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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冬差點沒站穩,原地一個趔趄,穩住才對莫星說:“他開玩笑的!”原殷之看都不看他,又把臉轉向一臉“臥槽”表情的司徒青:“你剛剛喊他什么?”“???”“冬冬不是你喊的?!?/br>司徒青抱住頭,一臉“臥了個大槽”。程冬巴不得鉆地縫,臉漲得通紅,這邊四個人氣氛詭異,唐真的聲音把氣氛又驀然繃緊了。“你們怎么還不進來,別這么光明正大地偷懶啊?!碧普姘侵T框,聲音里帶笑,就這么跟臉被凍住的原殷之打了照面。就算是不會讀空氣的司徒青,也感覺到了空氣中火花四濺。“所以你跟唐真一起組了樂隊?”幾人走進練習室,原殷之從背后一把拉住了程冬的胳膊。“沒錯?!背潭瑨昝撍?。“什么意思,你復出就算了,還要跟他攪在一起?他讓你捎帶的嗎?”這話簡直槽點滿滿,什么叫”你復出就算了“,好像他的復出是原殷之寬宏大量的恩準一樣;什么叫攪在一起,他跟唐真是調羹嗎;什么叫捎帶,唐真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這是強強聯合。不過程冬懶得跟他說那么多,只是瞪了她一眼,走進樂隊三人中間,跟他們一起商量今天的練習項目。原殷之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結果那沙發崴了一條腿,坐上去后還晃了兩晃,原殷之起身看了看,伸出腳,一點兒不心疼那雙手工皮鞋,在另一條沙發前腿上用力一踢,就踢斷了一截,正好跟另一條斷腿齊平,沙發穩了,他再優雅地坐下來。司徒青一直偷偷打量冬冬的男朋友,目睹這一幕眼睛發亮,轉過頭來對莫星說:“我怎么沒想到?!?/br>莫星又給了他一個“白癡?!?/br>程冬背上被原殷之盯得發麻,忍無可忍地轉過身來:“你先走吧,我們練習很吵?!?/br>“我說過我想聽你唱歌?!?/br>程冬咬咬牙,換了個逐客令:“蛋黃跑不見了,你有空就去找找吧?!?/br>他話音剛落,剛剛在電梯里套了程冬房號的女生就出現在了門口,費勁抱著的正是蛋黃。“嗨,我來送狗狗回家?!迸⒅潭?,眼睛發亮。原殷之周身氣溫又低了幾度,司徒青莫名其妙地回頭對莫星說:“我怎么覺得有點冷?!?/br>第63章原殷之并沒有閑到能荒廢一整個下午守在這里,被翟潔不怕死的奪命連環call給煩得起身,這時候程冬他們也正好歇下來補充水分,原殷之便不由分說地走過去拉了程冬的胳膊。“你出來,我有事要說?!?/br>程冬幾乎是在他的手碰到自己的第一時間就掙脫了原殷之,反應稍微有些過激,沒有眼力見兒的司徒青把警惕的目光投過來,似乎已經認定原殷之并不是什么男朋友。原殷之手還僵在半空,臉色也瞬間變了,程冬強自鎮定,對原殷之說:“走吧?!北阆瘸隽司毩暿?。原殷之跟上去,眼神將程冬的耳廓和后頸還有微微翹起的發尾都逡巡一遍,心里有些酸澀。兩人來到安靜的走廊,原殷之開口道:“你要做樂隊的話,租這種不專業的地方太耽誤進度了,回伯誠吧?!?/br>他如此開門見山讓程冬有點意外,但那話語中理所當然得近似命令的口吻又一點兒不讓人意外,程冬輕輕吸了口氣:“我不會跟伯誠簽約的?!?/br>原殷之輕輕蹙眉:“那你想簽哪兒?”“簽約的事情現在還不是我們能考慮的,樂隊剛剛成立而已?!?/br>“程冬,你沒必要為了跟我鬧別扭放棄眼前的機會,你把這幾個人聚起來,也要為他們考慮?!?/br>原殷之本以為這番話應該是正中程冬軟肋才對,畢竟青年向來有責任感,但是程冬卻想也不想地答:“如果還要繼續以前那種生活的話,那我復出就沒有意義了,這是我的私心沒錯,他們如果不同意,也不會答應跟我一道?!?/br>原殷之捕捉到某個讓他皺眉更深的句子:“以前那種生活?”程冬點點頭,也許是打過腹稿也說不定,也許這些日子以來,他都在思考要怎樣對原殷之說這些話:“我想重新開始……我的意思是重新開始我的事業,這次我不想再走旁門左道了。原殷之,伯誠對于我來說就是旁門左道,你對于我來說就是旁門左道,我不想再依賴別人,我想踏踏實實自己走?!彼D了頓,終于抬起眼去看原殷之,仿佛鼓足勇氣,下了什么決心般說,“而且我想了很久,依賴是需要信任的,我沒辦法信任親手把我推下來的人,自然也沒辦法依賴你?!?/br>原殷之呼吸一窒,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握程冬的手,程冬僵了僵,總算沒有甩開他。“我跟你道歉?!彼⒉涣晳T說這樣的話,講到一半便有些難以繼續,他看著程冬輕輕垂下的眼簾,神態自若,不像自己,感覺心臟被人揪住,疼得他有些想彎腰。原殷之就這么抓著程冬的手,半晌說不出話來,程冬才不得不開口:“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不要但是!沒有但是!”原殷之一個用力,就把程冬拽到自己懷里,張開手死死抱住,低下頭幾乎想在程冬的頸側咬一口。他壓低聲音,想要掩飾顫抖,“我現在知道你想要什么了,不,我從來都知道你想要什么。以前是我不好,我光顧著自己,以后不會了,我會克制的,會替你考慮,你可以……信任我?!?/br>程冬感覺到原殷之緊緊勒在自己腰間的手,還有男人在耳邊姿態和音量都極低的話,他鼻酸得不行,強行忍住眼底泛上來的濕意。“如果……”這兩個字出口之后程冬就明白,功虧一簣了,那么久的忍耐和逃避,在這個熟悉的懷抱里零零落落,像陳舊墻皮一樣瓦解,他再用力也聚集不起決心。而原殷之在他出聲的同時就緊張得勒住他。“如果我跟你一樣,我是說,不管發生什么我都不用依賴你也不用提防你的話……”他話沒說完,但原殷之明白了。他是生意人,私底下性格再怎么高傲冷漠,在合適的籌碼面前,并不會拒絕沿梯而下。“你想要的,我什么都答應,只要你肯給我機會?!痹笾斐鍪?,像是安撫,又像是乞求般地,撫摸程冬的頭發。程冬的手伸了伸,還是沒有環住原殷之的背,而是順勢輕輕推開他。“我會努力的?!彼J真說,“我會努力變得和你一樣。但在那之前,我不希望你插手我的任何事,尤其是我的樂隊?!?/br>原殷之仔細看著他,說“好”,心臟上那種幾近麻痹的疼痛還殘留著,然而眼前的青年已經給了他喘息的機會,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楚自己該克制什么。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