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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再說話。 福爾摩斯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抱歉,我只是想問,我的朋友呢?” “希爾維斯特醫生被蘇格蘭場的人帶走了,”一個臉蛋圓圓的女仆細聲細氣道,“我們都以為您去看望他了?!?/br> 在外人面前,他們尚能維持謙恭的假象,只是當客人一走,他們便試圖占據這座莊園。 不知道當年的亨特先生知道現在的情景,他是不是會后悔做了那咬了農夫的毒蛇。 46. 格蘭特探長十分高冷,在馬車上一句話都沒說,但他也沒有給西西莉鐐銬等等,就像是西西莉并沒有什么謀殺嫌疑,只是被帶去配合調查。 車上顛簸得很,西西莉卻也想抓緊這點時間了解自己的情況。 “格蘭特探長,請問我是以謀殺嫌疑被指控嗎?”她覺得她很難維持自己聲音的穩定了,這馬車和她平時坐的可不一樣,鬧得要命,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受到了虐待。 格蘭特看了她一眼,西西莉眼見著他額頭反光的角度變了變,他是點了點頭。 之后,他開口:“如果您喜歡手銬的話,我不介意給您戴上?!?/br> 他伸手,摸了摸褲腰帶旁邊,果然拴著手銬:“令兄打過招呼,在沒有實證之前,我們不會虧待你?!?/br> 西西莉:…… 收受了賄賂這么直白說出來真的好嗎。 饒是她素來淡定此刻都被堵了一秒。 “所以說,你們沒有證據證明我有罪?”西西莉沉默了一會兒,再試探地問。 “但是,同樣,你沒有辦法證明你無罪?!彼谡f完但是之后有一個極其漫長的停頓,眼里沒有她似的空空地掃了一眼,之后才說。 西西莉默然,不知道說什么了。 她只能賣安利了。 “你知道,安利(anyway),”她咳了咳,“你知道克林姆夫人嗎?” 格蘭特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之后西西莉無論說什么,格蘭特探長都不再回答,西西莉只能放棄。 媽耶這人好難搞。西西莉也有小脾氣了,就把手杖撐在地上,也不顧及形象,手扶著手杖墊著腦袋,一搖一搖的。睡不著。然后又靠了回去閉著眼睛。 難搞。難受。 而此時此刻,福爾摩斯也并不好受。他的朋友以謀殺嫌疑被指控,現在在異地的蘇格蘭場,而他現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耐心地等待,等待來自隔壁村落的又一封信。 第二天,他看見亨特夫人又跑去養牛人的草場,但是什么都沒做,福爾摩斯深感自己不能這樣無所事事地等待,索性找了個借口,同小亨特先生說自己找個酒吧喝酒,駕著馬就跑到了隔壁村落。 這個村沒有名字,但是比格林村要發達許多,離波茨鎮稍微遠一點,比起格林村的自然景觀,它的田地還有畜牧都十分到位。 福爾摩斯沒花多少工夫,在淳樸的村民指引下,找到了一間酒吧,大白天的,也沒什么人喝酒,福爾摩斯就端了杯杜松子酒坐在吧臺,同酒保聊天。 人不多,所以每個人說話的聲音都格外清晰,他聽見他們聊格林村的八卦,說亨特先生死去大概小亨特先生也守不住遺產。 他聽出來他們似乎不太知道多年前的舊事,只曉得亨特先生搶了克林姆先生的妻子,還有那場莫名的火災,說亨特先生總歸是遭了報應,也不知道克林姆夫人還能不能回來。 福爾摩斯拿著酒杯若有所思——或許,他得去克林姆家附近看看,希望他能見到那位克林姆先生。 話題戛然而止。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福爾摩斯一只胳膊撐在吧臺,半闔著眼有些疲倦模樣,悄悄打量他。 這位克林姆先生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如果說在座的大多是農夫還有歸家的工人的話,他應當是個讀了一點兒書的文化人,只是眉骨高聳鼻梁挺立,輪廓顯出一分堅毅。 “克林姆先生,今天喝點兒什么?”酒保語氣松快地打著招呼。 “龍舌蘭,拿一瓶,我帶回家喝,”克林姆先生坐到了福爾摩斯身邊的高腳凳上,一腳踩在地上一腳則微彎勾在木凳中間的橫梁上,然后他注意到了旁邊那位頗為不雅的有些困倦的紳士,“最近酒吧里客人很多?” 酒保從角落里摳出一瓶龍舌蘭,遞給了他:“這個季節,波茨鎮還有我們村往西走些的湖泊都值得游賞,克林姆先生您真是對時間沒概念了?!?/br> 克林姆怔忪,接酒瓶的時候差點脫了手。 “是啊,”他低聲道,“只剩我一個人了?!?/br> “會好起來的,”酒保倒了一杯酒給他,“送你了,為了更好的明天?!?/br> 克林姆先生一飲而盡:“多謝了朋友——為了更好的明天?!?/br> 他將杯子倒置給酒??醋约和耆雀?,杯子往桌上一放,掏了錢之后好不拖沓地離開。 福爾摩斯故作困倦地撐著下巴,對酒保說:“再來一杯?!?/br> 為了更好的明天。 此刻,萊斯利正在邁克羅夫特的辦公室里。 “邁克羅夫特,你說的那位拿破侖先生像是盯上我了,”萊斯利難得有些暴躁了,他把手里的信往桌上一丟,“哈,他真當自己是那位目中無人卻又矮所有人一頭的拿破侖先生了嗎?讓我抽身?” “你買地的動作太兇了,”邁克羅夫特懶洋洋地直起腰,從桌上揀過那封信,完完整整地摸過信封的材質,又看了郵戳郵票和火漆印,“哎,你們商人總是喜歡冒險行事,我記得你比我更清楚,有牽掛的人更禁不起冒險的?!?/br> “我可是有爵位的,”萊斯利氣的把自己的領結揪了下來,“你可別把我和那些商人混為一談……” 說到一半自己又想笑——他其實已經算是個商人了,只不過是還擁有著英國王室賜予的體面罷了,他未必多瞧得起那份體面,卻又依靠著這份體面帶來的好處。 邁克羅夫特挑了挑眉,萊斯利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只是把自己的領結往桌上一砸。 “放心,令妹不會受到什么虧待,”邁克羅夫特嘆了口氣,“格蘭特那人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是足夠聽話?!?/br> “邁克羅夫特,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什么?!比R斯利直覺有問題,伸手不耐煩地在桌上敲。 邁克羅夫特沒有說話。 在萊斯利耐心告罄之前,邁克羅夫特終于開口了。 “和權力相伴增長的永遠是愚蠢,”他十分沉靜,“我不需要坐上高位,而那些高位上的人在我手中如同木偶?!?/br> 他慢吞吞地站了起來。 他還不算太胖,就是有一些——有那么一些胖,但他的動作從從容容地,在急性子人眼里甚至是有些笨拙的,這仿佛加重了人們對他夸張體重的印象。 窗簾是關著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