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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轉身又走回妻子的靈位前,從方桌的暗格里拿出了一個小木盒。兄弟二人跟了過去,“張大哥,這是…”“嗯,就是這個東西?!睆埲抗庾谱频囟⒅叫“?,雙手奉上,“請你幫我照顧好它?!?/br>“照顧?是什么?”冉小安不愿放開哥哥的手,一只手將木盒接過,冉小樂有些生氣,“小安,要知禮?!?/br>“哦?!毙“灿滞叫飞砩橡ち诉^去,沖他討好地笑道:“那,哥哥,你幫小安打開好不好?”冉小樂無奈,又實在舍不得對弟弟發脾氣,只好用另一只手小心地將那木盒打開,看到里面的東西時,除了莫名其妙,唯有無言以對。“呃…這是個…蛋?”“嗯。鳥蛋?!?/br>冉小樂撓了撓頭發,“寶貝似的,難不成是鳳凰…夜貓子的蛋?”張三笑了,“挺聰明的啊?!?/br>“不是…”冉小樂干笑了兩聲,“你給他個蛋干嘛???”張三斂起笑容,突然又跪了下去,冉小樂剛要扶他,卻被小安往身后一拉,“哥哥,聽他說?!?/br>“那也不用跪著啊?!?/br>“有求于人,自然要拿出誠意?!?/br>“冉小安你…”“冉兄弟?!睆埲驍嗔巳叫返脑?,“你弟弟說得在理?!?/br>“哎呦我去,行吧行吧?!比叫窊]了揮手,“說吧?!?/br>張三莊重地扣了三個頭,一雙鷹眸中滿是悲慟,“這是我唯一的孩兒,靈鸮乞求二位,將他撫養長大?!?/br>冉小樂這次是真的懵了。“你…你…你等等…等等…”冉小樂嘴角抽了抽,指著木盒里的蛋說道:“你說…這是你的…”“孩子?!?/br>“逗我呢?”張三沉默不言,只是一層一層褪下包裹住自己的厚重衣衫,當兄弟二人看到那副奇怪的身軀時,頓時什么都信了。糜爛的rou體上竟然生著黑色的羽毛。“你是…”“靈鸮?!?/br>“神鳥?”“嗯?!?/br>“夜貓子?”“嗯?!?/br>冉小樂朝著木盒抬了抬下巴,“那,這個小家伙也是?”“算是?!?/br>“什么叫‘算是’?”“他只有一半的靈鸮血脈?!?/br>冉小樂用他所剩無幾還愿意工作的腦細胞思索了一會兒,“就是說,你媳婦兒…是個普通人?”“準確的說,是一只普通的鸮?!?/br>冉小樂揉了揉額角,他被雷得頭疼。服了,死鳥,我服了行么!你是自戀狂吧?給一只24k純鳥立個長生牌位是什么saocao作?!此時此刻,冉小樂只想一個人靜靜。“為什么找我?”小安用力捏著那個木盒,冷漠地望著張三,“我們兄弟二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呢?!?/br>“他能幫你!”張三向前膝行了幾步,急切地說道,“他只有一半的靈根,不會幻化成人形,不會說話,不會…”不會搶走你哥哥的寵愛。“哦?是么?”冉小安露出一抹晦暗的微笑,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些,“那是他幫我,還是我幫他呢?”“他的娘親已經沒了,一出生便成了死胎,如果你能喚醒他,那是他的造化,亦是你的造化,你到時自會知道,如果喚不醒…”張三凄然一笑,“那,也是造化吧?!?/br>“看來是個寶貝了?!比叫“矊⒛竞心玫窖矍白屑毲屏饲?,笑道:“為何給我?”張三搖了搖頭,“我也不想,但只有你可以?!?/br>“為何?”“靈鸮都有這種神識,我是他的父親,我能替他找到主人。他會屬于你,你是不一樣的,我知道?!?/br>弟弟是不一樣的,聽到這句話,冉小樂沒有一絲一毫作為優秀學生家長的自覺,比起一次又一次地見證這個噩耗,他更寧愿自己一頭撞死。心累。“張大哥,你先別跪著了?!?/br>張三看了一眼冉小安,見他沒有微詞,這才站了起來。“你媳婦兒,是被誰殺的?”“百姓?!?/br>“嗯?!比叫窡o力地點了點頭,“所以,你要守護的人,是百姓?”“是?!?/br>冉小樂輕笑一聲,“你有病吧?百姓的死活,關你屁事???”張三昂起頭,沉聲說道:“小樂兄弟,這世上,有比活著更重要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嗎?”“不知道,我光是努力活著,就已經累得想死了?!?/br>“是么?可是我有?!?/br>“什么?”“責任?!?/br>冉小樂有點哭笑不得,英雄主義害死人,這本書里的人都這么中二的么?“那你說說,什么使命,能讓你這么護著害死你老婆的人?你們夫妻關系不和睦?也不像啊…”“不是這樣的!”張三吼道,“我恨他們,可我必須保護他們!”“不懂?!?/br>“你當然不會懂,可是她懂?!睆埲厥装V望著妻子的靈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地,露出貪戀的微笑,呢喃道:“我要送走最后一個人,沒有我的通報,亡靈不會將息?!?/br>冉小樂錯愕了半晌,腦子里一團漿糊,他干咳了兩嗓子,“那個,張大哥啊,小弟愚鈍,能不能說得…清楚些?”“嗯?!睆埲c了點頭,目光卻凝滯在那塊牌位上,不疾不徐地訴說著:“靈鸮會被封印在他出生的土地上,從此作為亡靈的信使,在人們死后,天降大雨,洗清他們塵世的記憶,雨停于子時,我們用叫聲為他們引路,指引他們去往陰間輪回。倘若沒有靈鸮指領,這些亡靈便尋不到歸處,時間一過,便會成為孤魂野鬼,永生永世,不得安息?!?/br>冉小樂舔了舔嘴唇,再一次,啞口無言。“世人大多愚蠢,難辨善惡是非,這是人的可憐,亦是人的可悲。他們視夜晚的鸮鳴為不祥之音,也就是傳言中夜貓子的笑聲,將我們視為邪祟,無論到哪里都驅之而后快。一場瘟疫席卷了這片土地,我想救活這些人,可這病太厲害,我力所不能及,官員也都置之不理。無法,我只能用我微末的靈力做個障眼法,造出一個炊煙裊裊的假象,免得百姓遭朝廷魚rou,成了犧牲品?!?/br>“你的病,也是因為這個?”“嗯。靈鸮的封印一但開啟,便與這片土地血脈相融了,我的羽毛漸漸腐朽脫落,終有一天,這里將變成荒無人煙的死城,而我也再幻化不出人形,最后,同這片土地上的人一起,銷聲匿跡?!?/br>“那你夫人,怎么沒的?”張三咬著嘴唇,喉結不住顫動著,似乎想要吞咽下那洪水猛獸般的苦楚,他沉吟了許久,才開口說道:“人們都說…是夜貓子的笑聲帶來了厄運,他們不顧一切地將這里的鸮趕盡殺絕,無論我如何解釋都無濟于事。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只當我是傻子瘋子,對我避而遠之…我…那個晚上,我被利箭射傷,化不成人形,她…她見我就要被人追上,便飛了出去,那些人…那些人把她當成了我…就…就…是我…害死了她…”“從此以后,就剩下你一個,不,一只,不是,還是一個人…嗯,鳥,是么?”張三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