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綿長，一看便知是個高手。

吳山緊張：“你是誰？”

燕子郗執劍的手很穩：“燕卿?！彼f完這個名字，對面的吳山眼睛便一瞪，心如死灰道：“魔教的燕卿？我倒不知我的命什么時候那么值錢，能勞煩你來動手?！?/br>
外面的喧囂還在繼續：“四百兩一次，四百兩兩次，要是再沒人競價，咱們如花似火的柳柳姑娘就是那位公子的了?！?/br>
燕子郗冷靜吩咐：“退出競價?！彼率露枷氲煤苤苋骸霸蚓驼f你找到了新的哥兒?！?/br>
吳山只能按他的吩咐做：“爺不競價了，你們這兒的情兒不錯，爺看上了，柳柳姑娘就留給你們了?！?/br>
這樣臨時退出競價的情況很少，鴇母有些驚訝，燕子郗適時出聲：“爺~奴等不及了嘛，快回房嘛?！?/br>
他聲音上挑，清澈又帶著媚氣，連蠟黃的臉都變得有道不清楚的魅力。

性命攸關之際，吳山不敢多想，眼睜睜看著這殺手站起身來，意外地腰細腿長身段勾人，倒是對得起他剛剛展現的風情。

燕子郗收了劍，手中匕首不著痕跡地抵在吳山腰間，他完全進入殺人狀態，眼神冰冷空洞。

“同我出去，隨便進一個房間?！彼f完這句，單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下，容顏生光，貌美無雙。

吳山一窒：“燕少莊主……？”他是見過燕子郗的，可那時的燕子郗是溫文爾雅的少莊主，是武林正道……

燕子郗將人皮面具一卷，微一瞥吳山：“他是我哥?！毖嘧盂挪粫檎f謊感到臉紅，只微微吐了吐舌，他也不在意會被吳山看到這一面，反正，吳山今日必死。

他握著匕首挾制著吳山走出去，長相說是這里的哥兒，半點不會讓人懷疑。

一切行動都順風順水，等樓沉靖滿花樓地找了一圈兒，才聽人說起剛才有位公子放棄了柳柳姑娘，被一個小哥兒勾走了。

樓沉靖握拳，估摸著這位倒霉蛋可能是燕子郗的任務目標。

他一個個房間地找過去，小心翼翼掩藏行跡，終于發現了燕子郗的蹤影。

房門緊閉著，樓沉靖聽著里邊兒的動靜。

吳山當時已經交代了他知道的空劍門所有事情，咽著口水：“你找我說這么多，又親自出手，我能不能視為我還有被你利用的價值？”

他不想死，一點兒都不想，想起江湖中的傳言，從袖子里掏出銀子和銀票：“這些不夠我還有。誰買兇殺我，我出雙倍，不，三倍的錢雇你替我殺他?！?/br>
燕子郗被他看了臉，怎么還會讓他活著走出去。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桌上的銀子：“很硬?！庇挚戳丝淬y票：“很大?！彼嶂^，指的是數額。

門外的樓沉靖剛好聽到這一句，瞳孔一陣緊縮。

吳山道：“你應該喜歡這些?！毖嗲鋹坼X的性格，天下人皆知：“只要你不殺我，我還可以給你更多?！?/br>
燕子郗垂眸：“的確令人心動?！苯廾行╊?，怎么人人都愛拿錢來誘惑他，他好為難。當殺手真難，不止從業技巧要求高，還得時刻受著良心的拷問和目標的誘惑。

燕子郗心里很心動，面上也冷冷的，看著像在思考，實則左手已經暗捉了銀鏢，準備立刻殺吳山。

關鍵時刻，房門一下被踹開。

樓沉靖忍無可忍，他覺得燕子郗一定是在進行什么不為人知的交易，闖進來后，卻見吳山的脖子上已經插了銀鏢，很顯然回天乏術。

樓沉靖見過吳山一面，看向燕子郗：“你……”

燕子郗警戒地站在窗邊，月光照在身上，將他的氣質染得有些柔和。他看了樓沉靖一眼，見到他沒對自己出手的意思，便準備跳窗離開。

樓沉靖攔住他，脫口而出：“你這些天去哪兒了？”

燕子郗還以為樓沉靖要因為吳山的死，跟自己算賬，結果居然沒有。他見現在走不了，也好好回答：“不知道?！?/br>
不知道？樓沉靖氣樂了，腳長他身上，去哪兒他能不知道？

樓沉靖低聲：“你回魔教去了？吳山是你的任務？”他在沒話找話，就想多和燕子郗聊聊。

他的眼神太熱切，燕子郗別開眼：“是啊?！北攘吮仁种福骸皡巧降拿?，價值千兩?！?/br>
價值千兩，又是錢。好好的一個少年郎，身手高氣質好，為什么就那么愛錢，沒有是非觀，樓沉靖頭痛。

他道：“你那么愛錢，剛剛在屋子里沒立即殺吳山，反而在做什么？”

什么又硬又大的，樓沉靖心里吃味兒，他想起那天燕子郗抱著他腰，到深處時也是這么呢喃的，

燕子郗不會告訴樓沉靖他在問空劍門的事情，開始撒謊，看了眼桌上的錢：“沒看見嗎？他有錢，我在考慮是殺他還是殺我的委托人?！?/br>
就連殺手的職業道德都沒有了嗎？樓沉靖心里震驚。

燕子郗靠在窗邊上，顏好氣質冷：“但是你進來了，打斷我的思考，我只能先殺他?！?/br>
樓沉靖無奈：“你就那么愛錢？”

燕子郗道：“我不愛錢?！睒浅辆高€沒說話，他就自己接上一句：“你信嗎？”

好壞的殺手，都不知道偽裝得正氣凜然一點嘛？樓沉靖想把人擁過來，抱著別讓他亂搞事。

啊，這種又壞又可愛的感覺，將樓沉靖撩得心神蕩漾。

他用理智壓制著自己：“你這般行事，殺人也從不看對象，吳山是空劍門高徒，你這樣的事做多了，以后行走江湖會更加艱難?！?/br>
殺手對委托人保密，那么這些人命都會被算在殺手身上。

燕子郗道：“我沒想過行走江湖?！钡人O計令樓沉靖殺了閻洪，他就去接管魔教，歸燕山莊是他的，魔教也是他的，還有很多灰色產業……

樓沉靖道：“那你就當真是為了錢才殺那么多人？”他道：“單單是為了錢，我可以給你?！?/br>
又要用金錢來誘惑他了？燕子郗豎著耳朵細聽。

樓沉靖懷著向心上人展現實力的心情：“我家有許多產業，布莊、糧莊、棋行、書肆、還有錢莊等?！彼惨恢痹诖蚶磉@些產業，只是樓沉靖并不是愛擺闊的人，根本沒有大肆宣揚這些事情。

別人都以為他爹娘死了，這些產業就會被閑置荒廢，但樓沉靖硬是重新找回了活計，又拿了皇商的牌子，裝修開張，生意都很是紅火，說是富可敵國都不為過。

樓沉靖覺得在燕子郗面前夸自己很不習慣，而且用錢來炫耀他實在不習慣：“你愛錢，我有錢，咳，只要你同我好，我可以隨你花錢?！?/br>
這是要包~養他？燕子郗對這個套路很熟，嗯，云冬想過包養他，李濤也想過，現在樓沉靖也這樣。

而且包~養的錢都很多，比他當殺手的收入要高得多……

燕子郗懶散地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