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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也不知換新,廚房放著食盒,如意坊的精品,趙允熏來了?”許白哪不知清淺的遲疑,只不過他也沒想到清淺連衣服也洗不了,那點點塵土與污漬……許白自問沒有這么邋遢。至于趙允熏,不用想也知曉,清淺在那人手上吃了虧。如若不然,一向留意自己的清淺如何會傻傻坐在廳前。他不說,許白自然不問。拿出一套稍小些的衣服,讓清淺將貼身的濕衣服脫下,白玉般的身體略為顫抖的出現在許白眼前。那是一抹亮色,劃過許白心口。清淺看得到許白眼中那抹神采,一分心動九分淡定。但就是這一分心動,讓清淺百感交集。“將衣服穿好,我們出去吧,以后,不要洗衣服,等成親之后,請個下人做就是了。另外,趙允熏你不用理會?!?/br>看著清淺小心穿衣,許白簡單交待,既然不會,就不用勉強,只要清淺安分守己,足已。但趙允熏三字,卻讓清淺微微一凜。“你都知道了?”知道趙允熏上門,知道趙允熏讓自己去學下流把戲。“知道了,不要理會他就是,此人,交給我就好?!痹S白不想將話說的太明,清淺只需安心在家就好,趙允熏這種危險人物,就不必摻與。當兩人攜手回到正廳時,蘇師傅已經將紅色錦緞在桌前鋪開。如紅霞綴著金線,絢爛,耀眼。“許老板,讓您未來夫人來看看嫁衣的布帛吧,挑一匹最入眼的,保準成為最美的新娘子?!?/br>蘇師傅笑著說道,眉眼皺在一起,卻不覺得厭惡。“嗯,清淺,你去看看,我去給蘇老板泡一壺好茶?!痹S白笑著回禮,但卻推著清淺看布料,他對此,無興趣。清淺看著滿眼緋紅,只覺得胸口發燙。手指觸到順滑綢面,更是呼吸急促。“我給陸鎮多少位姑娘做過嫁衣,大抵都是你這種感覺,欣喜而慌張。不過,這倒是蘇老頭我第一次給你這種男妻量身,不過,你真是比鎮上姑娘長得都漂亮,許老板真是好眼光?!?/br>蘇師傅托起一匹紅綢比在清淺胸前,他的安慰卻更讓清淺透不過氣來。是欣喜,也是慌張。像個木偶似的被蘇師傅擺弄量身,蘇師傅好似很喜歡清淺長相與身材,媚而不俗,嬌而不艷,未長成的男孩總是比少女有著更多的魅惑感。而許白卻在廚房,燒水泡茶,不貴的茶葉在水中翻騰,幽幽茶香。角落,是趙允熏送來的食盒。許白將其打開,第一層,湖廣白魚,rou嫩鮮美。第二層,卻是四只青殼大閘蟹。正所謂“鐵甲長戈死未忘,堆盤色相喜先嘗。螯封娜玉雙雙滿,殼凸紅脂塊塊香。多rou更憐卿八足,助情誰勸我千觴。對斯佳品酬佳節,桂拂清風菊帶霜?!?/br>許白看著大閘蟹,眼中含笑。趙允熏真是有心了。在陸鎮這西北邊鎮能運來活著的大閘蟹,的確有心。西景也好,天宏也罷,大閘蟹一直都不被平民百姓所熟知,更有甚者將其視為異獸,避之不及。但兩國貴族以及大商賈卻偏愛此物,蒸熟配一壺黃酒,更勝人間美味。趙允熏用心,用心試探許白來路,不惜奉送如此佳肴。將茶送出,量了身材,做了喜服,贊了蘇師傅手藝出挑,許白再次入了廚房。趙允熏敢送,自己沒理由拒絕。將四只大閘蟹放在水槽中洗干凈,揭開蟹肚臍蓋,放入幾棵花椒。將蟹蓋蓋上,再用絲線捆牢螃蟹張牙舞爪的八只腳。隨手在一旁池塘里剪下兩張荷葉,清水洗凈,鋪在蒸籠里。螃蟹肚臍朝下放在荷葉上,放入蒸籠,升起旺火。而這時,清淺突然來到廚房,看著興致勃勃做菜的許白,有些疑惑。“怎么了?”許白心情不錯,于是輕聲問道。“蘇師傅說已經量好了,雖然有點趕,但在下月初八前,一定能做好兩套新衣?!?/br>清淺低聲回應,總覺得廚房里有股腥味,卻不見魚麟。許白這是在做什么?“替我看著火,我去送送蘇師傅?!?/br>許白沖凈了手,拍了拍清淺的肩膀后,便離開了廚房。將訂金交齊,略貴的價錢用料卻不俗,許白拎了包茶葉算是謝禮,蘇師傅咧著嘴,拍著胸脯說一定不會讓許老板失望。一直送至太平巷口,蘇師傅滿意而回。而許白心思早不在裁縫師傅身上,他火急火撩的買了把香葉與老姜,再急匆匆的歸了家。在清淺好奇的目光下,許白將香葉與老姜切成末,放入碟中,加上香醋,溫上黃酒。很快,白魚上桌,再然后,熱氣騰騰的大閘蟹新鮮出鍋。☆、第十二章入戲深吃了蟹,品了酒,和衣在里間小睡片刻。轉眼就過了午后。涼風襲來,好不爽快。教禮儀的冰人沒有前來,許白倒也不惱,距下月初八,依舊來日方長。待他起身后,清淺早就無心睡眠,眼巴巴的躺在床上,好不可憐。“你身體倒是康復的很快?!痹S白再一次解開清淺的上衣,修長的手指細心檢查著對方胸口。清淺看上去瘦弱,但身體卻出乎意料的硬朗,才多久,斷骨已經愈合,簡單走走早就不是問題。“是好了很多,不再難受了?!鼻鍦\眼眸發亮,好似有什么好事快要發生。“咚咚咚……”又是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令許白含在嘴里的話又重新咽了下去。“肯定又是趙允熏來了?!鼻鍦\記得這令人煩悶的敲門聲。許白不禁哂然一笑,吃了敗仗的男孩對敵人總是記憶深刻。即然是客,便有待客之道。許白不緊不慢的替清淺把完脈,脈向平穩后,這才起身出門。“趙老板,這么晚您這么來了?來來來,進來飲一杯茶水,解解乏?!痹S白開門即是笑臉,純厚老實。“其實是我唐突了,早上想來拜訪許老板,卻沒想你不在,將螃蟹交與那孩子,可疏忽了教導他該如何下手,瞧,這會我預備了一壇好酒,許老板不會不歡迎吧?”趙允熏彎著眼角輕輕笑道。看似溫順良善,實則句句語帶機鋒。可惜料想中許白的尷尬沒有出現,略過清淺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