了些,笑著打趣道:“我們公子人好,脾氣也好,小姑娘倒是會纏人,這要換了長公子?!?/br> 通仲話就說到一半,魏姝倒是被挑起了興致,原來嬴渠上面還有一個秦公子,也生的這么漂亮嗎? 通仲要離開,不等推開門,這才想起來,問道:“公子,門外那人如何處理?” 魏姝把門外的長玹給忘了,這才著急忙慌的掀被要下床榻。 嬴渠見她匆忙的樣子,問道:“你要去哪?” 魏姝一只腳已經踩在了鹿皮履里,道:“那是照顧我的人?!?/br> 嬴渠不會動她的人,見她這幅焦心的樣子,轉而吩咐通仲道:“在院子找間屋,讓他安置?!?/br> “諾” 通仲出去,他年紀大,活到了這個歲數,什么也都看的開了,因而瞅誰都是笑瞇瞇的,讓人不由的覺得親和。 他不知道這長玹是不是寺人,不過他眼睛尖,猜的長玹是個奴隸之類的,畢竟連個像樣的衣裳都沒有,這種奴隸一般都是不許留在后宮的,只是嬴渠吩咐將他安置好。 通仲也不能攆,端著木案道:“小兄弟,雪深了,隨我去安置?!?/br> 長玹依舊垂著眼眸,就那么站在門口,不說話,也沒有一點的反應。 通仲皺了皺眉道:“小兄弟,這天寒地凍的,你若是在這站著,會生出凍瘡來?!?/br> 通仲好心的勸他,依舊沒有換得什么回應,倒是個奇怪的人。 通仲長嘆口氣,也不強逼他,履聲跛跛的離開了。 長玹在風雪里站著,整個人是漠然的,直到天色暗下,夜色沉沉,他才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魏姝聽嬴渠派通伯安置了長玹,便也沒再費心,更沒出去,又縮回了床榻上,蓋著大羔羊皮。 “將藥喝了”嬴渠道。 魏姝看著那黑糊糊的藥湯,本就蔫吧的臉更是皺成了一團。 嬴渠只得拿起藥碗遞到她唇邊,一點點喂她。 魏姝不是不能喝藥,只是她一見嬴渠,就想親近,好像她心里認準了,這個清俊的少年不會冷漠的對她,認準了他會哄著她,讓著她,除此之外,她還有那么一點小心思,他是秦公子,秦國國君的兒子,身份很尊貴耀眼,她覺得或許他可以成為自己在秦宮里的靠山,那樣至少她就可免于挨餓受凍。 她喝完了,皺了皺眉道:“苦” 嬴渠對著這么一個蔫吧吧的小姑娘,實在是厭煩不起來,況且他性子本就溫潤,不怒不惱,即便是生氣,也是淡淡的。 他又倒了杯清水給她,魏姝喝下,躺在床榻上,一只手伸出羔羊皮扯了扯他的衣襟。 嬴渠無奈的笑了,說:“我不走?!?/br> 魏姝側了側身子,空出一半床榻,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他,如羽翼的睫毛也跟著忽閃。 嬴渠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她想他陪著一起睡,長檠燈的小火苗晃晃的跳躍。 魏姝故意撒謊道:“娘親都是這么陪姝兒睡的?!?/br> 嬴渠沒有辦法,便合衣陪她躺下,想等哄她睡了再離開。 魏姝看著陪她躺下的嬴渠,不知怎么,心里生出了暗暗的竊喜,這秦公子還真是善良,她也沒什么禮節,故意的這樣親近巴結他,他跟那些瞅著兇巴巴的秦人不一樣,她更不管會不會有人說閑話,身子一蹭,摟住了少年的窄腰,他的身上有股好聞的干凈的皂角味,皮膚白皙,帶著小小的微不可見的絨毛。 她盯他的側臉看,他有著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帶著淡淡的顏色,她想起了一句話: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嬴渠沒法子應付這么大的小女孩,索性就當做只小毛狗,像是義渠送來的那只一樣,愛纏著他撒嬌討好。 人和動物有時很像,他們能嗅的出誰的性子好,知道向誰搖尾巴有甜頭吃,也自然會疏離那些冷冰冰的人。 魏姝一點也不困,她摟著他,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整個人都精神了。 她這么死纏爛打的其實是不討喜的,但她不覺得,小女孩心思還是單純的,覺得與他親近,就是與他拉進關系,想想她抱著的那可是秦公子,她沒話也得找話:“你知道我叫什么嗎?” 嬴渠哄著她,微笑道:“孟姬” 魏姝撇了撇嘴,嘀咕道:“這天下姬姓的長女千千萬,誰知是哪個孟姬?” 嬴渠順著她問道:“那你叫什么?” 魏姝抿嘴,斂笑道:“魏姝,叫我姝兒” 她話里總是自帶些命令的語氣,自己倒是覺得理所應當。 嬴渠聽了只是覺得有趣,他聽聞魏女都是矜持嬌羞的,可到了她這里,只覺得比秦女還要豪放,即便她有些嬌縱,卻不妨礙性子的天真。 魏姝搖了搖他的胳膊,道:“嬴渠哥哥” 嬴渠被她這一聲軟糯的嬴渠哥哥叫的更是無奈,不知怎么會有這么愛撒嬌的女子,輕笑道:“姝兒” 他的聲音很好聽,帶些少年特有的磁性,又不像父親那么威嚴,淡淡的,帶著些許笑意,像是哄著她一般,落進心里也甜甜的。 魏姝得寸進尺道:“那,嬴渠哥哥給我唱個歌吧,唱個歌姝兒就睡?!?/br> 嬴渠無奈的笑道:“你母親也是如此?” 魏姝淡定的點頭,不慌不亂的坦然道:“是” 魏姝已經十一了,這個年紀時的嬴渠,都已隨著君父發兵抗魏,初涉沙場了。 嬴渠問:“你想聽什么?” 魏姝被問的啞住了,她也不知道聽什么,驀地,揚著笑臉道:“什么都行?姝兒不挑?!?/br> 這可難為了嬴渠,秦國尚武,他自小也不會什么歌,皺眉道:“無衣如何?” 魏姝連連的點頭,笑瞇瞇道:“好”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 這本是秦軍中流傳的歌謠,唱的也是從戎征戰,沒想魏姝真的聽睡著了。 火光越來越暗,嬴渠看著呼呼睡覺的魏姝,輕拉了拉羔羊皮,給她蓋好,他想起身離開,魏姝的胳膊緊緊環著他的腰,讓他動彈不得。 她是害怕的,生于尊貴的公侯之家,鮮衣華食,如今卻被丟在了秦國,睡在陰冷潮濕的床榻上,發著高燒也無人問津,戰戰兢兢的似只喪家犬,她抱著他就像抱著唯一的救命稻草,不能松手,哪怕只是得到秦公子的一點憫恤也好,不然這秦宮將會變成她的墳冢。 嬴渠看著她,她的手臂緊緊擁著她,他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