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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鐘王又宅心仁厚,念著兒時的情誼不忍殺了弟弟,卻不想惹了后患,此事的鈺王竟是死性不改,為了一己之私勾結外界險些釀成大禍,所以拂籬他爹明白了這樣的禍患跟自己心軟有關,便引咎決定退位,如今只是怕拂籬經驗不夠,間或幫幫忙,等到事情都交待好了,老鐘王也就帶著王后閑云野鶴去了。 楨王掌權之后,將鈺王關押了起來,永生永世不得翻身,妖界終是恢復了太平,只是這其中的過程如何,到底是怎么讓魔界退了兵,辜澎是一言不提,眾人也就無從得知。 花朝殿,妖界各代掌權王處理朝政接待外賓的正殿,而繁錦殿,則是掌權王讀書休息的地方,辜澎帶著三人邊說邊往繁錦殿行去,只說這個時候楨王一般都會在里面看書。 葉小禾心里咚咚打鼓,倒不是替拂籬擔心,如今看著這場景該是也沒什么大事了,只是她有些害怕,害怕他經了劫難變得跟以前不同,害怕他得了權讓他不認識,從前的他在自己的眼里只是個嬉皮笑臉的小伙子,可如今的楨王……楨王……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拂籬么?若不是……自己還會愛著他么? 繁錦殿里,楨王拂籬正亂的兜著圈子,一張臉急的煞白,就是有再高權位的人再面對自己心愛之人的時候都免不得要心亂如麻,再加上心中的無奈愧疚……要如何面對她呢? 心亂之時,就聽見了辜澎那聲稟報,繼而看到的就是云醒身后那雙盯著自己的眸子,里面透露著擔心與雀躍,葉小禾瘦了,瘦的下巴都尖了許多,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么,身量也愈發高挑了,眼角輕輕飛揚著,穿著淡綠羅裙,像是白鹿山上剛剛抽出嫩芽的柳條,沒錯,這就是小禾,她放在心尖上疼著的小禾,他這才知道,自己原來已經用情至深了。 葉小禾還未進殿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拂籬,此時的他正站在大殿中張望著門外,一身玄衣將他顯得更是挺拔俊秀,顯示著王位威嚴的冠冕更是讓他顯得沉穩了許多,當那雙急切而深情的眼眸望向自己的時候,葉小禾終于明白了,原來她把自己對他的感情想的太過膚淺,原來不管他變成什么樣子,她都是無所謂的。 葉小禾鼻尖一酸,此時再也受不住,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拉住拂籬的衣袖,淚水蜿蜒而下,“你……還好么?” 拂籬亦是落了淚,一顆心終于回到了實處,他這才知道,原來只要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將他從忐忑不安之中撈起,只要她在自己身邊,一切就都是和美的,拂籬輕輕抬起手臂,將葉小禾摟進懷里輕輕安撫,下巴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摩挲,“小禾,留下來吧,不要走了好么……” 拂柳也是跟著開心,眼角里滲出淚來,可看像身邊的云醒,卻見他的表情淡淡的,一眼望去看不出來是悲是喜,只是衣袖下修長的手掌輕輕攥起,眉頭也跟著輕輕籠起,其中透露出的憂愁好似云霧一般,輕輕裊裊卻揮之不去。 拂柳突然明白了什么,仔細想想又突然了悟,心里某一處位置跟著頓頓的疼,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大概就是如此…… 打破美妙只需一瞬,來到的女子讓一切戛然而止,這女子聲音爽朗洪亮,一聲問候將水中的倒影攪的稀里嘩啦,話是對拂柳說出的,“meimei回來了,這些日子在外面委屈你了!” 葉小禾趴在拂籬的胸前,這話一響拂籬的身型一顫,葉小禾跟著一顫,淚眼婆娑回頭看去,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端著茶盞站在門口,修眉聯娟,云鬢峨峨,一顰一笑之間仿若遠山芙蓉的盛開,清秒之中透露著絲絲妖艷,只要她站在堂中,無需刻意展露就能捕獲所有人的目光。 女子見了與拂籬靠的極近的葉小禾,眼中微微閃過一絲憤恨,目光又逡巡至云醒的臉上,心中又有些詫異,“上仙今日也跟著來了?” 云醒淡笑,這女子她認得,乃是魔界的公主鳳槿,容貌光線卻心狠至極,“鳳槿公主怎么也在?” 鳳槿噗嗤一笑,眼神中帶著幾絲魅惑,“我為何在這?我已嫁給了楨王,如今已是妖界的王妃,這是來給夫君送茶來了,未曾想碰到了上仙!”一邊說著一邊拿眼斜看著葉小禾,仿若眼波流轉卻是深藏怨懟。 拂籬對鳳槿恨之入骨,現今將之撕碎也難解仇恨,衣袖上攥的緊緊的小手徒然垂下,他看到葉小禾的臉色突然慘白,一雙難以置信的瞳子悠悠望著自己,一步一步朝著后面退去。 葉小禾像是心中響起驚雷,總覺得自己虛虛浮浮仿若踩入虛空,腳下步伐綿弱踉蹌起開,直到身后的云醒上前扶住一把,這才沒讓她頹然倒下。 拂籬心疼的厲害,想要伸手去扶又被葉小禾拂袖推走,想要出口解釋又知道多說無益,突然覺得胸腔一悶,一口鮮血自喉上涌出,只得生生咽下,拂柳替葉小禾憤恨不平,上前捶打拂籬的肩膀,腳下虛浮險些摔倒,強忍著穩住心神,捉住拂柳的手腕擠出一絲微笑,“你呢?要留下么?” 拂柳也是滿臉淚痕,諷刺一笑,“要我留下?你就這么沒有骨氣?我不會再敬你做哥哥了,從此以后你我兄妹恩斷義絕!”說罷忙回頭幫著安撫葉小禾,又看著云醒,“上仙,咱們走罷!” 云醒點了點頭,兩人攙扶著葉小禾慢慢離去,葉小禾似是傷心過度暈厥過去,云醒又把她抱在懷里急匆匆走遠。 拂籬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終是支撐不住倒了下去,伏在地上心痛如絞,鳳槿忙要過來攙扶,卻被拂籬惡狠狠瞪了一眼,心中的妒忌和憤恨更是呼嘯而出,笑的甚是猖狂悲涼,“你當我不知?我對你一往情深,可你呢?她是你的心中寶玉,可我呢?你可莫要忘了,你這位子是怎么安穩保住的?沒有我,等父王攻破了宮,你算些什么?” 拂籬雙眼瞪著這個可惡的女人,仿若從眸子里氣出血來,心痛和不舍紛紛咆哮而出,作為男人的尊嚴更讓他若被烈火焚燒,揚起的手掌狠狠落下,嘴角嘲諷地上揚,“你懂得什么叫愛之如命么?” 猝不及防的鳳槿噗通倒地,淚水也跟著洶涌而出,他愛她如命,對自己卻恨之入骨,再狠心的女人夜怕愛的人對自己如此厭惡,鳳槿狼狽的從地上爬起,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冷笑著走出門外。 ☆、中元 糊了薄薄一層紙的窗欞禁不起晚夏的勁風暴雨,不知什么時候被吹開了一扇,大股大股的狂風夾雜著噼噼啪啪的大雨點呼嘯而入,藏著個妖怪似的嗚嗷嘶吼。 葉小禾穿著個里衣從榻上坐起,抬頭揉了揉腦袋,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不說,剛出的汗又被涼風不知吹了多久,沒有得了什么中風嘴歪眼斜就不錯了。 披著外衣下了地,頂著大風關上窗戶,外面昏昏暗暗,黑云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