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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移動著腳步走到季澄的眼睛上,那濃密的睫毛動了動,然后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就看見趴在旁邊的木蘭。 此刻的木蘭頭埋在臂彎里,長長的頭發垂下來,蜿蜒到地毯上。 季澄忍不住伸手拖起一縷,可那頭發太順滑,轉瞬便又滑落回去。 開始認識的時候,他是沒想到她會和杜垂楊曾經是情侶,如果知道,或許決不會放任自己去動心。 等知道了,也來不及了。 不過就算沒有杜垂楊,他也沒覺得他們會有可能性。 這個人,一直把自己當個弟弟那樣看待,他也不奢求別的,做個弟弟就已經很好。 季澄靜靜地看著木蘭,心想,她大概真的是個天使吧。 杜垂楊小時候過的那樣艱難,就是她陪在身邊一起長大,互相攙扶安慰。 而自己每次落難時,又都是她在一旁陪伴,甚至還救過他的性命。 可是她本人,卻全然不知,她是卷入了一個怎樣互相虧欠的情感漩渦。 雖然她被痛恨自己母親的杜垂楊傷害,已經是這惡果的受害者。 木蘭在季澄復雜的目光中動了動,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探他的額頭。 溫度正常,和自己一樣,慶幸,總算沒有到折騰去醫院的地步。 季澄的燒退了,又睡了一夜,基本恢復了體力,可以爬起來去洗澡。 之前在這住的時候,落下一點生活用品沒拿走,木蘭看全是價格不菲的名牌,扔了總歸可惜,于是收在一個箱子里,沒想到這時候還能派上用場。 木蘭去準備早餐,季澄披著浴袍從洗手間出來,洗了個澡,覺得清爽起來,忽然就想開個玩笑,于是走到木蘭跟前。 “干嘛?” 木蘭問他,還帶著對他生病作死行為的余怒。 看他不再病懨懨的了,正想說教一番。 沒成想,木蘭剛頭轉過去,就看見季澄忽然把浴袍敞開。 “媽呀!” 木蘭一瞬間緊緊閉上眼,轉過身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br> 身后卻傳來季澄惡作劇得逞的笑聲。 感覺被耍了,于是木蘭慢慢回過頭。 季澄站在那,浴袍是敞開的,但是背心短褲好好的穿在里頭,正捂著肚子大笑不止。 “你個熊孩子!” 木蘭作勢去打他。 卻被季澄猝不及防往前拉了一把,擁進了懷抱里。 撞進那年輕的懷抱的一瞬間,某種直覺讓木蘭心里一驚,馬上伸手去推他,卻聽見季澄說: “你別打我啊,我有心臟病?!?/br> 木蘭的手遲疑了那么一瞬,不過兩秒鐘,季澄已經松開手,做投降狀: “鬧著玩的,別打我!” 木蘭無法忽視那一瞬間直覺警報給她的對方的某種情愫,這讓她很意外,她沉默了一瞬,正色: “我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br> 季澄正拿水杯的手在半空一滯,但只有那么一瞬間,讓木蘭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因為少年臉上完全是一種滿不在乎的樣子,他晃悠悠往后退了兩步,說: “好好,知道你名花有主,我和你保持安然距離行了吧?“ 然后燦然一笑: “你不會是有什么自作多情的想法吧?” 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太多了嗎? 不管是不是,總歸是說清楚的好。 陸熠辰也差不多是一夜沒睡,開會到后半夜,木蘭進來的時候,他才結束會議不久。 可是他一眼便瞧出木蘭的憔悴神色。 他走到她身邊去,俯身看她,輕聲說: “把眼睛閉上?!?/br> 木蘭聽話的閉上眼睛,輕輕揪住陸熠辰白大褂的前襟,心里雀躍,這是傳說中的早安吻嗎? 她閉眼靜待一會,卻沒等來期待中唇上的溫柔觸感。 疑惑的撩開一點眼皮,看見陸熠辰已經站直了,說: “眼皮都抖了,你有神經衰弱?!?/br> “……” 木蘭面上只是抿了抿嘴唇,內心里惱羞成怒的咆哮: “你才神經衰弱呢!你神經??!” 陸熠辰在木蘭平靜臉色下的眼睛里分明看見了燃燒的小火苗,忍住笑意,突然又重新俯身吻在那不甘心的小嘴上。 離開時,又看了看,不錯,憤怒的火苗已經熄滅了。 木蘭一五一十的給陸熠辰講了季澄的事情。 果然,陸熠辰很是不悅,強調: “二十歲的男人,不是孩子了?!?/br> 木蘭點頭,但其實把季澄叫成男人她還是覺得很奇怪。 “他住在你家?” 這是陸熠辰最不滿的一點,其實他還從木蘭的敘述里聽出來季澄之前也去住過,但是那是他們在一起之前的事情了,他就不追究了。 但是,現在,有成年男子住他女朋友家里,那是絕對不行的! “對,昨天在我家門口,他病的起不來了?!?/br> 木蘭回答??纯搓戩诔降哪樕?/br> “你生我氣啦?” 陸熠辰無奈:“看在我女朋友是白衣天使,他又是個病人的份上,僅此一次,下不為例?!?/br> 木蘭重重點頭:“好!保證下不為例!” 說完轉身要去工作,卻又被陸熠辰叫住。 “等等,我中午和你一起去你家,他要真那么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住醫院,讓他去我家?!?/br> “???” 中午的時候,木蘭帶著陸熠辰一起回了小公寓,上樓梯時,木蘭就在想,萬一要是季澄真的不肯回家也不去醫院醫院怎么辦? 她和陸熠辰兩個人以強欺弱,強行把他趕出去? 好像不太近人情,鄰居都以為季澄是她表弟,這么一鬧,還以為她鬧了家變。 后來又想,萬一季澄真的答應住到陸熠辰那去怎么辦? 那畫面一定是非常詭異的…… 胡思亂想上了五樓,木蘭心情忐忑的打開門,陸熠辰率先走了進去,卻問了一句: “人呢?” 木蘭也進來,卻發現房間里沒人了,季澄已經走了。 她去洗手間看了看,季澄不僅人走了,連之前落下的那一箱東西也一并帶走了,什么都沒有留下,仿佛從沒有這么一個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