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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取的名字,心想都忍心拋得下孩子,還留著這名字干什么?剛要跟謝廣廉商量著重新取個名字,卻突然留了個心眼兒。 原來謝老爺的四兒子叫謝霄的,今年剛好五歲,生來多病,郎中都說可能活不過而立之年,謝夫人略一思量,我的四兒子體弱多病,長大了哪還有姑娘愿意嫁,莫不如就隨了這女孩親生父母的愿,就叫何念桃,等到謝霄二十了,小丫頭也剛好及笄,若是讓她嫁給謝霄,我養了她這么多年,她還能不同意? 這之后,謝夫人便把桃兒視如己出,甚至比別人家對待女兒還要好,只因別人家的女兒早晚都要嫁人,而桃兒將來嫁了人也是自家兒媳,搭上什么也是不虧,夫妻兩個也是時不時撮合桃兒和謝霄,兩個孩子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是極好。 十五年匆匆而過,夫妻倆的如意算盤眼看就要實現,誰知事情生了變化。 桃兒生辰那日,謝夫人把她叫到近前,拿出了謝家祖上傳下的金鐲子。 桃兒自是不明所以,這鐲子她見娘親戴了幾十年,送給自己又是何意? 謝夫人卻是喜笑顏開,拉著桃兒和秀手,“桃兒啊,我和你爹養了你這么多年,對你什么樣你心里都是知道的罷?” 桃兒從小就知道自己并非親生,就看這何姓,不隨爹不隨娘,自然是撿的,因此更是把養父母的一份恩情記在心里,聽娘親這樣問忙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謝夫人摸了把桃兒頭發,“既然如此,爹娘求你件事情,你可愿意?” 桃兒自是連連點頭,“娘親說得哪里的話,您有什么事情直接說來就好!” 謝夫人也是欣慰,“桃兒,你喜歡你四哥哥么?” 桃兒更是重重點頭,“那是自然,四哥對我那般照顧,我又怎會不喜歡?” 謝夫人聽了這話笑得合不攏嘴,“那便好那便好,既然如此,我和你父親安排一下,你和霄兒擇日完婚罷!” 桃兒被這話驚掉了下巴,一瞬猶如晴天霹靂,“娘,您說什么?” 謝夫人未想到她反應這樣大,也跟著站起,“我說讓你和霄兒成親,這又怎么了?你不是喜歡他么?” 桃兒又哪里會聽,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我喜歡四哥,是拿他當兄長,你要我嫁他,我不嫁!” 謝夫人哪里想到她這般倔強,一拍桌案,“小丫頭片子反了你了,養你這么多年養出了個白眼狼來?” 桃兒也未想到事情變化成了這樣,自己的父母養著自己竟是因為這個?心中涌起驚濤駭浪,又是委屈又是自卑,哭著跑了出去。 *** 謝廣廉夫妻倆后來才知道了實情,原來桃兒竟是和小兒子謝檀情投意合了的。 夫妻兩人這才恍然大悟,桃兒和謝檀同年而生,小時候一起玩著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暗生情愫可不正常? 謝夫人只得找了小兒子謝檀問過,未想到這兩個孩子已到了非卿不娶,非卿不嫁的地步,老兩口一合計,手心手背都是rou,既然桃兒和謝檀兩情相悅,莫不如就成全了兩人,至于謝霄那,也只得花上重金在鄉下找一個了…… 桃兒和謝檀兩個獲了爹娘首肯自是歡喜萬分,此后便日日粘在一起更加不愿分開,而謝霄知道自己身體狀況,本就不愿拖累別人,看了兩人這般美好也跟著欣慰,桃兒和爹娘兩個的隔閡也是漸漸緩解,一家人其樂融融,甚是幸福。 ☆、傾心 蘭鳶鎮民風淳樸,相比他處還沒有那么嚴重的男女之防,女孩和男孩玩在一起,小姑娘也多半曬得皮膚黝黑。 謝廣廉的養女桃兒卻不一樣,就是整日在太陽下曬著也不見黑,再加上她愛干凈,整日洗洗涮涮,在蘭鳶鎮里便顯得尤其不同,小伙子們看到她都錯不開眼,可又不敢像對別的女孩子那樣,想上去搭訕又不好意思,便只得偷偷地看著。 一日,鎮里的半大小子正在街上逛蕩,就見到前方來了個神仙般的人物,讓這些山野小子傻了眼,這人年紀二十左右,個頭卻整整高了他們一頭,不僅是長得俊秀,穿著也很是講究,一身雪一樣的白色袍子,上面還用白線繡出細密的暗紋,且不說這袍子的做工,就是這顏色,在這里也鮮有人穿。 蘭鳶鎮的人整日忙著伐木做風箏干農活,莫說這些小伙子,就是大姑娘也沒有穿得這樣水靈的啊,穿成這樣那還用不用干活了? 不用多說,這人肯定是城里富貴人家的公子了,可城里的富商巨賈來這里收購紙鳶的他們也是見過,只不過穿著比他們鄉下人講究了一些,倒是沒見過他這樣飄逸的。 這位富公子來到這兒就跟什么也沒見過一般,一會看看集市上的吃食,一會兒又看看道路邊的果樹,一會又看見了掛在樹稍上的風箏,便指著問路邊的婆婆,“婆婆,那樹上掛著的是什么???” 婆婆錯愕了一陣,看了眼他的穿著,這才說道,“這是風箏啊,春天有風的時候放著玩的?!备还涌粗L箏若有所思,又是怎么個玩法呢? 婆婆也不理他,徑直走了,嘖嘖兩聲搖了搖頭,“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就是嬌貴,連風箏都沒見過?!?/br> 這位連紙鳶都不知是何物的公子便是蓮燮了,那時候他還是燕堤的太子。燕堤國的君位繼承采用禪讓制,國君在任之時,就要選出品德純良、有治國理政天賦的下一人繼承人。當然了,蓮燮就是被選中的那個,至于為何選他他也是疑惑不解,自己平日調皮搗蛋也并不喜讀書,老皇帝是老眼昏花了不成偏偏選中了他?但皇宮里來的人說,皇帝是燕堤國最慧眼獨具的人,他說的人準是沒錯。 沒過幾日,平日的頑童蓮燮就被宮里來的轎子接進了望舒宮,連著跟他相依為命的娘親,那時候他也就只有十二歲罷了,起先還為著自己突如起來的身份轉變沾沾自喜,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兒也能輪到他?莫非是祖墳冒了青煙兒?可欣喜沒過了幾日,苦日子就來了,老皇帝恨不得找了一屋子的先生,有教治國理政的,有教詩詞歌賦的,有教法術的,甚至還有教音律的,他就不懂了,當皇帝跟音律有哪門子關系? 這事不提也罷,反正幾年也過去了,他已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這不,近日老皇帝愛上了練字,沒時間搭理他,這才被他溜了出來。 蓮燮看著地攤上的一排風箏,指著問道,“老伯,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么?” 老伯看他一臉好奇,便笑呵呵地回答,“是呀,我們這鎮子里,對做風箏的門道,可是人人都有兩下子的?!?/br> “是嗎,那這鎮子里,誰做得最好呀?” 老伯實在,仔細想了想,實話實說,“那……當屬河西的謝廣廉家了!那一家子,可都是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