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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東方祉當時看她的時候,眼中的怒火和殺氣,她知道,芮央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芮央眼中如極地之冰的寒意和她的話語,再次戳中阮秋雨的心:“如果我是他,我一定會在繼任掌門之前,將那些捏著他把柄,他日能對他構成威脅之人,全、都、殺、光!” 當芮央一字一頓地說完最后那四個字,阮秋雨快要瘋了,她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芮央說的,好像僅僅只是她和東方祉私會的小事,可是她自己心知肚明,她所捏著的把柄,遠遠不止這個,還有易洪的一條人命! 她知道東方祉那些陰暗的過去,她甚至是他的幫兇,芮央說得對,若有一日東方祉繼掌門位,芮央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而她,阮秋雨,卻是他的威脅、他的眼中釘、他最不愿正視的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阮秋雨強撐著已經崩塌的自信,咬牙回敬道:“你就不怕我去告訴師父和東方祉,這次的事,是你陷害我,你根本不是他們想像中的那樣清高,你害人的手段,也下作得很!” “你覺得,有人會信你么?”芮央輕蔑的扯了扯嘴角,“就算知道又如何,興許,東方祉反倒覺得,我這樣在意他,高興還來不及。你別忘了,我才是他的未婚妻,我就算真的是爭風吃醋,言行過激,仍是值得人同情的。何況,我何曾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你與胡天福上床,是我逼的么?” 阮秋雨終于雙目失神地跌坐在地,芮央卻不再說下去。她看了看窗外,旭日東升,紅日青竹的背景之下,一只漂亮的黃鸝凌空飛來,在窗前轉了兩圈后,終于撲騰著鮮麗的翅膀落在了窗欞上。 芮央輕笑,時間算得剛剛好!這只黃鸝的到來,是十九在告訴她,該來的人,都快要來了。那么,唱戲的人,也該登場了。 她淡淡地向著阮秋雨說了句:“咱們走吧,該去見師父了?!闭f完率先走出了屋子。 阮秋雨默默地跟在芮央的身后,出青龍門,必經一片寂靜的竹林。她雖然亦步亦趨地跟著,淡淡地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但她的內心遠沒有她的步伐顯露出來的平靜。 芮央也沒有回頭,她知道,此時身后跟著的,并非溫馴的,任人宰割的羔羊,阮秋雨一直是條毒蛇,總會在人猝不及防的時候,吐出信子,露出尖牙。就如,上一世那樣。 果然,當二人走入竹林之中,前后不見人跡時,阮秋雨突然從芮央的身后偷襲,芮央感覺到內力的流動,飛身閃避。竟然還是那一世,她偷襲自己的一招“含沙射影”。 阮秋雨一擊不中,已經足下輕點施展輕功,繞到了芮央的背后,等芮央再一轉身,驚詫地發現,已不見了阮秋雨的蹤跡。 她能感覺到,阮秋雨并沒有走遠,她仍在附近,可是芮央看不見她,卻隱隱聽見有什么虛幻飄忽的聲音,若有若無地傳入她的耳中。 那聲音雖小,卻極為刺耳,像是一種非人類發出的聲音,聽得人心頭酸澀戰栗。聲音越來越嘈雜,帶著綿里藏針似的內力,激得她血氣翻涌,全身無力。 芮央知道這是什么,這便是能讓武功高強的易洪師兄死在阮秋雨手中的那一招“杯弓蛇影”,它是揭開事實真相的關鍵。那一世,阮秋雨想要對凌冽用這一招,東方祉制止了她,卻還是被君山雪看出了端倪,這一世,她不能再讓凌冽涉險,便只能用自己來引她出手了。 芮央御氣抵抗,血氣翻涌更甚。相持之間,一人飛身而來,翻手一掌,芮央只聽見一聲慘叫,阮秋雨不知從何處現身,撲倒在地。她面色白得像雪一般,瞪著東方祉許久,終于忍不住“哇”地噴出一大口血來。 東方祉落在芮央身邊,一把扶住了她,“杯弓蛇影”已破,她仍是好半天平靜不了內息。芮央心中暗驚,這禁術果然厲害,難怪阮秋雨要偷著學。方才她被幻聲所困,竟然看不出阮秋雨所在之處,此招若是沒有旁觀者來破解,只怕被困之人必死無疑。 東方祉在阮秋雨的怒視下平靜得如一潭毫無波瀾的深水,因為他沒得選擇,這一掌,他非出不可。并且,若不是江淮也在旁邊看著,他方才所出的,恐怕不是重重的一掌,而是一個致命的殺招。 不錯,江淮也在,芮央算好的看戲之人,除了東方祉,還有江淮,此時,他冷冷地看著重傷的阮秋雨,已經明白了事態的嚴重,卻一直不發一語。 且先不論阮秋雨和顏芮央這兩個女子如今在東方祉的心中孰輕孰重,于名,芮央是他的未婚妻,于理,阮秋雨用的這一招“杯弓蛇影”乃是云華宮禁術,一經發現便是大罪,何況,它還牽扯著東方祉避之不及的那一段不光彩的往事。 于名于理,東方祉此時只能舍阮秋雨,而救下芮央。況且,當他看見芮央可能會如當年的易洪一般死于阮秋雨的手下之時,他的心突然感到那樣的難過。 ☆、第一百二十四章隨君入魔 芮央從東方祉的攙扶下掙開, 捂著心口, 嬌喘微微,好半天才調勻了氣息。她眉頭微蹙的樣子,美得像個病西施, 讓東方祉好一陣心疼。 芮央向著江淮說道:“師叔, 阮師妹今日傷重,怕是不能隨我去見師父了,不如再緩上幾日。煩勞師叔先將事情稟明師父?!?/br> 阮秋雨見不了君山雪,這讓東方祉安心了不少, 可是,江淮若是回去稟明,自然會讓君山雪得知阮秋雨會“杯弓蛇影”的事, 恐怕,君山雪馬上便會懷疑易洪之死。 東方祉慌忙向江淮進言道:“師叔,阮秋雨做出有辱師門之事,又對同門起了殺心, 這樣的人實在留不得, 還是早些處決了好,以免再生禍事?!?/br> 旁人不知, 只當東方祉是有多緊張芮央,生怕她再次被阮秋雨所害,然而芮央和阮秋雨卻心知肚明,暗暗不恥。 阮秋雨趴在地上,卻并沒有昏死過去。她聽見東方祉所說的話, 喉間默默涌上幾口咸腥,她絕望而凄涼地往肚里吞咽著,分不清是血還是淚。 芮央故意柔聲勸道:“師兄不必為我擔心,這樣大的事,還是過幾日交由師父來決定吧?!闭f罷不待東方祉言語,便喚了十九等人前來,將阮秋雨帶了回去。 當晚,芮央自行調息了片刻,閑來無事,又一人來到清泉邊,回想當初有凌冽相陪,還有雙雙和對對,竟覺晚風中帶著涼意。 恰在此時,遠處跑來一人,芮央回頭一看,是七七。這丫頭,最次都是跑得氣喘吁吁,平日里偷懶,從沒好好練過內息吧。 七七來到芮央面前,像模像樣地抱拳行禮:“青龍使,有人托我送一瓶藥給你?!闭f完,她掏出個精致的白瓷瓶,捧在芮央的面前。 “這是什么藥?誰送的?”芮央說著拔了瓶塞聞了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