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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咬咬牙道。我想了想,又對夜宵道:“那你背著她吧?!?/br>夜宵又如同拒絕小搓劍一樣拒絕她:“不要哎,她好臟哦,我就這一身衣服……”七七聞言又咬了咬牙,小臉更加蒼白,我哭笑不得:“這就給你買幾身?!?/br>夜宵翻書一般換了口氣:“那成。小丫頭,上來吧?!?/br>七七反而愣住了。我拍拍她肩膀:“也快入冬了,你還穿著單衣怎么成,也需得添幾件,正好順路同去了吧?!?/br>夜宵看她不動,又是個毛躁性子,一把拎著衣領扔到背上,嚇得七七一陣驚呼。氣得我又抽了個爆栗:“你對我粗魯就罷了,對小姑娘也咋咋呼呼的,遲早解雇你?!?/br>找了間看著體面的裁縫店,照著夜宵和七七的身量買了十幾套成衣。想想夜譚跟著我也沒穿過好衣服,有些可憐,便約了裁縫改日上門丈量。七七穿得單薄,手腳凍得發青,原想讓她直接套間新衣服回去,她卻不肯。我沒法子,便解了披風將她裹住。她這倒沒推辭,像是愣住了。出了裁縫店,照例又去買食物。自從夜宵到任,我每天的零食量也突然跟著翻了三倍,感覺每天都在買小吃中度過,越來越像個廢人。我們大小包買了一堆,不經意發現七七一直盯著糖葫蘆看,我從來嫌這玩意兒膩得牙疼,只碰過一次,便問:“你喜歡糖葫蘆?”七七模棱兩可:“我又沒吃過,怎么知道好不好吃?!?/br>“可難吃了?!蔽业?。七七有些失落,嘟著嘴哦了一聲。我說罷,取了一串遞給她,七七驚愕道:“你,你不是說難吃嗎?”“對啊,你不吃怎么能知道它真的很難吃?”我自認有理有據。“怪人……”七七嘀咕了一句,卻迫不及待地含了一顆,舔了一會兒,怨道:“騙子,明明很好吃?!?/br>我不禁惶恐起來:“完了,未來廚子的口味和我相差這么大,你該不會把糖葫蘆當正餐端上桌吧?!?/br>七七忽然破涕為笑,罵道:“呆子?!?/br>夜宵見縫插針發來嘲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br>……我遲早要解雇這兩個人,對,兩個。逛完回去已是日落時分,筠園已收拾妥當,從客棧接了夜譚過去,喊阿橫請了兩個郎中來園中暫住,又差遣阿豎往秣陵劍閣給君洛書寄了一批銀兩和書信地址。到底算是有了自己的住處,做事方便了不少。夜譚看過園中布置,問道:“主人,真要在這里長???”“最近走得是有些急了,你且安心養好傷,把武功撿回來練練。正好夜宵和夜闌都在,陪你過過招,想必也有用一些?!彼鼛兹諝馍呀浐枚嗔?,我也十分高興,“給你專門請了個大夫,調理得肯定要比之前更妥善些?!?/br>夜譚推辭道:“主人已經做得夠多,如今侍衛也有他人作保,何必再為屬下破費……”“這是什么話,這些侍衛本就是為了護著你讓你安心養傷啊?!迸赃叡娙硕记浦?,我卻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等你養好恢復了功力,就不要他們了……”夜宵大驚:“哇塞老板你這是過河拆橋??!很無情啊你這個人!”我嫌棄道:“我想解雇你不是一兩天了呀你今天才知道嗎?!”夜宵了然道:“對哦?!?/br>夜譚反而一愣,臉色有些發紅:“您……您……”您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夜宵傷心失落,仍不忘拉著夜闌認人:“你看,這是阿橫,這是阿豎,這是我們老大,這是負心薄幸的人渣。你記住了嗎?”夜闌:“記不住?!?/br>夜宵:“那你只要記住,這個是負心薄幸的人渣……”我跳起來又將夜宵按在桌上抽了一頓,并剝奪了他今天的零食權利。七七剛回來便去沐浴了,這時已經換了新衣衫回來,白日里亂蓬蓬的頭發也綰了個輕巧柔順的小辮子,猶如換了個人,一雙杏眼水汪汪的,牙婆子說她長得可愛,倒是一點不錯。我喊她過來坐下,讓大夫陸先生瞧了一遍,回道:“都是些擦傷,放著不管過幾天就消腫了,丫鬟嘛要做粗活這是常有的事,著急的話敷點香爐灰就成?!?/br>我不甚滿意:“那怎么成,當然該用藥了?!?/br>陸先生又改口道:“那我取些黃芩,小火煎一刻鐘,外敷在傷口上,不出幾日便沒事了?!?/br>我點點頭:“有勞了?!?/br>晚上吃了極其熱鬧的一頓飯,我很少在這么狹小的空間里與這么多人同坐,十分頭大。送走了這群活寶,沐浴梳洗完畢,趕緊爬上夜譚的床補補精神。夜譚看出我疲憊,輕輕替我揉了揉眉心:“主人乏了?”我往他懷里蹭一蹭:“是啊,人有些多了,應付得頗為費事?!?/br>我有些懷念只有夜譚與我兩個人的時候,不曾廢過什么精神。夜譚猶豫道:“……屬下可能妨礙您休息,不如屬下去換一間,如今屋子也多了,不必擠在同處……”我聞言拽著他的手緊了緊:“可我已經抱習慣了啊?!?/br>夜譚一時不答話了。我又迷迷糊糊道:“前兩天我被捉去,就覺得晚上懷里總缺點什么……”那被褥料子縱然最好,仍舊睡得不太踏實。夜譚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主人方才說,日后要辭退他們……”我困得眼皮打架,勉力道:“是啊,我也是最近才發現我不喜歡人多。他們愿意就回秣陵住著吧……身邊留阿譚一個就夠了?!?/br>夜譚聞言,側身翻過來對著我,極其難得地主動抱了抱我。這個姿勢我倒是抱得更舒服了,片刻后便沉入了夢鄉。第44章番外-小日常-錦書00】[錦書]自君洛書回到秣陵,我便時常需要與他通信。我如今財大氣粗,徽墨端硯湖筆宣紙,樣樣都是上品。平心而論,我的字,那是極丑極丑的。夜譚手腳麻利研完墨,站在我身后看我寫字。我筆走龍蛇揮灑了一張不堪入目的鬼畫符。他瞧了一會兒,說:“好看?!?/br>我也是驚了:“你到底是瞎了還是不識字?!?/br>夜譚道:“不識字?!?/br>我:“……失敬?!?/br>我又道:“不對啊,我原先見你看書的?!?/br>夜譚:“稟主人,是連環畫?!?/br>我:“……”我拉他坐下,寫了個歪歪扭扭的“夜譚”。“這是你名字。記住了?”夜譚滿握住筆,力透紙背,跟著寫了個更加歪歪扭扭的“夜譚”。我笑得腳底打滑,拍拍他的頭又去睡了。三天后,夜譚突然說他學會寫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