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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黑著臉走出來,對看門的下人大聲斥罵,”給我把門看好了!萬一讓這群刁民跑了進去,你們就回家吃自個去!”罵完,中年男人還不解氣,邁著小短腿步下臺階,走到阻擋人潮的侍衛們身后,大聲喝道:“吵什么吵!再吵就給我滾!”人群熙熙攘攘的,根本就沒聽清他講什么,還是一個勁的在那推搡。中年男人被人無視,漲紅了臉,用盡力氣怒喝:“還擠?再擠,今天的粥就全部倒掉!拿去喂狗也不分給你們這些賤民!”倒掉!喂狗!聞言,人群立馬安靜下來,眾人可憐巴巴的看著中年男子,滿眼哀求。見自己的威脅如此奏效,中年男子十分得意,摸摸自己的八字胡,瞇著的小眼滿是不屑。冷哼了聲,才大發慈悲的道:“想要粥就給我老老實實排隊,一個接一個!你推我擠的成何體統!這是刺史大人的府邸,不是菜市場!若再發現有人吵吵鬧鬧,推推擠擠的,就把粥全部倒掉!全都不用吃了!”顯然這個威脅比剛才那個更有效,眾人動都不敢動,也不敢出聲,就怕中年男子真的把粥倒掉,讓他們去喝西北風。場面得到控制,中年男子示意侍衛把人分成幾隊,一隊隊的來領粥。待排好隊,中年男人朝看向他的施粥的雜役擺擺手,讓人開始分粥。眾人迫不及待的上前領粥,排在后面的人即使紅著眼盯著缸里熱氣騰騰的粥水,也不敢不排隊,況且這樣井然有序的比起剛才擠成一推的樣子,效率提高了好幾倍。領粥的人在經過中年男人身邊時,不住地千恩萬謝。男人高傲的昂起頭,一番高高在上的模樣??杉懿蛔∧切ζ饋聿[成一條縫的小眼睛和那咧嘴時不時抖動的八字胡。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的中年男子滿意的摸著自己的寶貝胡子,對眾侍衛得意的道:“都看到了?以后都給我學著點!”“是,劉管家!”眾侍衛異口同聲的道。原來這人是張府的管家?林蕭意味深長的看著那在眾人恭維中趾高氣揚的進了府的中年男人,心思急轉。他之前就聽人說,這張清廉是個難得的好官,心系百姓,處處為百姓著想。自從地龍暴動以來他就時不時施粥布藥,救濟百姓。直到災銀被劫,官府沒銀錢購糧賑災,他又把自己不多的祖產變賣了來買糧濟民,就是自個吃糠菜粗糧,也不忍心看著百姓活活餓死。如果不是張大人善心大發,恐怕這黔川城的死人早已堆成山……林蕭若有所思的樣子看得紀小柏疑惑不已,“林大哥,你在想什么呢?”“小紀對那劉管家有何看法?”林蕭笑問。“這……”紀小柏皺皺眉,猶疑道:“剛才那人那語氣太……看樣子不像是什么好人,可是……”“小紀也覺得那不是好人???”林蕭似笑非笑,有這么一個管家,他的主子又怎會是什么好鳥?可也知道紀小柏“可是”后面的意思,于是轉頭看向身后的侍衛,“據我所知,這張清廉曾作為最大的嫌疑犯被收押入牢,此人身上疑點重重,為何那么輕易的就把人放了?”“回林大人,釋放張清廉實屬無奈之舉,我們都把整個張府翻遍了也沒能找到絲毫可疑的地方。張府的賬冊我們也查過,完全沒有問題。迫于百姓的壓力和苦于沒有證據,我們才把人放了……”林蕭笑笑,目光饒有興趣的看著張府,之前他只是懷疑來著,現在看到這情形,心里更是堅信這張清廉心中有鬼。“能給我說說這張大人的事嗎?”侍衛狐疑的看他一眼,道:“張清廉,青州淄柳人士,慶元二十一年進士,初為沛縣主薄,后升遷為尤縣縣丞,慶元二十五年為云郡布政司都事,慶遠二十八年為青州知州,因深受百姓愛戴,慶元三十一年升遷為青州刺史……”“官運亨通,步步高升啊……那他的家庭情況如何?”“高堂已仙逝,家中只有一位發妻,無兒女妻妾?!?/br>“這張大人和夫人真是夫妻情深啊,沒有兒女居然也不納妾……”林蕭摸著下巴感慨道。“非也……據我們調查,這張大人曾經納過妾,不過被張夫人趕走了……”林蕭眉頭一挑,“那侍妾被張夫人掃地出門,張大人完全沒意見?”“這……張大人年輕時家道中落,是娶了張夫人后才慢慢好起來,張大人能有今天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張夫人哥哥的幫助,所以……”“原來如此,這張夫人的哥哥是做什么的?”“是個商人?!?/br>“剛才在張府門前吆喝的小胡子又是什么人?”“那人叫劉旬,是張清廉府上的大總管,同時也是張夫人奶娘的兒子,頗得張信任,因此,張清廉就把接濟災民的事交給他去做,災民們對此人十分感激……”“撇開其他不說,單論人品。你們認為像劉管家這樣的人,真會有一副菩薩心腸?這樣的人會善心大發的救濟百姓?都說面由心生,這人長得滿臉jian詐,只差在臉上貼上‘我不是好人’的標簽,好吧說偏了,但剛才你們也看到了,這人什么態度?話語間滿是鄙夷不說,還放言威脅,敢情就是真的把那些粥全都倒掉他也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是說張府正在縮衣節食嗎?這樣浪費真的沒有關系?作為一府的總管這樣靠譜嗎?還有,這劉管家可是張清廉頗為信任的人,你們覺得有這樣的管家,他的主子又會好到哪里去?不要和我說,張清廉是被蒙在鼓里,不知此人秉性,我更相信的是物以類聚、狼狽為jian?!?/br>呃……紀小柏瞪大了眼,滿眼崇拜的看著林蕭,“林大哥,你好厲害??!”聞言,身后的兩侍衛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隨后看向蕭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尊敬之色。“呵呵,相信司徒戾他們也察覺到了這點,但苦于沒有證據,才不好動張府的人?!绷质捗亲拥?。兩侍衛又是一驚,看著林蕭的目光越發灼熱。其中一人崇敬的道:“我等查了幾天才能證實的事,沒想林大人只是那么一看就察覺問題所在,目光之銳利,實在令在下佩服!”林蕭說的沒錯,司徒戾他們的確是懷疑張清廉。這還是經過一番深入調查才得出的結論,而且這結論與他剛才說的相差無幾。“林大人所言甚是,可惜這張清廉太會做表面功夫,上次一事,差點引起民變,如無確鑿證據,我們是動他不得的……”另一個侍衛嘆道:“現已過去幾個月,那二十萬兩白銀還不見蹤影,恐怕再也找不回來了……”林蕭輕笑,“希望還是有的,我大概知道哪些銀子的下落了……”什么?侍衛表情驚駭,滿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若有所思的林蕭。“走了,回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