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走。

“信上有沒有提到是哪個醫院？”我急切的問。

戚飛又從頭倒尾的檢查了一遍：“301醫院?！?/br>
“多好的男人啊，咋說瘋就瘋了呢！”水水在一旁嘀咕。我一聽到水水這話，不由得有些憤怒，我“騰”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對著水水大聲說：“他沒瘋！誰說他瘋了！他是被那些人害的，是他們把他送進醫院的，他根本就沒病?！?/br>
水水被嚇死了，大氣不敢喘：“我錯了行了吧，胖子，你別嚇唬我。是我說錯了。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br>
戚飛過來按著我的肩膀，生怕我真的激動了動手打了水水：“胖子，你別生氣，是水水亂講話。秦蕭沒事的，你放心，他沒事的，要不他咋還能給你寫信呢。你想想，是不是??？”

“我得去把他弄出來?！蔽覔荛_戚飛的手，皺著眉頭看著他說：“戚飛，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之前是秦簫讓我等他。我可以等，到啥時候都等。但現在他被人當精神病關到醫院里了，我還等什么！再等下去，我連個活人都見不著了?！闭f完，我跳下炕，穿上鞋就往外走。

戚飛他們趕緊下炕追我。達達一把拉住我的手說：“明楊，你先冷靜一下。就算是要去，也得等到明天早上吧，現在這大半夜的開車回去也不安全啊?！?/br>
“我現在一分鐘都等不了。我恨不得馬上就見到他?！蔽艺f。

戚飛嘆了口氣，說：“那咱得把東西收拾一下再走吧?！?/br>
“東西不要了?！蔽覉桃庖?。戚飛拿我也沒有辦法，只好對水水說：“去把那些信都裝起來，咱們回西安?！?/br>
“真回去??？”水水有些不情愿。

“你不回去也行，明天自己想辦法回去。我和胖子先開車回去?！逼蒿w又對達達說：“真不好意思。遇到這事，擱誰也沒辦法睡覺了。我就先帶胖子回去了，那些東西等我們回來再過來拿吧。唉?！?/br>
戚飛抓著我的手往外走，水水裝好所有的信也跟了出來。一路上我一直催戚飛快點開，戚飛也只好耐著性子跟我說：“胖子，你能不催我嗎？我這已經夠快的了。夜間開車，你還想要多快？我知道你著急，但咱們也得安全才行。萬一出點啥事，別說見秦簫，見明天的太陽都困難?！?/br>
“閉嘴。專心開車?！蔽艺f。

戚飛本想著和水水兩個人換著開車，結果沒過多久，水水便在后面的座位上打起了呼嚕。戚飛氣得搖頭：“這個小賤人，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是照吃照睡?！逼蒿w停頓了一下，說：“胖子，我想把服裝店兌出去?，F在做服裝不賺錢，還整天把人耗在那?！?/br>
“那你準備干嘛？”我問。

“我想干點別的什么事。開個餐廳啊，或者去哪上個班也行?！?/br>
“那水水咋辦？”

“他啊。餓不死。達達給他介紹了個唱秦腔的老師，準備讓他去學秦腔去。小賤人條件不錯，那個老師見了也挺喜歡他的。學上一段時間，上臺演出也算是個正經事，總比整天跑場子唱歌強。再在唱歌沒點緋聞哪能紅啊。就他這樣的，能出啥緋聞，頂多就是被人日來日去那點事?！?/br>
一夜的奔波，我們終于趕在太陽剛升起來的時候進了西安城。

☆、110方言

110

水水在快到西安的時候接過了戚飛緊握的方向盤，才讓戚飛繃了一夜的神經松馳了下來。他靠在后排瞇著眼睛問水水幾點了。水水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馬路上越來越多的車輛，說：“八點半了，現在車這么多，咱們怎么走??？照現在這個堵法，估計咱們到火車站起碼得十點多?！?/br>
“走三環，往北開?！逼蒿w說。

“你懵了吧，走三環？那開到哪去了，到北郊再往回走？還不是一樣堵？走二環吧，下來不就到火車站了嘛?！彼s忙糾正，生怕戚飛是困了一夜，腦子糊涂了。

“就是走三環，去機場。去什么火車站啊，這個時間去火車站能有車到北京嗎？去機場，我倆飛過去，中午就能到了。下午去醫院把秦蕭一接，晚上就飛回來了?！逼蒿w說的輕描淡寫，仿佛一切都像是計劃之內的事情，做起來必定會輕松自然。

水水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哪有你們說的那么順利？現在還沒買機票，你就能保證到了機場就能立馬買到票？買了票到了北京，你們就能立馬見到秦蕭？就算見到秦蕭了，你們確定能立馬帶他走？再說了，你知道臨時買機票多貴嗎？差不多就是個全價了，你們倆算下來，起碼都得三千多奔四千了?！?/br>
“你咋盡說這些讓人喪氣的話呢！”戚飛從后排突然坐起來，手掄起巴掌在水水的腦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水水的頭發跟著戚飛的巴掌飛了起來?！皺C票那點錢算個屁，我想去北京，誰也攔不住?！?/br>
“沒人攔著你??！”水水嗔怒的罵道：“你下手也忒狠了吧！我家李爽都沒這么打過我，尿都快讓你打出來了！”

“他沒這么打過你，是他嫌這樣打太便宜你。你個愣慫，啥不該說，你說啥。我能不知道事情沒那么順利辦成的嘛！就你聰明嘴快，啥話你都急著說。你考慮過胖子的感受嗎？現在都急成錘子樣了，你還在這說說說?！?/br>
“我不是給你們提個醒嘛，我又沒說啥不吉利的話?！彼杂行┪?，又對我說：“胖子，你別往心里去啊，我也是想著秦簫能夠早點回來。凡事咱們不都得多想想嘛，萬一出點什么岔子，咱不是也能有個心理準備嗎？別生我氣啊?！?/br>
我搖搖頭：“我好累，我想安靜會?！蔽议]著眼睛靠在車窗玻璃上，感受著車里沉悶的氣氛。我自然清楚戚飛和水水他們所要做好的那些心理準備，只是我此刻已經變得膽怯無助，不敢再去多想任何可能見不到秦蕭的事情，生怕一語成讖真的難再見到。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我聽到自己內心在小聲說：“別去了吧，萬一真的見不到他，連做夢的機會都沒有了?！比欢?，我也害怕這樣的聲音聽多了，自己真的不愿去找他。我清楚自己慢熱的性格，也擔心這慢熱會隨著時間推移慢慢冷卻。最終只留心里的一絲溫暖不肯釋懷，不敢放開。

到了機場，戚飛拉著我換了登機牌，站在安檢口外面叮囑水水：“把家給我看好了。別等我回來的時候家被搞得雞飛狗跳的。程市要是再去店里，你不用理他。你要是看他煩，你就讓王美麗招呼他?！?/br>
“你啥時候買的機票？”水水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戚飛的囑托上：“我還想著你要是買