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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他為何要大費周章的讓莫斐來安排這場見面。做不成戀人做朋友這種事是莫斐的風格,不是他聶修。她和他一樣,都是當斷則斷的性格。分手就做好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打算。 莫斐有點尷尬,陪著笑臉說:“聶修知道你不會見他,只好拜托我安排一下。你別生氣?!?/br> 佟夕置若罔聞,過了會兒才好像聽見他在說什么,聲音飄忽的嗯了一下。 莫斐即便沒在現場,也知道這次會晤是以失敗而告終。當然,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挽回佟夕那能那么容易,時隔三年,感情變淡不說,當初還是聶修提的分手。挽回難度堪稱極限挑戰。 果然,聶修失敗到這一面只見了三分鐘,就算在“荒郊野嶺”,他也沒能爭取到送佟夕回家的機會??磥?,這十四天挽回修復感情是不可能了,這第一天已經完結,進度為零。 作為好友,莫斐實在不忍心。車子開了十幾分鐘,估計佟夕的氣消了不少,他開始小心翼翼的替聶修說點好話,能幫一點是一點唄。 “聶修這幾年一直單著,” 話沒說完,就被佟夕打斷:“我想聽一會兒音樂?!甭曇糨p飄飄的,卻異常的堅定。 “……”莫斐打開了車載音響,全程很明智的保持沉默,再也不提聶修兩個字,只是在心里絞盡腦汁的想著還有什么招數。 佟夕一路沉默,直到車子即將開回到住處。遠遠看見星園小區的大門,這才仿若如夢初醒,對莫斐說:“麻煩你把我放到超市門口,我要去買點東西?!?/br> 地面已經下白,車子壓過薄薄一層積雪,靠邊停下。 推開車門,一股清冽的空氣撲過來,佟夕仿佛從一個糟糕的夢境中醒來。進了超市,喧鬧的人群讓她緊繃了一路的心情得以放松。 她后悔方才見到聶修的反應有些過激。她應該表現得早已忘了過往,大人不記小人過,才是上上策。所以,下次碰面,應該冷靜淡然一些,就當是個陌生人好了,沒必要和他翻臉,也沒必要讓自己生氣上火。 她給自己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設,讓自己消氣,平靜,可是一轉念,不想再有下次,壓根一點也不想再見他。況且他今晚被治得這么難堪,依照他的傲脾氣,也不會再有下次。 她買了許多東西,為后天去蘆山鄉做準備。日用品,餅干面包,果汁礦泉水,還有一些洗漱用品,連帶著陸寬的那一份。 提著沉甸甸的袋子走進小區,靴子踏在雪上,咯吱咯吱作響。她擔心摔跤,一路低著頭,沒注意到樓前停著一輛車,直到猝不及防手里的袋子一輕。 佟夕嚇了一跳還以為有人搶東西,抬眼看去,愕然呆住。 聶修竟然等在她的樓下。 第5章 怨(1) 一愣神的功夫,聶修將她手里的袋子提了過去。 佟夕深吸口氣,壓著脾氣問他:“你怎么知道我住這里,莫斐告訴你的?” 聶修說:“我以前來過?!?/br> 佟夕本想問他什么時候來過,忽然又覺得無趣,早已過去的事情,還問什么。她伸手去他手里提袋子,聶修卻攔住她,“我幫你提上去?!?/br> “不用,我提的動?!?/br> “挺沉的,我幫你拿上去?!?/br> 佟夕不耐煩起來,“你總不會還想著讓我請你進屋喝茶?對不起不方便,和我同住的還有個男人?!?/br> 聶修點頭:“知道,一個四歲的男人?!?/br> 佟夕望著他:“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所以向你道歉?!?/br> 佟夕態度冷淡:“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走了?!?/br> 時隔三年的道歉,沒有什么意義。當下,她只想讓他快點離開自己的視線。伸手去提袋子,聶修還是執意要送她上樓。 佟夕耐心耗盡,脾氣壓不住了,使勁一攥,說你放手。不知是否因為聲音太大,竟然把樹上的雪給震了下來。噗的一聲,一團雪擦著她的劉海掉到地上,眼前飛起一片白色細沫。 佟夕條件反射的閉了下眼,后悔自己不該又沒控制住自己。 聶修終于松開袋子,伸手去撥弄她頭發上的落雪。 手指碰到她的額發,她倏然一驚睜開了眼。 聶修的視線從她的額頭落到下頜,輕聲說:“你瘦了?!?/br> 佟夕沒有回應他的話,轉身進了電梯,并最快的速度按了關門鍵??吹剿桓魯嘣谝暰€之外,沒有追過來,她靠著電梯壁,重重的吁出一口氣。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重逢,就像是心如止水,突然扔進去一塊石頭激起千層浪的感覺,實在讓人心煩意亂,很想發火。 她胡亂在廚房里弄了點晚飯,吃完之后,收拾廚房,習慣性的把料理臺打掃的一塵不染,停手的那一刻,看著干干凈凈的臺面突然覺察,這是聶修的個人習慣,于是一賭氣,把放到櫥柜的鍋又端出來,放到了煤氣灶上,抹布隨手一扔,飛到了水池邊。 可是過了一會兒,她進去倒水喝,發現鍋和抹布十分的扎眼,到底還是把鍋放進櫥柜,抹布收起來。關上柜門,她有點無力,仿佛這是一個小小的戰斗,這個回合,聶修贏,她輸。 她一個晚上心情極度惡劣,做什么都沒心情。屋里的電視機開著,放著喜洋洋和灰太狼。還是佟樺平時看的那個臺,她沒有去換,只是想讓屋里有點動靜。 □□靜的氣氛,會讓她忍不住回憶往事。那些過往蠢蠢欲動的潛伏在無處不在的空氣中,讓她呼吸的時候,都感到不安,煩躁。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一聲,她拿起來看到一條微信。點開是遠岫影業發來的一個文檔。 她心里有些奇怪,點開看到的第一句話便是:七七??吹竭@個稱呼,她心頭劇跳,沒看中間的內容,直接往下撥到最后。 “我知道我做錯很多,不管你是否原諒我,我都會盡我所能去彌補。聶修?!?/br> 看到聶修兩個字,佟夕像是被什么東西刺中了眼睛,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選擇了刪除。這封信里寫了什么她一點也不想知道。她只想恢復平靜如水的心境。 這一夜,佟夕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凌晨三點才迷迷糊糊入眠,夢里亂七八糟的全是聶修,永遠都是自信從容的樣子,好似這世上沒有什么他得不到也辦不到的事情。她在夢里告誡自己,不要沉迷,不要沉迷……她當年就是被他這樣的風度給迷惑。 半夢半醒的狀態中昏昏沉沉,一直醒不過來。后來是被沈希權的來電給叫醒的。 “你打算什么時候去蘆山鄉,我好給陸寬說一聲?!鄙蛳嗟穆曇粲悬c沙啞,話語中夾著幾聲低咳。 “明天就去,今年放假早,我等會兒去拿車?!?/br> 沈希權在電話里嘆口氣:“你也真是固執,守了兩年還不死心。我早就說了他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