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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的長衫,配上短打小褂,頭上戴的是謝宣讓明德坊特地打造的紫荊龍珠冠,腳踩的是當季最風行的流云步履,謝宣每每看到李之源做這副打扮,都會有種心口被填滿的滿足感。兩人應約到了狀元樓,只見林恒志一人在桌邊等候,李之源帶著謝宣過去,互相道了好,一切看起來頗為平靜。兩人落座,李之源與林恒志隨意談了兩句便動了筷子,謝宣看著他如此猴急的模樣,自省近來是少帶著他出來吃飯了。菜未上齊,忽又來了幾位少爺打扮的公子,個個衣著光鮮亮麗,身后帶著奴仆,招搖地走到了謝宣他們所在的桌前。“林兄,林兄,真是好巧,你今日竟在這兒用飯?!鳖I頭的一位公子走了出來,故作驚奇狀,這人謝宣認得,戶部侍郎的二兒子,不學無術的紈绔一個,與林恒志同在一個班里。“是啊,黃兄,今日好雅興,怎么想到來這兒了,都不曾聽你說過,不然也可以一起嘛,我今日啊是特地設宴款待李之源和他外鄉來的哥哥?!绷趾阒狙b模作樣強調了謝宣的身份。“相請不如偶遇,既是能碰到一起,不如搭個臺?”姓黃的看著謝宣問道。“這,不知兩位......”“無妨,既是林公子設宴,自是公子做主?!敝x宣迅速開口,他見不得兩人這等做派。一聽這話,一群人迅速落座?!胺讲帕中终f這是李兄的外鄉兄弟?李兄也是怎就不介紹一下,這位兄弟一看就是初入京都,這位兄弟怕是不知了,狀元樓是京中最好的酒樓,平日里難約得很,兄臺有機會,待會兒記得多吃一些,也好回味?!?/br>“黃玉儒,瞎了你的狗眼?!敝x宣并未生氣,罵人的是扯了一只雞腿,正準備啃的李之源?!拔腋绺缛刖┌四?,六年前就是鄉試甲子,鹿鳴書院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哦,你不知道,正常,六年前你爹還沒能進六部,什么都不是,你連鹿鳴書院大門兒都沒能進?!?/br>“小源,坐好吃飯,不可沒了規矩?!敝x宣笑笑,“三年前入了蘇萬嶺先生門下后就少去了書院,這位黃侍郎家的少爺不認識在下,不足為怪?!?/br>“呵呵,是是。那兄臺也吃,也吃,畢竟京都物價居高不下,特別是這兩日,想吃口放心的活禽難于上青天?!秉S公子被李之源幾句話吼了回去,又被謝宣給了兩顆棗,自然不能再發作。“方才聽說兄臺是六年前鄉試甲子,怎么三年前春闈的時候不見兄臺榜上有名?難不成是?”姓黃的閉了嘴,他身邊的人卻沒有閑著。“那是因為我哥哥沒有去參加春闈,我生病了他在照顧我?!闭f話的還是李之源,到這兒他算是明白了,這場聚會不過是借賠罪之名來挑事兒的,林恒志自己不敢跟謝宣對著干,就找來了這么一班嘍啰。“哦,如此說來,兄臺竟然在京中荒廢了六年,不知今年春闈之時,會不會又有人突然染病去不了了,哈哈哈哈?!北娙艘黄倚?。“家人都身體康健,今年定能準時參加春闈,勞小兄弟費心了?!敝x宣想想林恒志不過就這么點兒把戲,今日過來無非是看著春闈已近,想擾亂他跟李之源的心智。他倒是不甚在意,可李之源一個小孩子性格,必然會生氣,為了防止自家小孩兒生悶氣,他決定要帶著人走了。“聽聞兄臺是父母雙亡才來京中投奔李侍郎的,倒不知是哪兒來的家人,又是誰人康健了,難不成兄臺這幾年專研了通靈之術,哈哈哈哈?!?/br>“黃玉儒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么?上次打架是沒打好怎么的?這是我哥哥,我就是他的家人,我爹就是他爹,通靈?你夠膽再說一次,我打的你通靈你信不信?”李之源說話的時候,謝宣注意到一行人進了狀元樓的大廳,兩位公子,衣著低調而華麗,身段都好,兩人感覺甚是親密,后頭跟著四個隨從,每一個手上都是大包小包,拎滿了京都的特色小食。一行人落座,謝宣隱約覺得兩人都有些面熟。“李之源你好大的口氣,我父親如今可是戶部侍郎,跟你父親官位品級一般高,你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你今日跟我動手試試,你以為我身后帶著的家丁是吃素的?”“什么人都敢稱個侍郎了,自己是個什么東西自己不知道么,野雞上了金漆還是野雞?!?/br>“李之源!”“黃玉儒!”“好了,好了,黃兄,李兄,心平氣和嘛,是不是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林恒志出面,拉住了眼看就要動手的兩人。“少來,林恒志,這個時候你還扮什么好人?難為你裝模作樣這一年,就是為了等到今日,誆我帶著我哥哥過來讓你們侮辱一番么?我告訴你林恒志,你打錯了主意,這世上若是有人想折辱于他,先要問過我答不答應。他是我親兄,是我李府座上賓,受不得你這般委屈?!?/br>“李之源,呵呵,誰給你這么大的臉???”林恒志冷笑兩聲,“李府?哪個李府這么了不起?不就是個禮部小侍郎么?這桌子上還差你爹那一個侍郎不成?再說了,干了這么多年都還是個小侍郎,說出來也不嫌丟人,還不如黃玉儒他爹。你要弄清楚,你爹不過是我大伯手下的一只小蟹,讓小爺不高興了,明日便能讓你父親丟了差事。你以為恃才傲物算得上什么本事?來了京都這么多年最后還不是入了販夫走卒的行當,是農工商,偏要做下等人,還座上賓,滑天下之大稽?!?/br>桌上眾人皆言笑晏晏,這樣的戲碼大家都愛看,李之源眼見要忍不住大打出手,被謝宣攔住?!傲执蠊咏袢照抑x某出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便帶著自家弟弟先走了,諸位慢用。不過說到恃才傲物,仿佛林公子才是恃財的那個,不過恃的是府中的錢財。林公子說得對,販夫走卒的勾當上不得臺面,謝某仿佛記得林公子祖上便是做生意起家的,林公子的祖父父親都是京都的生意人,你不如回去問問他們,為何有上等人不做,偏偏要自賤做這下等人?還有你那叔伯,你且記著,就算是圣上一時被浮云遮眼,斷也遮不了一世,讓人小心,不如讓自己小心著些?!?/br>“謝宣?!绷趾阒井攬霭l貨,摔了碗筷,怒吼。謝宣并不理他,帶著李之源準備走。林恒志便使個眼色,讓奴仆去攔住兩人。謝宣不怕,他出來雖說表面沒帶奴仆,身后卻是帶著黎永給的暗子,只是他還不想這般快就用上。因為他看到就是自己身后那張桌子上,方才目睹了這一切的兩位公子是準備出手相助了。果不其然,林恒志的人還未能近他們身,便被鄰桌派來的人給攔住了。林恒志見自己這邊的人竟抵不過對方一個人,惱羞成怒,道:“哪兒來的這般不長眼的東西,我可是禮部林尚書的親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