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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別人那里聽了個全。“好,那換我問你?!?/br>一秒,兩秒,店里人潮來往。“你是不是喜歡我?”白于煁開門見山,直面一擊。小時候梁覃夸他哪哪都好,上大學罵他在感情上是個榆木,眼光太差,那時候不以為然,吃過虧栽了跟頭才品出幾分道理。以前沈西洋的迂回戰術讓他后知后覺,現在周錫的表達太隱忍,他又太遲鈍,慶幸的是捋一捋就能想明白。周錫對他好,夜晚的溫暖懷抱,胃疼時肚腹上的手掌溫度,清早小粥,強勢的親吻,臨走前不忘的維護……他能想清楚有多喜歡周錫,自然能看出周錫喜歡他。這些無微不至是真,眼睛不會說謊是真,日常小事上,他對他的依賴也是真。就算沒有百分百把握,他也愿意相信直覺,大膽一試。周錫似乎被嚇到了,渾身震了震,微變的瞳孔里面隱約裝著答案,只是一眨眼,好像又拂得干干凈凈。一直到結賬出了店,他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離住的地方不過百米之遙,他無力再趕人,也不想在大街上陪白于煁轉圈圈,就任他跟著自己,穿進小巷子。巷子盡頭有一家雜貨店,旁邊一間小平房,周錫掏出鑰匙開門。白于煁進屋,環顧一周,周錫果然沒有騙他,哪來的廚房做飯,只有小得僅能容納一人的衛生間,木地板,一扇窗,單人床和漆木桌,地上擺著行李,這些零碎東西將本就窄小的房間占去大半。周錫過得并不好,他的心口如同被數只螞蟻咬過碾過,刺痛難忍。走過去在床沿坐下,屋里不透氣,有點悶,他也不甚在意:“你還沒回答我,不要逃避?!?/br>回避通常代表默認,但他想得到的不是默認。周錫打開窗戶,吹進來的冷風讓他清醒不少,索性背對著人大方承認:“喜歡?!?/br>即便被當成別人的影子,會難堪,憤怒,不甘,他還是喜歡,就算騙了白于煁,也騙不了自己。原來說出來一點都不艱難,也沒有想象中的沉重,背上的巨石終于扔掉,如釋重負。街上不時路過幾輛電瓶車,對面五金店的老板坐在凳子上吃晚飯。兩個字混進風里飄到遠方,房間里鴉雀無聲,沒有任何人回答他的“喜歡”,周錫倚在窗臺邊,自嘲地發呆。突然“咚!”的一聲,有東西重重倒下,他回身,白于煁蜷縮著身體,雙腿彎曲,膝蓋快要抵上胸前,兩手緊緊捂著肚子,面容揪成一團,十分痛苦。周錫一驚,飛快跨到床前,伸手往白于煁額頭查探,摸到一手冷汗。“胃疼?”周錫蹙眉,記得他來的時候兩手空空,只好在黑色西褲的口袋兩邊摸索:“帶藥了嗎?”白于煁悶哼一聲,抓住他一只按在小腹上的手,晃了晃腦袋。應該是吃辣吃壞肚子,引起的胃不適。周錫見他疼得發抖,片刻都不想耽擱,勾起他的手搭在肩膀,想背著他去附近的診所找醫生。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還沒反應發生了什么事,他和白于煁就一起跌倒在床上,等回過神來,白于煁已然坐在他身上,灼熱地看著他。“你的胃沒事?”周錫驚魂未定,一臉茫然。白于煁淺淺笑開,周錫簡短的兩個字聽得他氣血沸騰,前一秒還痛楚的樣子不復存在,低下頭拿鼻尖蹭了蹭周錫的,捧著他的臉狠狠親一口,溫柔雀躍地望著他:“媽的,老子懸了一個多月的心,徹底安了?!?/br>又在下巴啃了幾口,舌尖滿足地舔了幾下,才收好尾巴,放開渾身僵硬如木頭的人。攤開掌心,上面全是汗,白于煁咬著嘴唇,翻身下來,躺在他身側,難受地哼道:“胃疼,給我揉揉?!?/br>第二十五章白于煁在溫柔輕撫下睡著了。周錫收回手,替他蓋上棉被,起身倒杯水潤了潤干澀的喉嚨。他的大腦已經失去思考能力,臉上被白于煁啃咬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發癢,提醒他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白于煁問他有沒有想知道的,他回答沒有,現在有了。他想問他,是不是病迷糊了,又認錯了人?倘若真是這樣,未免太殘忍了。汽車的鳴笛聲一躍而過,周錫收斂所有思緒,將杯中變得溫涼的水一口喝盡,回到床上合衣躺下,一米五的單人床容納兩個大男人有些困難,白于煁杵在中間,呼吸平穩。他側身貼著木板床的最外邊,扯了一小塊被角搭在胸前,晚間稍微動一動身體,都很有可能掉下去。身后人睡得香沉無知,而周錫一夜無眠。早上一睜開眼,屋里就只剩白于煁一人,沒有暖氣和毛絨軟綿的床鋪,卻是這么久以來睡得踏實的一晚。桌上擺著一個白色小瓷碗,碗里放著一袋包子,旁邊是打包回來的南瓜甜粥,摸起來熱乎乎的,看來人剛走沒多久。他一覺醒來餓意兇猛,鼻尖是清香的軟粥,胃倒是不疼了。周錫的手和技巧比吃藥管用,藥是苦的,人是甜的,周錫能讓他身心上都富有滿足和喜悅。他花掉整整一個月才找到周錫,工作上的要緊事一半被他推掉,一半提前搞定,處理完就即刻訂機票,迫不及待過來找人。見面時有很多疑問,周錫說的那句喜歡,就是他最想要的一顆定心丸。暖粥流入胃里,吃完早飯又回床上賴了半小時,臉盡然埋進枕頭,熟悉想念的味道籠罩,竟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心情。浩大工程持續一月半徹底結束,一大群人圍聚成一堆,一個一個登記結算薪水。白于煁到工地時,從里至外仔細張望一圈,都不見周錫的影子,打電話仍然是重復聽過幾百遍的機械女聲,讓他煩躁。找來負責人詢問,對方就是昨天一起巡查的經理,對兩人關系留了個心眼,支支吾吾老實交代,說早晨周錫不小心受傷,被送到醫院去了。一句話聽得白于煁心驚rou跳,當即趕過去。雖說暮冬初春之際,天氣暖和不少,晚上依舊寒意料峭。周錫身體向來很好,昨晚白于煁占去大半被褥,他就隨便找了件厚衣服蓋在身上,一直闔眼卻未睡著,后半夜感到昏沉沉地,忽冷忽熱。早上起來頭便有些暈暈乎乎,強撐著刷完最后一面墻,四肢愈發無力,頭暈目眩,從伸縮梯下來時突然眼前一黑,沒站穩,直接摔在地上,磕傷了腳踝和小腿,濺了一身油漆。醫生復述完病況,得知人沒大礙,白于煁才放心。病房里老舊的空調吱吱作響,周錫穿著病服,掛的點滴已經換了一瓶新的,腿腳傷口處包扎著紗布,白于煁心疼得不得了。床上的人面容帶著不正常的潮紅,嘴皮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