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樁案子的卷宗送過來給你,你看了,若是有何見解還是老規矩,讓人暗中來我府上知會一聲。對了最近我奉皇命,多招了些暗子回來,其中大多是我父親舊部,他們做慣了那些功夫,我且再多與你兩個,你做起事來方便些?!?/br>“這樣自然最好,先行謝過黎兄了?!?/br>“這么多年說謝做什么,眼看著就要熬過來了,我且再等你幾日,春闈一過,你我便可光明正大以兄弟相稱,攜手共查寧侯府當年的案子?;噬系囊馑?,這次春闈的試題他要親自出,試卷也是親自閱,要考什么想來你心中有數,你好生準備一番,帶著李之源也準備準備,那小子愛偷jian?;?,這次不要撞槍口上了,錯過了這么個好機會?;噬嫌幸庖铝窒?,他讓我推薦一人做禮部尚書,我當然呈了李恒的名字上去,圣旨不日便會下來,我先知會你一聲,免得你太過意外?!?/br>“今日跑了半個京都,等黎兄到半夜,等到這么些消息,真是值得了?!敝x宣向黎永道謝。“該說的我都說了,家中夫人還在等著我這就走了。謝兄,今日一別,再見就是朝堂了?!?/br>“天色已晚,我也不留你了,黎兄,我們只看今后?!?/br>只是這一夜,謝宣的心境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本以為自己即使入仕走的也是一條虎狼之路,一要查寧侯被害一案,二要防逸王與二皇子的坑害,三還要保住李之源一家不受牽連,誰知黎永的一席話卻是為他解決了最大的憂患:皇上竟然開始對二皇子起疑心。第46章入仕(十一)謝宣送走了黎永,卻沒有留在自己的宅院中過夜,而是讓人牽了馬車,連夜回了李府。只是夜深,怕吵到李之源,便沒去他屋里,留下來了個口信,讓丫鬟明兒個一早知會李之源一聲他回來了,然后去了李恒給他準備了多年卻甚少用過的廂房。第二日一早,謝宣在廂房書桌上攤開了做策論所用的筆墨紙硯,用筆蘸了朱砂寫上“諫吾皇十則”幾個大字,然后默默等待李之源的到來。這些日子還冷,李之源比往常睡的久一些,謝宣在廂房里等到日上三竿,少年才踏著慵懶的步子到了他房中。“你不是有要事與人相商么,突然回來干什么,害我今早起來嚇了一跳?!崩钪醋叩街x宣身邊,自覺地坐在書桌前,然后拿起旁邊謝宣剝好的枇杷開始吃?!斑@枇杷不錯,是京郊宅子里的吧,嗯,今年花粉授的不錯,明年還是要這家?!?/br>“我回來你為何被嚇到了?難不成這般不想見我?”“你一回來不就得抓著我做策論么,整日就知道跟我說春闈快到了,逼著我寫這寫那,你倒是自己也寫啊,光說不練,我整日在府中跟這個子那個子打交道,你自己就有無窮理由四處去見人飲茶吃飯,只許州官放火?!?/br>“這么說我大半夜坐了半個時辰馬車帶著一大包枇杷回來,一早起來還給你剝好,是我做錯了?”謝宣苦笑。“沒有,沒說你錯,你盡管放馬過來,今日又要寫什么?”李之源見謝宣老父親一般的苦笑,決定安撫他兩句。“就是桌子上那個?!?/br>李之源一看,大驚:“諫吾皇十則?這,這不是昨日......”“正是,寫吧?!?/br>“寫這個做什么?”李之源嘀咕一句還是提筆。最近他幾乎是日日被謝宣逼著寫策論,一日兩篇的訓練強度,讓他無論看到如何刁鉆的題目也能下筆如有神,不管質量如何,字數先給湊夠。李之源奮筆疾書約么一個時辰,洋洋灑灑寫了好多頁,自信滿滿將那一沓紙給了謝宣,道:“拿去看?!?/br>謝宣接過李之源大作,看了兩行,便翻到下一頁,然后再翻到最后一頁,最后將那一沓紙放回了李之源跟前,微笑地看著李之源,無比溫柔說了句:“重做?!?/br>“什么?”李之源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消息,“你都沒仔細看,你看夠兩行了么,就讓我重做,我不做?!?/br>謝宣起身,走到李之源跟前,摸了摸李之源的發髻,道:“嗯,寫了這些時間確實該休息了,這樣,去吃個飯,下午再來,重做?!?/br>“為什么呀,我不就是字跡潦草了一些么,干嘛讓我重做,不然我念給你聽?!崩钪茨闷鹱约旱牟哒?,大聲念道:“吾皇英明,自吾皇一歲前承繼大統,大齊國泰民安,舉國安樂,此皆圣上之功績......”“我不說,你竟還好意思念了是不是?”謝宣無奈扯了扯李之源的耳朵,惹的李之源一陣不高興,“讓你寫的是諫吾皇十則,不是夸吾皇十則,你那寫的是什么東西?”“那可是皇上?難道我還能破口大罵不成,古往今來你見著哪個直抒胸臆的諫臣能得善終了?哥哥,你是不是做生意做傻了?”“無稽之談。讓你寫就寫,好好寫,不準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然就回你屋玩兒去?!?/br>李之源被逼無奈,在謝宣的要求下重寫,誰知這一寫便是一遍又一遍。李之源忙著作策論,謝宣則是忙著看卷宗。黎永一早便讓人送來兩本厚厚的卷宗,一是吳家村瘟疫一案。此案上報人是林育恒,這倒也說得過去,畢竟吳家村是在他的轄區。目前謝宣拿到手的卷宗與他上一世查看吳家村瘟疫的案情相差無幾,唯一變化的就是添了一道安永侯入吳家村查看不幸染病昏迷的材料。謝宣之前便是對吳家村案子持懷疑態度的,好歹是個瘟疫,持續了月余才上報,但在京都除了引起物價哄漲以及人人自危的恐慌外并無其他特殊反應。若說是傳染,死掉的人竟全是吳家村的人,相鄰的村子并沒有人員死亡,偶爾一個發燒的那也是傷寒。上一世,他覺得情況有異,卻并未伸張。他想去吳家村,可那地方已經被兵將重重包圍,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若想進去查探消息只能層層上報。而他每一次遞上去的請求都被原樣打了回來,說是疫情嚴重為了他好,實際誰也不知是為了誰。兩次之后謝宣便清楚了,若是走正規程序,他怕是永遠都進不了吳家村,于是只能按兵不動,默默等待良機。就是這樣過了大概三個月,吳家村的疫情已經鬧到尾聲,防守漸漸開始松懈。還好讓他發現吳家村旁邊有一間休息室,士兵們吃飯,洗澡,休息都在那里,平日里也沒人看著。他便于某日偷偷拿了守衛士兵的衣裳,換上后潛入了吳家村。幾乎是一進村就察覺到了異樣,往常若是鬧瘟疫的村子,必定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比如人和動物尸體腐爛的味道,還有各式中草藥的味道。但是吳家村卻非如此,謝宣進去的時候吳家村除了士兵已經沒有一個村民。外頭這些士兵日夜守衛的是一個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