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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跟我抱歉什么,邱余歡不會做暗箱cao作的事情,才讓你錯過機會?!?/br>“并不是?!背潭q白,“這趟進山,師父也是想要看看我能不能勝任,我懂得一些事情后,才能懂這個角色?!彼聪蛘镜轿枧_底下神情專注的邱余歡,“師父教會了我要怎么生產音樂而不是笨拙地去把握它?!?/br>“聽不懂你們這些藝術家說話?!碧K瑾擺擺手,在座位上坐下來,“既然來了,也不能空手回去,我看看能不能給你撈個重要配角?!?/br>程冬笑了笑,專心看排練。程冬以為黃文堯大概也就演過幾支mv,卻沒想到他在臺上的表演比想象中精湛許多,舞臺表演區別于在鏡頭前,肢體與表情要更鮮明,但黃文堯卻能在大開大合中也不放過細膩的處理。“黃文堯有表演系學位?!碧K瑾突然說,換來程冬一個訝異的睜眼,“他的履歷比較雜,雖然是唱歌出道,但好像以前學過很多東西,據說上大學的時候才15歲?!?/br>程冬立刻有種有眼不識泰山的感覺,重新看向黃文堯,但越看越不對勁。黃文堯的演技好像跟他的唱功一樣,硬件很棒,卻就是差那么點兒東西,程冬不懂演戲,但他看過周昱的27場公演,每一場音樂劇演員們的表現都不可能是復刻出現的,必定會有細節變化,而周昱就能做到一次比一次更好,讓徹徹底底屬于門外漢卻又有著最基本的鑒賞反饋的觀眾能夠看得到他的出彩,程冬也不例外。但是他在黃文堯身上看不到比周昱更厲害的地方,一點兒都沒有。他扭頭去看陳牧,發現陳牧臉色凝重,然后慢慢地,彎了一下嘴角。程冬不曉得那個稍縱即逝的笑容是怎么回事,他只是覺得非常不對勁。“周昱不會允許的?!背潭f,“我不能讓黃文堯來演斑馬?!?/br>“你說什么?”蘇瑾話音剛落,就見程冬離開座位走向了陳牧,她不知道程冬說了什么,陳牧臉色慢慢變了。黃文堯停下來,疑惑地看向臺下,其他人也都望過來,他們聽不見交談內容,只是覺得氛圍怪異。“為什么不能請回周昱,如果是的話,我認為他會愿意回來的?!?/br>“你那么清楚?!?/br>“誰都知道周昱看重這部音樂劇,他曾經說過這部劇是他生命的開始?!?/br>陳牧沉默了一陣。“生命的開始?”他輕聲說,慢慢走向舞臺,撐住邊緣躍了上去,踱步到舞臺中心,抬頭直視燈光。大家面面相覷,不曉得這是來哪出。陳牧他很高,但是因為瘦,顯得尤其單薄,像跟孤零零的旗幟豎在那里。他站了很久,腳下不穩地晃了晃。程冬不明所以,卻不敢將目光從陳牧身上移開,他突然覺得這個年輕導演搞不好會暈過去。“生命的開始?”陳牧低頭看向他,又大聲問了一遍,而后他的目光穿過程冬,好像在看別的什么,“他還對我說過,我是他生命的開始!”除了程冬,沒有人知道陳牧在說誰。“你覺得我在辜負這部劇嗎?你覺得我在辜負這個角色嗎?”陳牧蹲下來,低下脖子直勾勾看著程冬,“我還嫌我辜負得不夠徹底呢,你要是能把周昱請回來,那你去啊,你是哪根蔥,不過是個小影迷,連我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你倒是給我把他找來啊?!?/br>程冬皺起眉,他真的有點惱火了。沒有人有資格辜負一部絕佳的作品,更別提這聽上去完全是因為私人恩怨。他撐住舞臺,也學陳牧那樣翻上去。“我今天本來是為試鏡而來的?!彼┮曣惸?,直到陳牧站起身,把他的視線拉高他也并沒有露怯,“與其在這里吵,不如給我二十分鐘,我也演第一幕?!?/br>劇場里一時寂靜無聲。“好?!标惸灵_口,“如果你能辜負得更徹底的話,我就換你?!?/br>第32章陳牧以為自己可能會看到另一個周昱,畢竟這小子一上來就是副瘋狂影迷的模樣。但周昱是無法復制的,程冬恐怕同他一般清楚。他看著這個生澀的歌手站在臺上,跟工作人員示意,好像有些緊張,表情卻也篤定。黃文堯抱胳膊下了臺,居然不惱,微微笑著看程冬。程冬往前踏了一步,仰起頭來。這是學了周昱,不然旁人造不來這樣的動物姿態,踏步里細微的墊腳,仰脖子的弧度,讓人看起來更像是一匹怯懦而懵懂的斑馬。然而之后的程冬,沒有了周昱的影子。作詞作曲都有了改動,陳牧以為區別在這里,畢竟程冬是歌手,他的唱功和表現力與身為演員的周昱有本質不同,程冬的演唱痕跡更重,乍看后是明顯的不合適。但除了表演質感的區別,更大的區別是程冬因為生澀而爆發出的應接不暇的情感宣泄。沒有人比陳牧更了解周昱的成熟和強大,所以他的表演必定是面面俱到的。程冬不同,這小子在此之前恐怕根本沒有演過戲,他敞開臂膀,絲毫不掩飾劇烈喘息,哪怕肺活量跟不上唱到破音,也不怠慢尾隨而至的又一波爆發。陳牧皺起眉,在他認為這有些過了的時候,程冬又急轉直下地放低了音量,他的腳步和神情都變得畏縮。“奔逃、奔逃是主旋律,隱藏、隱藏是顯基因。在無暇他顧的白日只有活命和偶爾的草汁甘甜,生息之外的夜晚才是我顛倒草原的夢想王國?!背潭哪樕嫌辛顺嗦愕挠?,好像從夾縫里顫巍巍探出的一根新草,帶著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伸向空中。陳牧想起了周昱的臉,他記得周昱在演這一幕的時候,沒有那么起伏劇烈的表現,那個人更擅長潤物細無聲的滲透式演繹,因此當他亮出他的意圖時會讓人覺得恐懼,不像程冬,程冬的意圖明確而肆意,卻又因為太過直白而有種讓人不忍掐斷的憐憫在里頭。愚昧的草食動物應該是這樣的,周昱他,更像是狡猾的rou食動物。程冬直起身,胸膛起伏,看向陳牧。二十分鐘比想象中短太多。陳牧伸手向后,把兜帽撈起來罩在頭上,在舞臺邊緣拍了拍:“你還生得很,晚的這一個月,盡快補起來?!比缓筠D身走到角落。程冬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陳牧掀開角落的簾子,那里頭竟然放了張床墊,陳牧和衣躺上去,他的助理幫他拉了簾子,轉過身來:“陳導要午睡了,大家先吃飯休息吧?!?/br>眾人這才抬頭去看電子鐘,正是到了陳牧平時雷打不動要午睡的時間。當然除了按時午睡,陳導是個有空就在睡的人。劇場內靜了幾秒,才陸陸續續有人動起來,一些演員和工作人員上前來跟程冬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