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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山中地形復雜多變,程霸那么多部隊,并不一定擅長機變,只要本將軍作戰得當,他反而會將精銳折在山中?!?/br>他有這個自信,論打仗的事情,陸沉峻稱第二,便沒人說第一。燕子郗聞言只一笑,容顏生光,卻顯得不那么敬重陸沉峻。陸沉峻道:“你笑什么?”他自幼長在軍營里,實在看不慣一個男人娘炮成那樣,笑得跟個娘們似的。實際燕子郗溫文爾雅,半點不娘,他嘴角噙笑:“我笑將軍舍近求遠,能智取的事非要力敵?!?/br>“我聽聞袁公雖敗于將軍,卻逃往家鄉重新起復,他家大業大,將軍就算在此次戰斗中勝了,剩下一軍的殘兵又如何爭得過其他軍閥?爭得過袁公?只怕是將軍同程霸鷸蚌相爭,以后倒讓漁翁得利?!闭l是漁翁?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位江北奇謀,陸沉峻剛同袁公作戰不久,又要同程霸作戰,兩次戰役挨得這么近,鐵軍都受不了。他和程霸軍隊一虧損,掌握先機的江北奇謀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將他們囊括其中。這些話,燕子郗當然不會說。很明顯陸沉峻信任江北奇謀,他沒必要給自己找不自在。“而假如我們避開同程霸的交戰,將軍一行人休養生息,以后不只有打敗袁公的美名,更無人能輕易動得將軍?!?/br>陸沉峻道:“你以為打仗是小孩子過家家,你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什么比喻,小孩子過家家……燕子郗笑意不變:“程霸大軍來襲,將軍卻不忙著退往山中,說明他的軍隊離我們較遠。這就為我們爭取了足夠時間。程霸親妹夫占據的田城遠不如云城富饒,而現在運城防守空虛……這件事也只有我們同程霸妹夫知曉?!?/br>陸沉峻神色一凝:“你什么意思?”燕子郗道:“我的意思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程霸親妹夫未必不眼紅他的運城。只要將軍星夜派人說和,令程霸妹夫出兵,一邊前往運城攻城,一邊同將軍前后夾擊圍堵程霸,將軍便能順利渡過難關。而程霸妹夫兵分兩路,也不會有能力趁機吞并將軍?!?/br>“甚至在程霸妹夫大軍忙于攻打運城,其余兵力又被程霸牽制時,將軍完全可保存實力,趁亂奪取田城?!彼斦娌幌朐僮吡?,馬車里真的異常難聞。燕子郗想想都想吐,暗地里捏住袖子,面上什么都看不出來。陸沉峻心里震驚,眉頭越皺越緊:“你為什么會幫本將軍?”他覺得此法相當可行。燕子郗微笑,心里十分不快:“男寵做多了,偶爾也想換換口味,試一試當謀士是什么樣子?!?/br>見陸沉峻臉色沉下去,他眼睛微眨:“不過說笑而已,此事之后,還請將軍放我離開。你們軍閥之間稍有不慎就是全軍覆沒,我并不習慣?!?/br>燕子郗沒什么不習慣的,他野心灼灼,只是他認為陸沉峻實力太弱,并不是明主,才不愿投誠。第106章真心狠手辣受二陸沉峻七尺男兒,平時上戰場奮勇殺敵九死一生都是習慣了的。他聽燕子郗直言怕死,心里就稍帶了些鄙夷,將適才心中升起的覺得此人算個人才的想法拋諸腦后。實在是燕子郗身份太過敏感,但凡稍有些正氣的人,誰真正瞧得起以色事人的男寵?這份經歷足以做燕子郗一輩子的污點,讓人一不注意就會起輕視之心。陸沉峻道:“你的要求,本將軍可以答應?!彼灰娧嘧盂?,發現他頭發上還束著紫發帶,衣袍也是同色的,只是深淺有所不同。偏偏他又長得白凈,眼似桃花,身形清瘦,略有狼狽。男人打扮成這個樣子,陸沉峻實在看不過眼,他也不是愛占便宜的人:“你此次獻計,解了我軍燃眉之急,除了自由之外,你還要什么賞賜?但凡不過分的,本將軍都可滿足你?!?/br>他頓了一下,補充道:“除了那些脂粉首飾?!睍r下的男寵好像都喜歡這些東西,陸沉峻認為照燕子郗的長相來說,他肯定是男寵中的佼佼者,有點這些愛好再正常不過。燕子郗唇角笑意微僵,心里悄悄爬上羞惱,他何嘗想過要什么脂粉首飾了,這陸將軍將他當什么人。他的異狀不過只一瞬,又立刻溫溫柔柔地微笑:“現在時局混亂,我一個文弱書生也沒什么養家糊口的能力,如將軍不棄,可贈我少許路費?!?/br>陸沉峻挑眉:“路費?黃金十兩可夠?”這么多錢夠面前這人生活一輩子了,也沒必要再去當別人的男寵討生活。燕子郗倒想要那么多錢,可惜他保不住。就算陸沉峻真心要給他十兩黃金,他底下那些士兵知道了,難保有起謀財害命的歹意的。“多謝將軍美意,只是亂世之中財帛反不安全?!?/br>這人膽子真小,陸沉峻也不堅持:“那便隨你意,但你暫時還不能離開?!?/br>燕子郗看向他,靜候下文。陸沉峻身上狂放之意微露,雖然因年紀輕而顯得青澀:“此次若你的計策成功,本將軍承諾的決不食言,但若沒成你便絕不能離開?!彼f話十分直接,一點拐彎抹角都不會。陸沉峻是少年將領,殺人打仗他會,花言巧語半點都不屑。燕子郗也倒摸清他的性格,并不生氣:“只要將軍派出巧言說客,及時趕到田城,此計定會成功。在此之前,我定會安分待在營中?!?/br>陸沉峻道:“但愿如此?!彼藢⒀嘧盂瓗С鋈?,走動之間,聽到叮叮當當的鐵鏈聲。“你身上有什么聲音?”燕子郗回頭,雙手伸出,寬大的袖子往手臂上走,露出兩個沉重的鐵銬。他身上這件衣服似乎為了追求飄逸,做得有些大,衣袍角將腳腕的鐵銬也給遮住。陸沉峻暗道這是什么妖里妖氣的衣服,他性格直接,單手抽出掛著的寶劍朝燕子郗走過去。劍尖發著寒光,陸沉峻又自帶為將的殺氣,令燕子郗笑意都有些勉強。他覺得陸沉峻不會發瘋砍他,畢竟出師無名,但萬一這個行事不按套路出牌的陸將軍真要對他怎樣該如何。這種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男人直言:“我可以送你任何賞賜,但絕不可能送你脂粉首飾”的、不會說話的神經病,誰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燕子郗覺得陸沉峻滿臉都寫著‘我雖然蠢,但老子會砍人’幾個字,微笑著就往后退去。“嚓”一聲,陸沉峻的鐵劍已經到了燕子郗近前,手起劍落砍斷了他手上的鐵鏈。燕子郗覺得那股劍氣都抵到了自己肚皮,唇角笑意都變得十分勉強起來。陸沉峻感受不到他一劍朝別人砍去會造成什么心理陰影,自得地瞧著燕子郗,嘖嘖,臉色都白了,實在膽子太?。骸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