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忍不??！你個沒良心的！”

    “……”

    “我警告你祁岸！”祁姥姥氣勢洶洶地說，“我管不了你勾搭人！我能管你脫褲子！從今天開始我就住在這里了！你別想對人家小姑娘做什么！”

    “……”

    祁岸簡直服了他親姥姥的胳膊肘向外拐，嘴欠道：“我才不敢碰您親外孫女，您要不放心還能住隔壁，成天照顧她?！?/br>
    “別跟我貧，我還生著氣呢?！逼罾牙严肫鹗裁?，說，“你之前說你要走？”

    “嗯，年底之前?！逼畎墩f，“這也是我今天接您過來的原因，您一個人在老家，我真的不放心，萬一磕磕絆絆還不能及時處理，您就在我這兒住，我隊里的同事，就您常見的那幾個，沒事兒會幫我照應您?！?/br>
    祁姥姥思索一番，問：“那我的雞怎么辦？”

    “雞不都宰了嗎？”祁岸看了一眼桌上，“三只，沒少啊?！?/br>
    “這是大的，院兒里還有一堆小雞崽兒呢?！?/br>
    “哦?！逼畎秵?，“小雞崽兒能吃嗎？要不全宰了吧？別養了，怪累的?！?/br>
    祁姥姥插著腰開始罵祁岸，罵的他狗血淋頭，三魂丟了七魄，只能哀求道：“養、養，趕明兒我找找，在哪給您圈塊兒地，再報個舞蹈班，您還要啥一起都說了吧?！?/br>
    祁姥姥毫不客氣，把自己在老家的所有休閑娛樂活動都告訴了祁岸，要求務必做到盡善盡美，只能多不能少。祁岸悉數應下，最后攬著祁姥姥的肩，說：“那等我走了，您幫我個小忙?！?/br>
    祁姥姥想了想：“照顧喻霈？”

    “我姥姥真聰明?！逼畎墩f，“也不用照顧什么，就沒事兒給您親外孫女燉只雞行了，她乖的很，家里還有保姆，不用您cao心?！?/br>
    祁姥姥嘆口氣：“你啊?！?/br>
    祁岸在飯桌上說的那段話，不光是說給祁姥姥聽的，還有喻霈的份。他想讓他最在乎的兩個女人能靠的近一點，他在遠方也能有所慰藉。

    “把人叫出來吃飯吧?！逼罾牙褠澣蝗羰?，“我弄了一下午，都涼了?！?/br>
    祁岸低聲下氣：“都怪我都怪我?！?/br>
    祁姥姥揪著他的耳朵，把臉轉過來，伸手捏半邊被她扇紅的臉，問：“疼嗎？”

    “不疼，您手勁輕?！?/br>
    能拎動三只雞外加一蛇皮袋干果的手，勁怎么可能會輕，祁姥姥知道他在胡說，但還是嘆著氣，無可奈何地說：“我也是急壞了……我就想你這輩子平凡普通，當一個沒出息的小白領，到了年紀相親娶妻生子，買不起房，我就把房子給你。哎，不想你當警.察出生入死，更不想你找個會害自己被戳脊梁骨的媳婦兒。你們兩個人我都氣，但我只能打你了?！?/br>
    祁岸把另外半拉臉湊過來，說：“這邊再來一下，就當是打她了?！?/br>
    “……”祁姥姥把他的臉推開，“滾開滾開?！?/br>
    吃了一半的晚飯又重新開始，喻霈給喻明宗發了消息，讓他跟老師請假，喻明宗覺得喻霈過生日也是該放松放松，便答應的很快，于是她低眉埋頭苦吃，努力吃撐了之后，鼓起勇氣對祁姥姥說：“姥姥……我陪您去跳舞吧？”

    祁姥姥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我可算知道你為什么不叫我太姥姥了……早有預謀啊你?！?/br>
    “……”喻霈尷尬地笑笑。

    “小東西?！逼罾牙呀o喻霈夾了根雞腿，“去吧，去吧，我帶你去跳舞?！?/br>
    祁姥姥讓步了。

    喻霈看著面前頭發花白，古稀之年的老人家，心里一塊巨石，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卻在她心上激起一陣驚天動地的駭浪，呼嘯而過的感動將她埋沒，甚至于無法呼吸。

    后來喻霈躺在床上和祁岸發消息，后者告訴了喻霈祁姥姥說的許多話，在喻霈泣不成聲之際交代：“我不在的時候你爸要是欺負你，你就去找你姥姥，她向著你?！?/br>
    你姥姥她向著你。

    ……

    喻霈覺得自己能遇上祁岸這爺倆，真是上輩子修橋建廟攢的氣運。

    兩個剛確認關系的小情侶，在尷尬又不舍的氣氛下，抱著電話不掛。喻霈摸著嘴唇，紅著臉，仿佛四肢百脈都被灌入氫氣，整個人幸福地飄在云上，不知天高地厚。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的生日禮物呢，喻霈心想，她何德何能，擁有了這樣的男朋友和姥姥。

    “要不你早點睡吧？”良久的沉默之后，那頭的祁岸咳嗽一聲，小聲說，“挺晚的了，今天大起大落?！?/br>
    還真是大起大落，喻霈眼睛都是腫的，嗓子也啞了，但還是不想掛電話，說：“再聊一會兒?！?/br>
    祁岸輕笑一聲，笑的喻霈臉更紅了，他說：“好，手銬……不是手鐲帶上了嗎？”

    “帶上了?！庇黯囊暰€落在手腕上，金色的卡扣在漆黑的臥室里發著熒光，她說，“被你拷上了?！?/br>
    “……小家伙?！?/br>
    “……”

    “……”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同時被巧合逗笑。

    “我都被你害的緊張了?！逼畎稑?，“跟個毛沒長齊的傻小子似的，你要說什么？”

    喻霈笑了一陣，問：“你真的喜歡我??？你不是哄我吧？”

    “你多大面子？”祁岸說，“我A城不法分子的終結者，英明神武神鬼卻步的祁警官干嘛要犧牲貞cao哄你？”

    “是是是，英明神武英明神武?！庇黯f，“那你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

    “還沒上過呢?！?/br>
    “……”喻霈反應了半天，臉爆紅，“……臥槽?！?/br>
    祁岸樂了一會兒：“喜歡就是喜歡了，哪有這么多問題，小孩子不要成天想東想西?！?/br>
    “……哦?！?/br>
    “我這個人吧，向來真誠，從來不唬人，我要是不喜歡你，別說高考了，你就是要渡劫我也不會松口?！?/br>
    喻霈在床上樂了一圈，說：“行行行，你從來沒唬過我，那你喜歡我什么呀？”

    “我喜歡你是個傻逼?！?/br>
    “……”

    “我喜歡你馬上要考入清華了，我即將有個清華的女朋友，說出去多漲面子?！?/br>
    “……嘁?！?/br>
    “我還喜歡你不被談戀愛影響，成績只升不降，比以前更加努力，就算我不在你身邊陪你，你也能從容不迫攻下高考這片城池?！?/br>
    “……好了好了?！庇黯T著嘴，“我知道啦?！?/br>
    “你要出去多久？”

    祁岸那頭似乎點起了煙：“我也不知道?！?/br>
    “哎?！庇黯钌畹貒@口氣，“剛談就要異地，這叫什么事兒，那你要經常去看我，或者我去看你也行?！?/br>
    “求我啊?！?/br>
    “求你了?！庇黯吐曊f，“求你了求你了?！?/br>
    “再親一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