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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那男孩竟然整個人癱軟下來,看樣子已經失去意識,開始昏睡了。將他放平在床上,許白多點了幾只蠟燭,好讓自己看清楚對方胸口的傷勢究竟有多重??蔂T火之下的男孩,卻讓許白愣了愣神。他有一張漂亮的臉,秀挺的鼻子柔和了眉宇間的英氣,更顯清冷與清秀,白皙的膚色此時雖然蒼白卻不掩無瑕,眼角的一星黑痣讓人莫明心悸。饒是許白前半生看慣了美人,也不由得贊嘆,這男孩的確漂亮。但真正吸引許白的,是對方淡淡灰色的發色,這是西景國人的特征,血脈越是純厚,發色越是如男孩一樣,對西景國,許白有自己的心結。☆、第二章放過我男孩外傷只是看著嚴重,如果抹些許白調制的藥,或許連疤痕都不會留下,他傷的最重的地方,是胸口斷了的肋骨。肋骨是在胸腹部,一但發生折斷,刺入腹部器官,造成內出血,就算醫者醫術再厲害也回天乏術。許白將男孩的衣服小心脫掉,之前判斷骨折他只是靠手感,此時許白卻不感大意??粗鴮Ψ匠鄚裸胸口,在心臟下方數厘米可以看到明顯的紅腫,許白不敢再隨意翻動他,而是深吸一口氣,然后自己的右手緩緩伸到男孩脊椎處。先找到脊椎與肋骨連接處,然后順著有問題的肋骨往前推去,突然,那男孩身體發生了痙攣,胸口無意識的顫抖一下,許白立刻松手,以免加重對方傷勢。“嗯……”男孩雖然已經昏睡過去,但身體的痛苦卻依舊讓他皺緊了眉頭,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嘴唇沒有一絲血色。而燭火下的許白也是滿頭汗水,墨色長袍的后背也是濕了一片。“位置已經確定,還好沒有異位?!痹S白施針先安撫下男孩后,這才重新開始用手指確定骨折位置,還好,骨頭是斷了,但沒有刺中任何器官,這是幸事。這也多虧男孩瘦弱,要不然光是復位斷骨也是難事。就在雞鳴過后,東方微白時,許白看著被木板固定住的男孩,總算松了口氣。自己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有人總歸是斗不過老天,命數難逃。這一天,許白難得的晚到了茶館。而今天卻反常的來了許多客人,清茶一壺,點心少許,幾個老少爺們竟然在茶館里聊起了昨天的事。錢莊的料老板是幾個人為首的,他的話總是引起眾人應喝。“你們知道嗎,昨天西景國的流民其實從城墻另一頭翻墻進來了好幾個?!?/br>“???不是有邊兵在堵著嗎?他們怎么爬上來的?而且沒梯子,他們又是怎么下來的?”鐵匠老吳不解問道。“當時邊兵沒趕到,他們搭了人墻好不容易爬上來,可惜只上來了幾個,后面的全部被邊兵殺了,尸體留在荒郊野外喂野狗。只不過邊兵立刻發現了上來的人,那幾個命大的也沒地方躲,只能直接往下跳,十幾米高啊……也是一地尸體?!?/br>料老板很是唏噓,他不喜歡流民,但同樣不喜歡死人,都是苦命人。“啊……那真是一個慘字,怎么了得,不過,我聽說人牙子那抓一個西景國的女人,轉手就給賣到青樓去了,那可真是無本萬利啊?!?/br>另一個閑人繼續說道,也不知是小道消息,還是確有其事。聊起女人,那幫大老爺們卻又來了勁,男人之間永遠不缺葷段子和酒。于是幾個男人告別茶館,直奔老三的酒館,之后再會會那個命大的西景國女人,西景國的女人或許格外香甜。可茶館中的許白卻若有所思起來。自己家里的那個男孩,或許和那女人一樣,也是大難不死的西景國流民。他滿身的傷,有刀傷還有擦傷,或許是來自邊軍的追趕,胸口的骨折像是被什么撞擊而成,也有可能是從城墻跳下時,摔在他人尸體上猛烈撞擊造成的。不過,許白還發現男孩身上還有舊傷,雖然痕跡已經很淡了,但看得出曾經遭受過各種傷害,但那張漂亮的臉蛋卻完好無損。這一現象,讓許白想起西景國內好男風的傳統。只不過,這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呢,許白早就決定等對方傷好了,就將其送走。至于男孩未來如何,路在腳下,他自己去走。午時剛落,許白就關了茶館,路過藥店抓了些藥后,還是略感擔憂的回了住處。將藥材隨手放下,人先來了內室,許白本以為今天男孩能醒就不錯,可一眼望去,那少年竟然已經掙扎著起了身,靠在床頭一臉驚懼的望著自己。“你是誰……”男孩的聲音怯懦無比,他的手緊抓著蓋在身體上的被褥,目光卻害怕的看望許白,用來固定身體的木板也被他丟在一旁,來自胸口的劇痛卻讓他再也無法移動分毫。“找死?!痹S白一下就怒了。他不是個好醫者,見男孩忍著劇痛還想躲開自己,壓抑的怒火立刻暴發,對方的行為隨時可能讓自己一夜的努力白廢。指尖一揚,又是一根銀針,只不過這一支平常用處不是用來救人,而是用來殺人。鋒銳的針芒直接刺入男孩脊椎處,對方立刻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求你……放過我……”男孩子所幸還能說話,他的眼角竟然落下一滴晶瑩。不知為何,許白想起很久以前遇到過的一人,同樣纖細同樣防備,他求的也是放過,許白有那么一刻喜歡過他,但最終沒伸出手,于是那個人死在別人身下。雖然長像完全不同,但這一刻,眼前的男孩與記憶中的那人竟在慢慢重疊。許白心尖一軟,輕輕將男孩重新放在床間。將固定用的木板重新綁在胸口之間,當手指輕觸過對方肌膚時,男孩子卻不再言語,只是認命般的閉上眼睛。“別擔心,你只是受傷了,我接好了你的斷骨,剩下的好好休養就是?!?/br>許白柔聲解釋,那聲音如春風,似細雨,潤初心。將銀針抽出,男孩睜開了眼睛,神情間多是不解與迷惘。“你還在發燒,這幾日別亂動,我去煎藥,別擔心……”又是一句別擔心,許白其實并不知道該如何讓人真的別擔心,如果自己做的到這一點,就不會有如今避世之心。說完,他便站起身準備離開,剛剛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可是,就在他起身的剎那,墨色的衣角卻被人輕輕握住。無力的拉扯卻讓許白邁不住步伐,他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