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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也將就此湮滅。“小安…”凌棄試著拉了他一下,“你哥哥還有救,莫要耽擱時間?!?/br>冉小安這才緩緩抬起頭,淚已經被熱流烤干,通紅的眸子中僅剩下悲徹的空泛。“真的么…”“嗯,來,給我?!?/br>冉小安這才任由凌棄將他拽開,目光卻黏在那人身上,一刻都不肯離開。方槿鳳眸斜睇,凌棄會意,頷首悄聲說了一句:“主子自己當心?!北阋膊辉俣嘌?,一手扛起體無完膚的冉小樂,一手扛起魂不守舍的冉小安,腳下蜻蜓點水,運起輕功,飛也似地離開了。“看來這孩子著實重要,竟能驚動了方閣主親自出手相救?!?/br>方槿折扇一挑,輕笑道:“這孩子跟了我四年,又是難得的武學奇才,人心都是rou長的,我這個作師父的,自然不允你傷了他,不然豈不是辱沒了本閣主?”“哼,四年前你為何不殺了他?”“簫睿?!狈介韧崃送犷^,理直氣壯地說道:“你讓我殺一個縱火犯,我將京城內那一年所有的縱火犯都殺光了,也算給足你面子了,不是么?你自己沒有說清楚害我殺錯了人,又怎能怨我呢?”“你…強詞奪理!”“我方槿做生意,一不講信用二不講道理,江湖上人盡皆知,你既敢鋌而走險,就更要敢承擔后果!”簫睿氣得青筋暴起,卻也無可奈何,此時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方槿動手輕而易舉,只得耐著性子說道:“你現在…要殺孤么?”方槿嘖嘖嘴,“怕了?給你一個求饒的機會?!?/br>簫睿眼神閃爍,不肯在眾人面前失去天子尊儀,猶豫了半晌,才囁嚅地說道:“你若是…若是放了孤,榮華富貴…”“我天香閣富可敵國,要那些作甚?”“那你要什么?”方槿用折扇漫不經心地拍打著手掌,緩緩走向簫睿,“你聽好了,第一,以后不準再找那兄弟二人的麻煩?!?/br>“好?!?/br>方槿不屑地笑了笑,“答應得這么痛快,諒你也不會守諾?!?/br>“那你要如…”簫睿猛地閉上了嘴,驚恐地睜大眼睛,支支吾吾地問道:“你…你給我吃了…”“莫慌莫慌,皇上您身子不爽,只是一點能讓您好受些的補品罷了?!?/br>簫睿大驚,拼命干嘔想將那東西吐出來,奈何身子僵硬如鐵,半分力氣也使不出來,只得妥協道:“如何才能給孤解藥?”“好辦。只要你不打那兄弟二人的主意,每半年我自會派人將解藥送與你?!?/br>“我憑什么信你?”“憑你不得不信?!?/br>簫睿屏氣,果然一股異樣游走于丹田之間,那感覺似癢非癢,似痛非痛,在里不在皮,從內部潰敗,就算將全身的皮膚撓爛,也不過只是隔靴搔癢,徒增痛苦罷了。“怎么樣?好受么?”簫睿汗如雨下,沉聲道:“好,我姑且信你?!?/br>“別急,我還要蹬鼻子上臉呢!”方槿笑了笑,繼續說道:“第二,南部水患,邊境災亂不斷,我要半年之內,看到百姓重建家園?!?/br>“好?!?/br>“第三,與蠻國之戰,不可議和,不可割城賠款,不可讓段府那群飯桶掛帥,連小卒都不可?!?/br>簫睿自嘲一笑,“這一國之君,也不知姓簫還是姓方?!?/br>“你若是中用,自然是姓簫的,你若是不中用,只要我方槿想,姓貓姓狗也未嘗不可?!?/br>簫睿怒視著方槿,就要將自己的一口金牙咬碎,硬生生地擠出了兩個字:“依你?!?/br>“如此,甚好?!?/br>方槿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調侃道:“簫睿,那我們就后會有期咯!哦,對了,有生意記得找我,天香閣做買賣,童叟無欺?!?/br>“孤何時才能行動自如?”“這個嘛…”方槿摸了摸下巴,拈指一笑,“對不住,因尊您是皇上,藥量撒大了些,勞您多站些時辰,怕是得…兩天兩夜吧,這可便宜本地百姓了,能好好瞻仰一番您的天子威儀呢!”“你!”“皇上,恕方槿失陪了?!?/br>簫睿沒有機會將那對峙或懇求的話說完,一道白光閃過,只在須臾之間,方槿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作者有話要說:兄弟團聚了呢~第32章再一次死里逃生“如何?”少年收回了手,面露喜色,“他失血過多,身子又太虛浮,卻未傷及要害,命是保住了,只是不知何時才能醒來?!?/br>方槿微不可查地舒了一口氣,“被戳了四個窟窿竟還死不成,福大不大不好說,命是真夠硬的,行了,開方子吧?!?/br>“哦?!鄙倌旯怨宰叩椒块g的方桌前,執筆寫了起來,一邊寫還一邊念念叨叨,偶爾咬咬筆頭,偶爾蹙起眉心晃一晃腦袋,方槿倒也不擾他,只是無聲地為他研墨,生怕打斷他的思路。“你行不行?”冉小安卻是坐不住了,一把奪過他的筆頂住他的喉嚨,“你若是害了我哥哥…”“冉小安!”方槿呵斥道:“四年前你這個哥哥也差點命喪黃泉,你知道是誰讓他撿回了一條命么?”冉小安凝神端詳了那少年半晌,手又往前逼近了幾步,“難不成是他?一個毛頭小子?”“你一個毛頭小子都能殺人放火了,人家比你大兩歲,救死扶傷有何不可?莫要胡鬧耽擱時機!”冉小安冷哼一聲,手腕一翻,把毛筆送還給了少年,“對不住?!?/br>“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冉小安還會說‘對不住’三個字呢!”冉小安無心理會方槿的奚落,只是垂下了頭,低聲說了一句:“多謝?!北阌峙芑卮策?,靜靜地守著那個人去了。少年眨了眨自己圓滾滾的大眼睛,悄悄扯了一下方槿的衣袖,“阿槿,他長得…”方槿瞪了他一眼,手指抵唇比了一個禁聲的姿勢,“我告訴過你什么?”少年啊得一聲,想起來什么重要的事似地,連忙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嗚嚕嗚嚕地說道:“阿槿,溪溪知錯了,你別生氣?!?/br>“不許有下次!來,別憋著了?!狈介壤_他的手,安撫地在他掌心捏了捏,“快寫吧,寫完去吃栗子糕?!?/br>“真的?”方槿忍不住在那rou嘟嘟的小臉上戳了一下,“嗯,真的?!?/br>“嘻嘻…那我快寫,快寫…”以食為馬,少年仿佛有了無限動力,流著哈喇子就把方子寫完了,瞇成小月牙的雙眼單純地望著方槿,就像一只搖著尾巴渴望被主人表揚的小狗。“嗯,挺好?!狈介妊杆贋g覽了一番寫好的方子,露出難得一見的溫柔神色,扒拉了兩下少年的頭發,“去吧,知道廚房怎么走嗎?”少年歪著頭沉思了一會兒,還是懊惱地撓了撓后腦勺,“對,對不起,阿槿,我又忘了?!?/br>“你還忘了不可叫我阿槿,要叫舅舅?!狈介葻o奈地嘆了口氣,“罷了,正好要去交待煎藥的事,我帶你去吧?!?/br>少年縮起脖子傻樂,抱住方槿的腰蹭了蹭,“阿槿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