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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雙眼,臉頰熨貼著熱乎乎的東西。 那是肖節的胸膛。 肖節再次低頭,確定何雨的情況。 只見何雨安靜的偎在那里,嘴里還在念著他的名字,氣息透過薄薄布料,呼得他胸口發燙,既暖又熱,麻木的心就那么漏了一拍。 是了,她剛才為什么沒有逃走?在他被蛇纏身的時候,她明明有機會逃走,她為什么沒有逃?!她為什么要救自己? 肖節想不通,可是見何雨在自己懷中這樣迷亂的喚自己名字,他似乎感覺了什么但是他不敢想。 他按捺內心的煩躁,小跑起來。 ☆、第 10 章 第十章 肖節抱著何雨踹開顧子顏家大門時。 顧子顏手中的藥扇被驚落在地。 肖節二話不說,將懷里的人兒置于顧子顏的床邊上,誰知何雨背脊才沾上床,立刻側滾一圈,抱住衾被,砸吧砸吧嘴,躺著不再動,稚氣的動作,讓在場的兩人傻眼了。 肖節坐在床側,將垂落她鼻前的鬢絲撩至她耳后。 “大夫,她中毒了,救她?!毙す澛曇舫脸恋?,有種說不出的壓抑。 顧子顏嘴角抽搐,這世道真是變了啊,這男奴竟然敢踹自己家的門不說,說話也這么沒有尊卑,再看看躺在床上睡得很香的那位,懷疑道: “她哪里像中毒的樣子?” 肖節這才抬頭看向顧子顏,眼神似乎透露出一絲不滿,快速撩起何雨的左褲腳。 顧子顏的嘴巴頓時張的能吞下一個雞蛋,結巴道:“她這是被什么東西咬了?!” “一條五彩,這么粗的蟒蛇,額頭有個白色的圓圈?!毙す澅葎澚艘幌?。 顧子顏臉色更難看了,手腳利落起來:“乖乖,是被銀環夢蟒咬了,這種畜生一般不出來的,就算出來也不攻擊人啊。再說我們這地方沒有銀環啊?!?/br> 雖說疑惑,但她還是起身便去拿了只小匕首,對著何雨的腳腕,就要下刀。 誰知肖節卻一把抓住顧子顏的手腕,冷聲道:“你要做什么?!” 顧子顏瞥了肖節一眼,呵斥道:“我是大夫,你說我做什么!你個賤奴,竟然這樣和我說話!” 一句話如同當頭棒喝,肖節的眸色暗了,收回手,隨即跪下,靜靜的呆在一旁。 凡是為奴者,除非主人命令,否與人言都跪走于世,視為低人一等。 顧子顏頓時覺得自己說話有些重了,但是她特別討厭別人妨礙自己行醫治病,再一想,自己一大把年紀了,又是醫者,更沒必要顧忌一男奴的感受。 說著她將傷口切開排毒,命令肖節端一盆清水過來,說著用清水反復沖洗傷口;再用魚腥草、仙人掌等草藥敷在傷口處,拿干凈的布條包裹好。 起身又去拿了幾顆雄黃解毒丸,喂何雨服下。 何雨迷蒙中睜開眼,尋找肖節的身影,看到地上的身影不滿道:“你怎么又跪了!起來!” 說完就又昏昏沉沉睡著了。 “!” 顧子顏和肖節皆是一愣, “看來沒事,說話還利索?!鳖欁宇佅陆Y論道:“這中了銀環夢蟒毒的人我還是頭一次見,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從脈象看似乎沒有中毒的癥狀,真是好生蹊蹺?!鳖欁宇伬潇o道:“不過被銀環夢蟒盯上的獵物,必然被其生吞,你們是怎么從它口中逃脫的?” 肖節垂眼,簡單將經過說了一便。 顧子顏聽后,卻是震驚萬分,良久,意味深長道:“沒想到這丫頭還是有些魄力和本事的,不過是她好像真的改過自新了?!?/br> “你妻主都不讓跪了,還跪著干啥,起來吧?!鳖欁宇伩葱す潿F在溫順的摸樣,頓時氣消了。 她打量著眼前已經痊愈的男奴,顯然這丫頭將他養的不錯,與她第一次見到的樣子天差地別,人結實了點,面色好了,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嘖嘖,臉長得確實耐看,難怪這丫頭喜歡,那我就再促進一下? 緊接著,顧子顏便把之前何雨怎么赤腳跑著過來求她來救肖節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與肖節聽。 “那丫頭見我不救你,嚇得是一個勁的哆嗦,使勁抱著我的大腿不讓我走,求我呀,那個懇切啊,說是以后一定要加倍對你好,再也不像從前那樣混賬了?!?/br> 肖節耳朵里聽著,心里說不觸動那是假的,他緊緊攥緊的拳頭暴露了他內心的動搖,他不敢相信,為何凌虐他數月有余的妻主突然就轉了性子,難道真如她之前所說,是人格分裂所致?那么這次呢?這次醒來的還會變么? “你看,這就是她上次付給我的賞金?!鳖欁宇伭脸鍪滞?,只見手腕上有只白色透亮的鐲子:“這玉還真不錯,想來這丫頭原本也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否則到哪弄這么好的貨色?!?/br> 肖節見到這鐲子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有多少個夜晚他看見妻主拿著這玉鐲對著月色著魔般一看就是許久,看完就藏好,似乎是她唯一的寶貝,怎么會連這個都不要了? “想來這丫頭也挺命苦的,憑空出現在這個村子后就被人欺負,說她是七月七日子時出生,這個時辰出生的人是災門虎轉世,孤克六親死爹娘的命?!?/br> 顧子顏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一個勁的對肖節絮絮叨叨的說她所聽到的和玉小時候的事情。 “你看,她今天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了,足夠說明你在她心里的地位?!?/br> “作為男奴,你可真算是找到一個好的歸宿了,你趕快帶她回去,好生伺候著,這個藥煎兩個時辰,每日三次清清余毒?!?/br> 肖節這才站起身子,橫抱起何雨,依然是那雙平靜的眼眸,對于顧子顏的話,他很快便消化干凈。 只是抱著何雨的手臂微微收緊,走到門口時。 “記得和丫頭說別忘了診金??!如果還有上等的玉器,我還要~~” 肖節微微頷首,腳步堅定,回到家中,將何雨輕置于床上,給她掖好被子,深覷她的臉龐。 思緒又遠了:人難道真的會變么? 而且,她一直叫著的是分明自己的名字! 鬼使神差的,肖節撫上何雨的臉頰,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觸碰她,她的臉小小的,皮膚光滑暖潤,暖呼呼的,這個溫度從指間一直傳遞到他荒涼的內心。 是那么燙。 他蹙眉,隨即收手,月光下,他無法看到自己那張頓時充滿陰戾之氣的臉。 心中頭一次冒出了一種不該有的欲望。 想靠近卻更害怕受到傷害。 傷害?他什么時候開始害怕什么時候又不怕了,他已經麻木了,沒錯,他不需要,需要?他需要什么?這世上沒有屬于他的東西。 太痛苦了,肖節努力將腦海中繁亂的思緒統統趕走! 肖節困惑的將臉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