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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個瓦罐煲雞湯,噴香的,這個送給你姑娘?!?/br> 木蘭微笑道謝,發動車子前行,看見周嫂子還站在原處笑呵呵送客呢,心情變的暖暖的,其實她這一趟又上山又宰雞的,不過三百多塊,花的真的不算多,這樣好客的一家人,體驗也遠不止三百塊了。 酒店的簡易廚房,不適合大動干戈,木蘭想了想,拿瓦罐添了水,開始煲雞湯。 雞湯煲了兩個多小時,撇凈了油沫,加了鮮筍片進去。 木蘭中間抽空做了個蜜汁藕片,最后雞湯出鍋的時候,灑上一把碧綠的小蔥,光聞味道已經食指大動。 剩下的竹筍,提前郵寄回了南州,她打算冬天腌制點酸筍。 飯后,木蘭坐在窗邊沏了一壺茶,悠然自得。 看到屏風上搖曳的竹影,不知為什么,又想起別墅那幅畫,和題了一半的字。 也不知道那只大金毛怎樣了。 念頭一動,人就已經行動起來,她放下茶杯決定回去看看。 她這次是開車去,進小區之前要登記。 等到開到別墅門前,就從大落地窗戶里看見lucky在窗前趴著。 如果狗有表情的話,此刻大約是百無聊賴得樣子,看見木蘭的身影,lucky扒了扒窗戶,發現出不來,于是又趴下,吐著舌頭,呼呼的喘著氣。 昨天一場雨下過,放在外頭的桌子還濕著,那幅畫因為被她拿雨披包好了,倒是沒有暈染。 木蘭蹲在畫前,看了一會,滿幅的深翠淺綠,濃淡得宜,筆觸遒勁有力,旁邊空白處的題字,大概因為主人走的實在匆忙,只寫了一個“一”字。 木蘭不由得猜想,這個人原本是想寫哪一句? 忽然間福至心靈。 木蘭笑了,看了看桌子上那方烏沉沉的硯臺,拿起毛筆,借著殘雨溶了墨,提筆落字。 “一枝一葉總關情?!?/br> 是鄭板橋。 木蘭的毛筆字有點基礎,小時候,還不會拿鉛筆的時候就學拿毛筆,從橫開始,狠練了幾年,只是后來母親出車禍之后,寫的越來越少了,今天再提筆,到底生疏些。 只希望畫的主人不要怪自己唐突了他的佳作。 可是轉念一想,要不是自己,這幅畫今天只怕糊成了抽象派了,如此便又心安理得。 木蘭再次把畫用雨披蓋上,轉頭一看,發現lucky的狗糧盆和水盆都是滿的。 看來有人來照看過了,于是從包里翻出便利貼,寫上:“請把畫搬到屋里?!?/br> 她站起來整理了兩下裙子,自己也算幫人幫到底了,功成身退。 回去的路上,接到主任的電話,電話里主任挺不好意思的,當時說好多給她放幾天假,結果剛兩天,就催她回去。 原因是,分院新來的院長提前履職,總院要開大會。 木蘭倒是無所謂,自己本來也是被迫躲出來的,現在有了年輕的新院長這個新聞,醫院同僚肯定把自己這過期舊聞給翻篇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機場,坐上午的航班回到南州。 飛機降落之后,乘客開始陸續下飛機,就在人走的差不多的時候,突然有一位男乘客無聲無息的倒地,一旁的年輕空姐慌了神,尖著嗓子驚呼:“先生您怎么了?先生!” 第五章 木蘭本來已經走到機艙門邊了,聽見這兩聲驚呼,職業的本能讓她又折返回去. 就看見一個年輕的男子躺在地上,身邊放了件Moncler的羽絨服,臟的不比農民工的工作服強多少,身上還挎著相機包. 此刻倒在地上緊皺著眉頭,還尚有一絲神智。 木蘭跪在他身邊,數了一下脈搏,翻看了眼瞼,然后大聲的詢問: “你的藥呢?有沒有戴在身上?” 那個男人艱難的抬了抬手,指了指身旁的黑色雙肩包. 木蘭迅速開始翻找,最后在側面口袋里找到一瓶硝酸甘油。 她果然沒有判斷錯,這個年輕人有心臟病,而且不是第一次犯了. 這么年輕就有心臟病恐怕是先天性的。 捏開他的下顎把藥片放在舌頭底下,空姐已經跑去通知了機場急救中心,救護車應該一會就能在停在登機口前接人。 喬木蘭稍稍松了口氣,分出點注意力打量了一下這個人。 看著風塵仆仆的樣子,這么厚重的衣服,顯然不是從杭州出發的,應該是在某處高原地區回來,在杭州轉機。 明知自己有心臟病還要跑去高原地帶旅游,而且還是一個人! 簡直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很快,救護車已經趕到,兩個男醫生登上飛機將病患抬上擔架。 就在這時,那個人忽然伸手,抓住了木蘭的手腕。 那只手已經根本沒有什么力度,只是虛弱的攏著她的手腕,就像溺水的人,本能的去抓住任何能觸碰到的東西,求一絲生的可能。 木蘭本來已經打算走了,可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是這樣微妙,兩個陌生人之間,就這么無力的一握,卻讓她的心里生出一種責任感與關心,仿佛不能把他撂在這不管,于是她跟著擔架一起上了救護車,去往最近的醫院。 這一路上,那只手都沒有松,直到病人被送進手術室搶救,才被拉開。 木蘭等在門外,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有護士從里面出來: “患者生命體征已經基本穩定了,過一會就會送去ICU觀察,我們已經聯絡上他的家屬,現在正在趕來,您方不方便留個聯系方式,萬一患者家屬想和您了解一下情況之類的?!?/br> 雖然是個陌生人,但是畢竟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倒下去的,喬木蘭多少有點懸心。 她留下了電話,直到護士走了她才想起。 自己的行李還在機場! 木蘭一拍腦門,急匆匆的往外走。 走廊對面同樣急匆匆走過來一個中年美婦,與她擦肩而過。 木蘭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女人,那是患者家屬? 總覺的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不過沒有時間細想了,她的行李還在機場召喚她,木蘭腳步匆匆又急著打車回了機場。 此刻南州的某一棟別墅里,陸家人正在吃午飯。 昨天晚上,陸熠辰急吼吼的從安吉趕回來。 狗也忘了,行李也忘了,結果一進門,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廚房里阿姨正在做飯,張羅的熱火朝天,母親顧長安慢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