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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了,林夫人抱著兒子就要開始哭,被林隙瞪了回去。林隙則是到了謝宣跟前說:“這位小哥想來便是李大人的侄兒了,犬子驕橫慣了,還望公子莫要見怪,今日里回去老夫定會好生管教?!?/br>謝宣此刻十分“虛弱”,渾身濕答答的,裹著條毯子瑟瑟發抖,面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宛如剛剛經歷了一場浩劫,見林隙主動示好,還是在李恒的攙扶下做了個禮,道:“是晚輩失禮,驚擾了兩位公子?!?/br>若說是方才旁人還有人抱著看戲的態度站在林隙那邊,此刻則是紛紛倒向了謝宣??粗@么弱不禁風一位公子哥兒被林家兩位少爺欺負了,還主動認錯,這般做小伏低的讓人看了真真心疼,都在感慨這是誰家的孩子這般懂事。林隙總覺得今日這個局自己怕是說多錯多,又怕自己那小兒一時情急再說出什么不合時宜的話來,趕緊稱要帶兩小兒回府換衫,便攜家帶口走了。好在今日府上做宴,熱水充足,李恒安排人帶了謝宣去凈房泡澡,又讓人請了大夫要給謝宣驅寒。謝宣裹著毯子進了凈房便堅持不肯讓丫鬟進了,只有李之源磨磨蹭蹭地進了那屋子,看著謝宣一件件除去身上濕透的衣衫,一腳邁進了大浴桶中。李之源不離開,也不再往前走,就站在離浴桶幾步的地方,手拽著衣裳,眼巴巴看著謝宣。“怎么了,小源?”謝宣解開了頭發,整個人泡在水里,舒爽了許多。李之源不說話,可滿臉都寫著委屈。謝宣立馬心疼了,招了手示意他過來。李之源猶豫半天才扭扭捏捏走到浴桶跟前。謝宣伸出手揉了李之源的腦袋,安撫他:“是不是被嚇到了?沒事,林家的小子以后不敢欺負你?!?/br>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李之源看著越發委屈,方才還只是紅了眼眶,如今卻是眼淚在眼睛里打轉。謝宣還準備說些什么,只見李之源瞪他一眼,急急跑開了。謝宣看著人委屈,心中不甚歡喜,此時卻無法去追,只想晚上回房歇息之際再行安撫。房中水霧氤氳,謝宣演過方才一場戲,此刻的小身板已然覺得疲累,便靠在浴桶邊瞇了眼養神。謝宣是帶著記憶重生,他會水,這事兒誰都不曾知曉。謝宣的性子向來壓抑,受了委屈也只放在心頭,之前他被自己親弟謝鵬飛陷害,在隆冬臘月時節被謝鵬飛一群狐朋狗友推下了河,差點命喪黃泉。醒來之后雖是被接到了京都,這事卻始終成了他心頭的一根刺,他容不下自己有那般懦弱無助的一面。直到后來他入了鹿鳴書院,書院后山上有一小池塘,他便以替人寫功課為籌碼,請了位會水的同學教他,幾番折騰,喝了好幾次水才會了。浴桶里的水涼的快,謝宣不自禁打個噴嚏,把自己從睡夢中喚醒了。許是這兩月連著兩次入水傷了根基,鬧完的第二天謝宣竟是真的病了,還有些重。大夫換了好幾個,開的藥都差不了許多,可謝宣躺在病榻上,卻是動彈不得,高燒不退。李恒急壞了,總覺得自己沒照顧好這侄兒,對不住他那死去的好兄弟,對林隙更是多了兩分憎意。從前兩人相見還相互打個照應,如今李恒看林隙便如見了仇人。李夫人也是差人回了娘家,讓自己母親去遠音寺為謝宣求了兩道平安符,一道戴在身上,一道燒了兌在水中喝了。謝宣意識混沌,可李家上下為他做的這些事,卻是異常清晰展現在他眼前??蓱z李之源一個八歲孩童,他病了幾日,這小孩兒便是撐了幾日未曾好好休息,幫著伺候的麼麼倒熱水,喂藥,給謝宣擦洗身子。也不知是哪位大夫的藥起了作用,或是李夫人的平安符保佑,這么過了幾日謝宣終于在半夜退了燒,清醒了過來。此時李之源正趴在他身邊,身上還規規矩矩穿著衣裳,似是太累,剛睡過去。第20章少年(四)李之源蜷縮在他身邊,和衣而睡,眉頭緊蹙似是不甚安穩。這幾日房中炭火給的足,熏的他一張小臉紅撲撲的。謝宣此時剛剛醒過來,定定看了李之源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將被子勻給了小孩兒,自己支撐著起身要找水喝。安麼麼帶著個丫頭去取藥,一回來就看到只著中衣站在桌前倒茶喝的謝宣,是又急又喜,連聲道:“我的少爺哎,你倒是多穿件衣裳?!?/br>謝宣沒來得及穿衣,倒是先將食指放在嘴唇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安麼麼小聲些。安麼麼瞧見了睡在床上的李之源,也是心疼,帶著小丫頭走到了謝宣跟前,將藥碗放在桌上,又去柜中取了件厚實的羊毛披風,給謝宣穿上,小聲道:“少爺醒了正好,這藥是剛煎出來的,趁熱喝了。廚房里還留著火,少爺可想吃點粥飯,老身讓人去做?!?/br>謝宣端起藥碗一飲而盡,將碗放在麼麼跟前,道:“不消麻煩,還請麼麼隨意做個清湯面便好。勞煩麼麼讓人打盆熱水給我,我想擦把臉清醒清醒?!?/br>謝宣大病初愈,旁人煮面,安麼麼不放心,便去了后廚,親自動手。一旁的小丫頭眼明手快打了盆熱水過來,放在洗面的架子上。睡了這幾日,身上捂得一身臭汗,按照本意謝宣自然想沐浴,卻知如今這個節骨眼兒,這府中上下怕是沒人會滿足他這個要求,才退而求其次,選擇擦把臉。熱帕子敷在面上,整個人舒服不少,謝宣長吁一口氣,再次將帕子浸水,擦拭自己的脖子。小丫頭是府中新買來的丫鬟,進府不久就遇到謝宣身染惡疾,連著幾日沒有休息,此時看著眼前這位主子好了,那根繃著的弦也斷了,站在洗面架子旁直打哈欠。“jiejie累了便去歇著罷,左右我現在已經好了,不需得人伺候?!敝x宣一邊洗手,一邊道。“無礙,無礙,謝少爺費心,奴婢就是有些乏了。少爺身體剛有好轉,等到明日請大夫過來確認了,奴婢便可歇歇了?!毙⊙绢^說著站直了身子,強撐著做出個精精神神地樣子。謝宣無奈搖頭:“我這身子不好,連累諸位jiejie麼麼了?!?/br>小丫頭跟著謝宣有些時日,自然明白他不是那等驕蠻無禮的少爺,就這么跟謝宣搭話,道:“少爺說的這是什么話,伺候少爺是奴婢們的本分,也是福氣,少爺病這一遭,實在是可憐。要說辛苦,奴婢們先不敢跟老爺夫人比了,兩位這幾日又是請大夫,又是求神拜佛的,真是勞心費神?!?/br>謝宣喝著茶,默默點頭。“莫說是老爺夫人了,就是小少爺,我們也比不齊的。小少爺從前可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吃喝歇息那都是定了時辰的,少爺這一病,小少爺是夜不能眠,食不下咽,人是眼見著消瘦。本來夫人怕少爺這病傳染,讓小少爺去他們院里住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