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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恩?” 木木的神情總算舒緩了下來。 “你這么喜歡依米花,不如女兒的名字就叫依米。她是個小姑娘,花的名字也正與她相配?!?/br> “依米?”木木眨了眨眼睛,喃喃道,“小依米……”她漸漸露出了笑容,又笑嘻嘻地喚了幾聲。 宇文涼知道她會喜歡的。 第14章 規矩 同往年一樣,北歸的燕子在成國公府的屋檐下筑了不少的窩。好事的婆子趁無人注意,悄悄算著燕窩的數量。 一,二,三……嘖,都說燕子筑窩是福氣,可今年又比去年少了兩個。 “王嬤嬤,你不趕著去給老爺夫人上茶,在這里呆著作甚?” 王嬤嬤一轉身,見是嫡小姐屋里的丫頭紅枝,忙托著茶盤行禮:“奴婢這就去?!?/br> 紅枝掃了一眼檐角,叫住她:“嬤嬤一向謹慎,想來不會亂說什么?!?/br> 王嬤嬤脊背一涼,忙不迭地應道:“自然自然,奴婢省得?!?/br> 紅枝微微一笑:“那嬤嬤快去吧,免得讓老爺夫人等久了?!?/br> 離開了她的視線,王嬤嬤才稍稍松了口氣。一邊走一邊想,以紅枝的身份,如何會到人多嘴雜的大廚房來。 王嬤嬤到時,成國公正在與夫人謝氏說話,聽著不像尋常的事。 “妾身本還想著,能讓繡繡和宇文將軍見上一面的?!?/br> 成國公見她抱怨,安慰道:“宇文他是奉命前往雁城,誰又能阻止呢?!?/br> 謝氏知道皇命難違的道理,可她更知曉事情的始末,冷聲道:“若不是那位宋御史,宇文將軍怎么可能會被貶回邊關?!?/br> 成恪面色微沉,有些不快:“這又是誰告訴你的?再說了,宇文只是回到雁城,哪里是被貶?若令繡繡聽見了你的話,不是讓她白擔心嗎?” 李鉦因宋衡的奏折而下獄,可最后帶出的人卻不僅是他,小到刑部主事,大到禮部尚書,統統被牽連。泰禧帝知曉搜不出真金白銀,便派戶部尚書季誠查封與此案相關的商鋪。 朝中無人不知,季誠就是戶部的宋衡,素與李鉦不和,只是苦于無證。如今由他親自cao持,便表明了泰禧帝的態度。 風聞宋譽與李鉦頗有交情,可此番動蕩,他卻一直作壁上觀。 別人弄不清,他成恪還能不懂?笑話,李鉦能有親生兒子重要?盡管父子失和,但這血濃于水的聯系,又有誰能比得過。 宋衡的鋒芒,平常人輕易碰不得。 謝氏稍稍收斂了些:“妾身不過是著急繡繡和宇文將軍的婚事罷了?!背赊比ツ瓯阋鸭绑?,到了議婚的年紀。卻因宇文涼出兵通渠,一直拖到了現在。再拖便成老姑娘了。 “我知道你的顧慮,但眼下仍需等待。繡繡那里,你要好生安撫?!?/br> 謝氏只得點頭:“妾身知道了?!?/br> 成國公看出她的不滿,明面上未再多說什么,暗自卻在搖頭,以為謝氏果真是婦人見識,不知比她著急的大有人在。 明瑟看著院內密密麻麻的人,有些頭暈:“杏春館什么時候來了這么多人?!?/br> 碧笛笑罵了她一聲呆瓜,解釋道:“最近朝廷在清查貪官,查封了七家不干凈的青樓。其中三家變成了官府的教坊,剩下四家則被公開買賣,價高者得。咱們杏春館與西邊的長慶居各得了一半?!?/br> 明瑟驚詫地眨了眨眼,遲疑道:“這么說,她們以前都是——” 紫笙輕輕嗯了一聲。她望著院中的那些姑娘,最大估摸著有二十,最小不過十一二歲,像一群牲口似的擠在了院子里。帶她們過來的是青樓里的龜奴。 明瑟有些難過:“那些男人為什么要拿著鞭子,是要打她們嗎?”杏春館從來不打人。 碧笛哼了一聲:“我看他們就是裝腔作勢,想在這里討口飯吃……怎么沒人攔著他們?”說著欲上前教訓一下龜奴。 紫笙忙攔住她,輕叱道:“春娘自會處理的,你不要一時意氣,將事情鬧大?!?/br> 碧笛的力氣比紫笙大,可在這種時候往往拗不過她,只得憤憤地站住。立了會兒,杏春館內別的姑娘也漸漸出來了。大家目光相接時,皆輕輕朝對方搖了搖頭。她們都很可憐那些姑娘。 有姑娘忍不住哭了起來,那哭聲很壓抑,甚連哭都算不上,只能是抽泣?;蛟S她在哭此前的荒亂,在哭眼下的狼狽,在哭對未知的恐懼。但這都不重要了。 龜奴的鞭子一直握在手上,但因她們的極度乖巧,未能有用上的機會。此刻頗有些欣喜得意地舉起了鞭子,卻在將落之時被人一拳打到了墻角。 碧笛笑道:“是楊大哥?!闭f著要去捏明瑟的臉,故意將語調拖得很長,“小明瑟,是楊、大、哥哦?!?/br> 明瑟一邊躲著,一邊癟嘴:“我和他沒關系?!?/br> 紫笙在一旁幽幽道:“楊大哥是春娘的護衛,他既出現,那么——” 打鬧的兩人一愣,碧笛忙站好,順便捋了捋衣領。紫笙看了她一眼,正想提醒她,身后卻響起一道極冷清的聲音。 “你的簪子歪了?!?/br> 碧笛面色訕訕,小心地扶了扶簪子。 春娘似是天生就有令人安靜的氣質,自她出現,整座杏春館便鴉雀無聲。她徑直從碧笛身旁走過,來到庭中。 她的長相雖妍麗,卻并非傾城之姿,周遭亦仿佛盤旋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冷,絲毫無春日的暖意。但她確實是個地道的江南女子,細而長的柳葉眉,大而圓的杏眼,精致小巧的鼻尖,嫣紅一點的櫻唇??v使目光出塵,眼中仍浮著一層孱弱的水光。 杏春館中,唯有她能穿戴與杏花有關的衣飾。這并非規矩,而是館內所有女子心照不宣的避讓,既是認可,也是尊重。 春娘神色平淡:“杏春館不需要龜奴,你們自己到賬房領二兩銀子,馬上離開?!?/br> 龜奴們本欲和春娘討價還價,被她眼風淡淡地一掃,竟也就噤聲了。 楊琎在一旁抱拳冷哼:“若是沒聽懂,我也不介意讓人將你們抬出去?!?/br> 同伴的下場近在眼前,知曉杏春館不是什么好惹的地兒,兩個領頭的龜奴交換了一下眼神,默認了春娘的安排。好歹還能有二兩銀子不是? 龜奴離開后,院內的姑娘明顯放松了不少,望向春娘的目光雖難掩忐忑,更多卻是孺慕。杏春館于她們,從來都是傳聞中的凈土,卻不想有一日,竟能身在其中。 “從明日起,會有專人教導你們禮、樂、書、畫、御,但因每個人性格、喜好與能力的不同,具體的課業將會因人而異。課業結束后,我會根據你們的表現,定下你每月需賺取的銀兩。若你連續三個月未能完成既定的數目,將會被逐出杏春館。但若有盈余,無論多少,皆會記在你個人的名下。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