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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大人前幾日把人都交給我了,說是后頭會來一批新人,下官回去之后定會問問是否有人熟知這樣東西,盡心查探?!?/br>“好?!本拔年稽c頭,繼續道,“二者,你可知道萬花樓?”“萬花樓?”謝宣仔細想想,隱約有了些記憶,道,“毗鄰麗園,在京都中數一數二的銷金窟?難不成皇上今日帶著皇后去了......”這話謝宣不敢說完,畢竟二人都是男子,那兒可真算不上是個正經地方,更何況如今皇后還身懷六甲。“是去了,別動那些歪心思,皇后從未去過那些地方,今日那兒花魁謝客,朕才帶著人去的。呵,朕跟你說這些做什么。派人去查查萬花樓的花魁,叫什么綺月的,她應該不是大齊人。就是這些了,你自己看著查,若是有線索自然好,沒有也無須硬跟著?!?/br>“是,臣知曉了,臣立馬下去查?!?/br>“好,這些日子,朝堂之上并不安穩,你剛升上來必定會諸多非議,自己細心些,別讓有心之人抓了把柄?!?/br>“非議倒是無懼,把柄也不會有,只是每日上朝之時看著陶相鄙夷的眼神,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罷了?!?/br>“朕知道,陶相萬事都好,不過迂腐了些,本是欣賞你的才情,又聽不得關于你的那些閑言碎語,更瞧不上你審案子的手段,朕已經說過他許多次了,他也是性情中人,由它去吧,反正過上幾年,若是你能有所建樹,我大齊的規矩,歷朝都是要立兩個宰相的?!?/br>“謝皇上厚愛,臣定當鞠躬盡瘁?!敝x宣說完便退下了,從宮中出來沒有去大理寺,也沒有回家陪李之源,而是直接奔向了先前景文昊所說的萬花樓。萬花樓在京中并不算得上是老牌的園子,應當說寧侯還在的時候,這些花園子幾乎是被寧侯家的小舅子包園了。不過大廈將傾,當日里寧侯府上出事的消息剛出街上去,那家子人當場就卷了能卷的財物跑了,剩下的園子無人打理,后頭的人也不敢出來追債,當初的大園子就這么衰敗了。后來好不容易有人接手了,但究竟是何人并不清楚,畢竟謝宣平日里也不去這些地方。好不容易過了幾年,京都才又出了這么兩個不相上下的園子。今日確實是萬花樓的大日子了,一看外頭就知道,謝宣這也是頭一回見著剛剛下午竟然有人排著隊進那園子的。不愿意久等,便從懷中掏出一包銀子,不是什么碎銀子,全是十兩一個的銀錠子。謝宣吩咐身邊人帶著這包銀子出去,不一會兒就不用在外頭等了,里頭出來兩個奴才,為謝宣在隊伍中辟了條道出來,讓人進去了。謝宣直接被人帶上了二樓,巧的是正是早些時候景文昊坐的那一桌子,不過他自己不知道罷了。“這是本園的上等座,貴客稍坐,看著貴客面生,是初次來么?”謝宣點頭,應是?!捌饺绽锊辉鰜磉^,今兒個看這兒熱鬧,說是什么花魁謝課,這是什么名堂,我在京中這些年也沒聽過?!?/br>“看公子年輕才不知道,這是我萬花樓的規矩。萬花樓每年都會選個花魁,平常時間我們的花魁一日只接一人,唯獨今兒個不一樣,今日只要恩客買夠了花,便能有幸與花魁共飲一杯?!?/br>謝宣只伸手示意,身邊自然有人遞了包銀子出去,那奴才接過錢銀一掂量就知道分量?!按鬆斦埳缘?,小的先為大爺安排些吃食,請大人先聽聽小曲兒?!?/br>那奴才剛退下去,便又有人敲門,謝宣本以為是有人準備了吃食過來,還心說這萬花樓倒動作倒是真快,誰想到推門而入的竟是李之源身后跟著個小廝。“謝兄,真是好巧??!”謝宣想他大約是點兒背,這么長時間了,每回他想去些烏煙瘴氣的地方查案子,便總能“遇到”李之源。第81章故友(七)謝宣的面頰抽動了兩下,迅速擺出一個笑臉,對著李之源他不敢不笑。推門的小廝見兩人是真的認識,便引了李之源入座,又一揚袖子,方才停下的奏樂立刻又響起了。萬花樓的桌子挺大,李之源卻偏偏選了個靠近謝宣的位子,見小廝出去了,便斜眼瞪著謝宣往下坐。“謝兄真是好閑情,先前用過飯后,我記得謝兄告知我還有公事要辦,得趕緊回去上工。這會兒不過一個時辰,怎么的,是否是上工累了,來這兒松一松?”李之源提起酒壺放到鼻子下嗅一嗅,“倒是好酒。不過我記得謝兄可是標榜自己在外從不飲酒,嘖嘖嘖,今日已然來了這尋樂子的地方,不知謝兄能否給個薄臉,喝一杯?”謝宣接過酒壺,自己斟滿,笑盈盈道:“平日里確實沒吃過酒,今日好不容易遇到,小少爺想喝,在下自然不敢怠慢?!敝x宣舉杯到了李之源眼前。李之源自己的杯子里并沒有酒,今兒個他不高興了,隨意舉了杯子與謝宣碰了一下,道:“既然謝兄給面子,那這樣,你先干為敬,我隨意?!闭f罷將杯子放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謝宣直接干了那杯酒,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抓住李之源的手,撒嬌似的搖了搖,然后跟著湊近李之源的耳邊,低聲說了句:“大人恕罪,小人可以解釋,等小人回去從頭到尾給大人一個交代,絕不敢有一絲隱瞞?!?/br>外頭又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謝宣放開李之源的手,正經危坐。“進來?!?/br>外頭小廝推開門,后頭的下人魚貫而入,手中都端著各式好看的盤子,齊齊放在了謝宣的桌子上。“萬花樓的特色宴席,兩位公子慢用,方才公子送出去的花綺月姑娘已經收到了,還請公子稍等,綺月就快來謝客?!?/br>強行忽略了李之源眼里迸射出的刀子,謝宣不斷給他夾菜來。不多時,門便又被打開了,進來一位身著紫色紗衣的女子。謝宣是帶著目的來的,自然不敢放松,從人一進門就細細觀察著。這位傳說中的花魁倒真是有幾分姿色,至少謝宣兩世人就只見了這么個美人胚子,就是不知這樣一位絕色的女子怎會甘心在萬花樓這樣的地方當個花魁。然而比起她的臉來,更吸引謝宣的反倒是這姑娘的耳飾。這姑娘衣著并算不得艷麗或是華美,連帶著的頭飾也并未有何特別之處,唯獨兩只耳朵上,各式的耳飾裝點了整個耳朵,就她耳朵上戴著的飾物好些連明德坊都沒有。謝宣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到不日前那本翻開放在他桌上的書,南疆之人以耳飾為尊貴。“見過兩位公子,承蒙恩客關照,今日萬花樓備下薄酒一杯,希望兩位莫要嫌棄?!本_月從身邊仕女端著的托盤中提過酒壺,為二人滿上。綺月舉杯,二人也就不拘謹了,與她碰杯共飲,兩人又說了幾句,綺月便退了出去。“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