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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確實如同孫駿說的那樣,蕓笙從前雖然有著讀戲本子的基礎,可戲本子統共就那么幾冊。別說那些原料名,就是普通的字,他認得多少,會寫多少也還是個未知數。柳雁歡扶額道:“抱歉,我忘了這一層,是我太嚴厲了,我向你道歉?!?/br>蕓笙忙擺手道:“大,大少爺,不要緊的?!?/br>柳雁歡聽著這個稱呼,忍俊不禁道:“大家以后就叫我頭兒吧,什么柳少,大少爺,這些稱呼都收起來?!?/br>“是,頭兒?!惫ぷ魇业某蓡T異口同聲地應道。第55章緣定三生5柳雁歡沒再為難蕓笙,只是讓他跟著孫駿學習。第一天工作,大家都躍躍欲試。柳雁歡給在座眾人提了一個問題:“提到夢三生,你們會想到哪些形容詞?”俞非還是第一個接話:“高貴,典雅。至少寧城的女子,都以擁有一件夢三生為榮?!?/br>柳雁歡點了點頭:“林立,你呢?”“好看?!?/br>柳雁歡被這樣直男的評價駭到了,不意外地聽見了俞非的笑聲。林立撓了撓頭:“我不是學藝術的,沒有那么多的形容詞。在我的印象里,夢三生就是女性美的象征,我想這也跟它只做女性服裝有關?!?/br>“那你對于女性美有怎樣的定義?”“含蓄,內斂,雋永,朦朧?!?/br>“Perfect!”柳雁歡打了個響指。“孫駿,你說說看?!?/br>“我覺得夢三生最大的特點就在于它的中西結合,旗袍從倒大袖發展到短袖,本來就是一個受西式服裝影響的過程。“蕓笙,你呢?”“我覺得旗袍很方便……”“像古裝的戲服,整個身子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要做點什么事情就只能把衣服撕開,不像旗袍,把下擺一撩……”“咳咳?!绷銡g重重地咳嗽一聲,“可以了?!?/br>“筆記做好了么?”“啊?!笔|笙輕呼一聲,滿臉歉意地看著柳雁歡,“我忘了?!?/br>“下次記得做好筆記,下面我來總結一下,大家印象里的夢三生,首先是女性服裝品牌,所以我們的第一款香,也應當是女香。然后是大家對夢三生的印象,傳統中帶有創新,所以東方香調就成為了首選。俞非很會舉一反三:“我明白了,就像我剛才說的,高貴、典雅,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四君子,梅、蘭、竹、菊。女香的話我更傾向于蘭花做基調,因為蘭花是一個大類,但是鈴蘭、玉蘭、小蒼蘭每一種的氣味都各有細微的不同,層次比較多樣。“很好,其他人呢,都有什么想法?”“要與含蓄、內斂、雋永、朦朧的特質相符,我覺得最好就是淡香水?!?/br>“嗯……方便的話?!?/br>“方便也就意味著簡約,所以香味可以簡約,層次不需要太豐富,但一定要讓人一聞就想起夢三生的特質?!?/br>“嗯!”蕓笙滿臉崇拜地看著柳雁歡。柳雁歡拍了拍手:“好了,現在每個人把心里想的香方寫下來,我們擇優調制配比?!?/br>“是?!贝蠹一锝拥搅酥噶?,開始各司其職。蕓笙并不會想香方,便充當了記錄員的角色。他與旁人相處得很好,唯獨跟孫駿仿佛天生就不對盤,總跟冤家似的吵起來。比如眼下,眼尖的孫駿指著紙面說:“茉莉的茉字寫錯了?!?/br>蕓笙一咬牙:“關你什么事,頭兒能看懂就成?!?/br>“頭兒,這你都不管管?!?/br>“行了,你們兩個消停點兒?!庇岱前涯X袋從臂彎里抬了起來。從前她總以為,調香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腦子里還存著點小女生關于羅曼蒂克的遐想。可真正入職了,她才知道完全不是這么回事。悶在實驗室的日子,就是反復地試香、聞香,整個過程可以用枯燥乏味來形容。更可怕的是,調香師的嗅覺要經受非??植赖目简?,明明所差無幾的香方,在沒有色譜儀的輔佐下,只能靠鼻子去分辨細微的差別。連著反復幾次,嗅覺就已經開始麻木了??粗荒樥J真的柳雁歡,俞非實在忍不住,一頭栽倒在桌面上。偏偏實驗室還有倆活寶,天天火星撞地球。終于,在公司熬了八個日夜后,他們的第一瓶作品完成了。柳雁歡囑咐蕓笙:“將香方記錄在案,記得不能和任何人說?!?/br>“好的?!?/br>蕓笙剛答應了一句,就聽俞非問:“頭兒,一道走嗎?”柳雁歡看了眼手表,笑道:“不了,有人來接我?!?/br>于是,蕓笙又一次看到秦非然標志性的通用。俞非看著那大部頭的車直咋舌:“天啊,這車得花多少錢啊?!?/br>轉瞬間,俞非看見一個男人從車上走下來,為柳雁歡拉開了車門。“誒,那人是誰啊,頭兒的朋友嗎?”蕓笙在一旁聽得心里難受,扔下一句:“不知道,我先走了?!?/br>孫駿跟牛皮糖似的跟了上去。“你去哪兒?”“關你什么事,你別總跟著我?!笔|笙的心情非常差,偏偏孫駿半點眼力勁兒都沒有,直接撞他槍口上。“這不下班了嗎?我跟你一塊兒走?!?/br>任孫駿說什么,蕓笙此刻的心情就是無比郁悶,只想去找樂子,發泄一把。“我去麗都?!?/br>“麗都,麗都好啊……”孫駿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片刻后拔高了嗓音,“你說哪兒?麗都?”“怎么,我不能去麗都嗎?”“不,不是?!睂O駿上下掃了眼蕓笙,有句話堵在嗓子里沒問出來。對著女人,蕓笙你真的能硬起來嗎?當然,為了自己的小命,他還是選擇把話咽回肚子里。蕓笙來到麗都門口,一瞬間卻有些茫然。他在戲班長大,除了戲班幾乎沒去過什么地方,更別提這種如夜總會般的高級風月場所。看著錦衣華服的男男女女,蕓笙停住了腳步。孫駿在后頭笑道:“怎么,不是說進去么?”“進就進?!笔|笙咬了咬唇,賭氣地,頗有些大無畏地走了進去。里頭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升降臺上,是穿著開放的舞女。蕓笙被那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晃得眼暈,他定了定神,往人員比較密集的吧臺走去。吧臺后頭的調酒師瞧見他,笑道:“您瞧著有些面生,要喝些什么嗎?”蕓笙看了眼酒水單子,傻眼了,上頭全是洋文,他半點看不懂。孫駿看他一副窘迫的表情,當即猜到了情況。他笑瞇瞇地從蕓笙手里拿過酒水單子:“我要一杯血腥瑪麗?!?/br>調酒師點了點頭,又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