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抓緊時間去食堂吃早飯。

    姜煙和徐念已經買回來了，坐在教學樓一樓架空層吃著。

    這個地方正對著樓梯口，二中教學樓中間一道大樓梯一邊對著食堂，一邊對著學校大門，兩側則有小樓梯，平時同學大多都往這邊走。

    徐念帶著自己的小心思，偷偷多買了個rou包子等在樓梯口，看張澤來了，伸手打招呼。

    “張澤——！”

    男生回頭看是她，笑笑，走過來。

    “怎么了？”

    “還餓嗎，我這多了個包子，吃不完，好浪費啊?！毙炷钫f著伸手把包子遞過去。

    “那給我吧?！彼恿税?，又笑笑，“謝謝，對了，這是姜煙吧？”

    姜煙沒想到他會問她，加上之前不知道為什么她對他印象不太好，所以只是淡笑著點點頭，嗯了聲。

    “你成績很不錯誒，這次月考有把握嗎？我最近每天十一點才睡，說不定會趕上你哦?！彼f著，語氣不算揶揄，但有點故意討好的意味在其中。

    徐念有點懵，勾唇笑笑，沒怎么說話。

    “嗯，隨你?！苯獰熣f。

    氣氛有點冷，他也意識到了，于是快速結束話題上樓。

    徐念嘆口氣。

    看出她情緒不佳，姜煙拍拍她肩，小心試探，“你還喜歡他嗎？”

    在她看來，張澤這個人并不怎么樣。

    徐念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之前跟他說過了，他說……”

    半天沒聲。

    這事她準備說出口的時候才覺得，竟然有些可笑。

    “嗯？”

    “上次不是說陪他去挑花送給他mama嗎，我就順便告白了?！?/br>
    “然后呢？”

    “他說，如果我足夠優秀的話，可能…會有機會?！?/br>
    姜煙有些生氣。

    什么意思？

    還嫌她不夠好，要她努力才能“配”得上他么？

    “別告訴我你還真打算……”

    “嗯?！?/br>
    還沒等她說完，徐念就回應了。

    姜煙一時啞口。

    別人的感情，她怎么插手。

    “我覺得這樣不好，對你不公平?！彼f。

    “我知道啊，可是愛情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啊?！?/br>
    “這句話很對，但不能用在現在這個情況下，他那樣說擺明是把你當做備胎，他不喜歡你，又不想放棄你這樣一個愛慕者滿足自己的私心，要是哪天他看中別的女孩子了，到時候你怎么辦呢？”

    這話說的有點直接，姜煙是真急了。

    徐念抿著唇，過了會才說，“你怎么就知道他會喜歡別人不會喜歡我呢？你是我朋友啊，為什么不支持我？”

    “我……”

    “張澤我認識他很多年了，我了解他的，他不是這種人，姜煙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br>
    “你不能因為你沒有朋友，就不相信其他人的朋友吧？”

    “你這樣才是不公平?！?/br>
    姜煙握著豆漿的手微緊，末了，斂了情緒，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哦，我知道了，那…祝你成功?！?/br>
    徐念沒再說什么，把沒吃完的早飯扔進垃圾桶，自己上樓。

    姜煙一個人坐在花壇邊上，風吹過來，有點冷。

    正呆著，忽然看見一人。

    那女孩也穿著二中校服，手里拿著一杯奶茶喝著，和邊上人聊得很歡，看見她，笑容一瞬間僵在臉上。

    過了會，她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和人一齊上樓去了。

    姜煙揉揉發麻的腿，眉頭微蹙，喝完豆漿上樓。

    這個小插曲就像是蝴蝶稍稍扇了下漂亮的翅膀，結果引得半個世界都不安分，造作著，壓抑地、無聲地嘶吼著。

    有時候感情就是這樣，本來順風順水就還好，一旦出現分歧，那便是一條鴻溝，你是一葉輕舟，渡不了。

    姜煙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徐念跟她賭氣，她試過主動叫人去打水，或者自己借紀岑雪的車去小超市買零食哄她，但看起來脾氣極好的徐念就是不理她，依舊高高興興和其他人說話，不著痕跡地排斥她。

    一整天下來，姜煙有些累了。

    面具是很難維持的，除非它長在你的心上。

    而徐念的小心思，她知道，這是每個擅長交際人的特長，冷落你，遠離你，給你看這個世界最大的不公平。這些她還不會，但她能應付的很好。

    不理睬，不應付，不攀附。

    這是最好的辦法。

    上完晚自習，姜煙還沒收拾好書包，她已經走了。

    紀岑雪過來找她商量周末去買東西的事情，兩人說了會，紀岑雪平時一起回家的同學過來找她，跟姜煙說了再見笑著離開。

    教室里沒什么人，姜煙離開的時候還剩下兩個同學在討論題目。

    從教學樓到校門口，一條大道點亮路燈，一條小道，邊上是自行車棚，還剩下三三兩兩的自行車。

    她下樓，兩眼盯著腳下的樓梯，慢慢走下來。

    終于走完，松了口氣。

    一抬眼，就看見他坐在自行車上，長腿支著車，一手拿著手機開了手電筒，照著她前邊的路。

    心臟砰的一下。

    震耳欲聾。

    姜煙沒怎么在意，走過去，問他，“你還沒回家??？”

    姜宴把手機遞給她，她接著，手中一片溫熱，但還是不解，“嗯？”

    他面色平靜，“等你?！?/br>
    “……”

    “我順路?！彼f。

    “……”

    這條小道一點都不順路好吧。

    “怕你摔跤?！崩^續解釋。

    “……”

    提什么不好非得提這個黑歷史。

    看她表情就知道這場談話崩了，姜宴無奈嘆口氣，“姜jiejie，”

    “我來送你回家?！?/br>
    姜煙嘴角不可抑制地，彎了下。

    他也笑笑，“上來吧?！?/br>
    一回生二回熟，姜煙坐上后座，抱著他的書包，“好了?！?/br>
    “坐穩?！?/br>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么說話，最后還是聊起題目。

    今天老吳出的一道數學題，留給他們課后做，姜煙晚自習寫了，但還是有點不確定。

    交換一下思路，姜煙發現自己好像算錯了，還好帶上了本子，可以回家再看看。

    等到了地方，姜煙把書包還給他。

    “今天謝謝你了?！?/br>
    她看起來心情不錯，比今天一整天狀態要好很多。

    姜宴還打算說什么，忽然看到某個熟悉的身影，還是沒能說出口，嗯了聲。

    “回去吧?！彼f。

    姜煙默了默，伸手拍拍他的肩，“那我回去了?！?/br>
    說完轉身離開。

    姜宴站在原地愣了會，忽然覺得肩上有點熱，伸手一摸，衣上帶著夜風的涼意。

    “咳咳?！?/br>
    邊上傳來某人的咳嗽聲，姜宴推著車走過去，站好，背挺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