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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帶包裹的手,就大叫:“我干!你不說你沒事嗎!” “……嚷嚷什么?!庇黯咽滞乜s了縮,“這我自己不小心弄的?!?/br> “你糊弄誰呢?”程奚昊瞪她,“到底咋回事?!” 喻霈就解釋了一下,完了說:“我真是自己弄的,上頭了?!?/br> 程奚昊斜著眼,非常不高興,質問她:“那你咋不跟我說?你這樣能吃飯嗎?你這樣能寫字嗎?你跟我說我就不拖到這么晚才來了啊,早點來照顧你多好!” “你別?!庇黯f,“咱倆殘廢別瞎組隊,就你這腿你能照顧誰?!?/br> “哎?!背剔申焕⒕?,“都怪我,當時沒甩開死禿頭?!?/br> 已經從板寸變成禿頭了嗎? “閉嘴?!庇黯藗€白眼,“跟你沒關系?!?/br> 程奚昊還是很難過:“你說你好不容易想開了要讀書,又被我給耽誤了?!?/br> “……你別說的好像我截肢了一樣?!庇黯瑳]忍住,拿右手在程奚昊面前晃,“完好無損,再有半個月就能拆了,所以你不要再提一句了OK?” 程奚昊沮喪的點點頭:“歐幾把剋?!?/br> 很快秦建康進來打斷他倆之間一個喪一個煩的狀態,拿了一摞卷子發下去:“先考英語?!?/br> 于是喪的更喪,煩的更煩。 英語這種非??糠e累的學科,短短兩星期,喻霈根本沒時間花在這上面。拿到卷子的一刻,久違的睡意席卷而來…… 沒辦法,考吧,不就是蒙嘛。 挑著能看懂的地方看了幾眼,喻霈很快就把卷子寫完了,翻了數學練習冊出來做。她旁邊的程奚昊一邊盯著她,一邊咂舌,感嘆著女人的善變。 他眼里的喻霈仿佛散發著學者那種探索知識海洋的睿智光芒。 ……這還是他單純可愛不學無術困如死豬的霈霈嗎? 還是不敢相信,一個向來不碰書,雷打不醒只愛睡覺的人居然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轉性,抱著書本不放,簡直像變了一個人。 太可怕了。 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程奚昊小心翼翼的抽出壓在練習冊底下的卷子:“借我抄抄?!?/br> “我不會寫啊?!庇黯f,“都亂填的?!?/br> “沒事,我就過把癮?!?/br> 喻霈給了他一個奇怪的眼神,就低下頭認真做題不管他了。 程奚昊最開始進高中就有個幻想,誰也沒說過,他希望同桌是個文靜溫柔、氣質優雅、成績優異,披著一頭長直發,說話細聲細語的?;?。 他可以借著抄筆記的理由跟她說話,在筆記上用鉛筆畫搞怪的圖案逗她笑。每次都趕在作業要交的關鍵時候搶過她的作業胡亂抄寫,考試的時候也是,不管條件多苛刻也要向她扔紙條問答案。 他會一直照顧她,有討好性質的那種,會死皮賴臉的請求她的幫助。 她也會從最開始的為難,到后面忍俊不禁,再到放縱容忍,主動把卷子遞給他。 哎,多么美好的初戀夢想啊。 程奚昊不禁看看現實中的同桌。 …… 算了,也挺美好的。 & 考完兩天半的試,周日下午放半天假,讓學生回去請家長,周一早上九點開家長會。 喻霈前兩天已經和喻明宗說過這事,后者一聽就高興的答應,因為這是喻霈第一次主動交代。以往都是到了時間,秦建康看喻霈沒有家長到場,親自給喻明宗打的電話。所以喻明宗連忙承諾周一早上去接喻霈。 結果到了周一,喻霈打開大門,看見站在門口玩手機的祁岸:“???” 祁岸注意到喻霈,把手機收起來,解釋道:“徐婉清流血了,喻明宗帶她去醫院,讓我去幫你開家長會?!?/br> “……” 喻霈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僵了一會兒才問:“這事不能他自己跟我說嗎?” “他不敢唄,怕直面你的失望?!逼畎墩f,“現在才知道喻明宗挺慫的嗎?” 祁岸想起自己昨天凌晨去了躺警局,早晨還沒來得及睡覺,就接到喻明宗的電話。電話里喻明宗聲音疲憊,透著無法掩蓋的失落,說:“要麻煩你轉達一聲了,這是霈霈第一次讓我去開家長會,我……我實在是說不出口?!?/br> …… 算了,算了,沒什么好失望的。 喻霈在心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走吧?!?/br> 祁岸對于開家長會這事沒什么特殊感覺,懶懶的開著車,問后面的喻霈:“一般家長會開幾個小時?” 喻霈看了他一眼:“三小時吧,看具體情況。怎么,你困了?” “還行?!逼畎墩f的是實話,剛熬完一宿的人,中午前其實還是有精神的,他說,“不至于睡著給你丟臉?!?/br> “哦?!庇黯f,“想睡就睡吧,一個家長會而已?!?/br> 祁岸從后視鏡里瞟了喻霈一眼。 到了學校,喻霈下車剛走兩步,發現鞋帶散了,等系完抬頭,就找不著祁岸的人影。 她站在原地,往校門口看,成群的學生挽著家長的手臂,親親熱熱地往里走,一路有說有笑。還有女生小孩子似的,拉著父親跑到糖葫蘆攤子前撒嬌。 也不是很難過,畢竟不是第一次了。 但還是有一點點,微弱的,憋悶。 自己不會走路嗎?這么大個人了還要掛在爸媽身上?不會好好說話嗎?跑學校門口撒什么嬌?平時沒見你光顧過,這時候吵著鬧著吃糖葫蘆嬌不矯情? 嘁。 真幼稚。 喻霈低下頭,提開腳邊的石子。 礙什么事。 喻霈掏出手機,發微信問祁岸:你人呢? 祁岸:【無奈.jpg】 祁岸:我剛下車不跟你說了嗎,讓你要么先進去,要么在原地等我,我買杯咖啡。 說了嗎? 喻霈不爽,她怎么沒聽見? 然后一摸耳朵,哦,帶了耳機。 但還是不爽,沒看見她帶了耳機嗎?說話不知道大點聲? 喻霈就一直保持不爽的情緒低著頭,踢著無辜的石子,踢來踢去。 怎么還沒來。 種咖啡豆去了嗎? 咖啡豆是種的嗎? 掛在樹上一粒一粒的? 不可能吧,那也太容易掉了。 還是長在地里的? 被刨出來的? 那也不可能吧,那么小一粒,怎么找得到? “欸?!?/br> 肩膀突然被拍了,喻霈唰抬起頭,耳機被對方摘掉一邊。 “你這什么耳機?”祁岸說,“我扯著嗓子喊你三遍了?!?/br> “索尼?!?/br> “……” 祁岸一手捧著咖啡杯,另一只手拿著一根糖葫蘆,問她,“山楂能吃吧?” 喻霈學校門口有兩個糖葫蘆攤,她雖然沒吃過,但是聽人說過,一家年輕人串的特別好看,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